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最佳情人 > 第七十一章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白柠过去的时候母亲在睡觉,白子墨看到她表情沉了下,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样了?”

白子墨面色有些憔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视线在顾琛身上扫了一圈。叹一口气,语气沉重:“情况很不好,还不认识人。”

有些烦躁,抬手抹了下脸:“只能等等看了。”

淤血压迫了神经,母亲忽然之间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她看着白子墨的目光是全完的陌生,忘记了白柠忘记了白子墨忘记了所有人。

这样的结果让人难以收拾,却不得不面对。

白柠眯着眼睛,心思沉重:“以后慢慢就认识了,好歹是醒来了。”

以前白柠一点都不喜欢母亲的亲近,陌生让她不安,可是现在母亲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血色。白柠是想让她站起来和自己亲近,都盼不到。

走过去坐到床边,抬手放在母亲输液的左手上,触手冰凉。白柠眉头微隆着,母亲是老了,她的手背上已经开始长皱纹。“我在这边,你要不先去吃饭。”

白柠握着母亲的手,她睡得不大安稳,动了下身子。白柠看林薇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才转头看向白子墨:“你也回去换件衣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妈妈醒来就是好事,总会认识我们,我在这边守着,等明天早上你再过来。”

“你行不行?”

白子墨皱着眉头看了白柠一眼,动了下嘴唇:“我也没什么事,在这里陪陪妈。”

白柠直直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医生检查的结果怎么说?妈妈这病多久能好?多长时间能出院?”

“脑溢血引发的后遗症,压迫了脑神经暂时产生记忆混乱的现象,我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得慢慢养着,没有具体的时间。”

“那这期间你是不是要一直在医院待着?不吃不喝不睡?”

白柠抬了眉毛,语气冷下去。

白子墨的声音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母亲情况虽然不很好,可是手术后恢复还算不错,最起码命是保住了。他守在这里能改变什么?也替不了母亲的病。

“我马上再去问问医生情况,你先回去顺便让张阿姨准备妈妈住院用的东西,明天早上再过来医院。”现在没了妈妈,白柠是长姐,如果再不操持着些家里,那真是乱成了一团糟:“你回去也准备下东西,公司那边也不能丢手,我这手不是大问题,照顾妈妈还做得到。”

白子墨想了一会儿,倒也是这样,他明白白柠的意思,本来白子瑜就在公司有根基人脉。若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些时日,白氏他恐怕是再进不去了。

“下午你突然晕倒。”

白子墨要走,刚拿起仍在一边椅子上的外套似乎才想起白柠的事情,偏头看过去:“现在怎么样?如果严重的话,就别一直往妈妈这边跑。”

似乎不太习惯关心别人,白子墨把这几句话说的硬邦邦的别扭:“看护也在,你那手不方便就别乱动。”抿了下唇,喉咙滚动,视线从顾琛身上飘过,看着白柠:“别什么人都信,长点脑子。”

“啊?”白柠倒是楞了一下,白子墨还关心她的智商?

“算了。”白子墨忽然有些烦躁,一挥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头就往外面走,步伐急促:“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明天见。”

门板啪的一声关上,白柠云里雾里。皱了下眉,怎么就好自为之了?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白柠登时就觉得尴尬不自在起来。母亲在安睡,旁边顾琛毫无顾忌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姿态倒是闲适,凝视着白柠,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病是熬时间,急也没用。”

“我也知道。”

白柠咽了下喉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仍是不安。半响后,抬手盖住了眼睛,声音有些发闷:“赶快好吧,好了怎么着都行。”

两人待了一会儿,顾琛的电话就响了。他看着手机屏幕,站起来,捏着电话的手有些紧:“你一个人行么?我那边有点事要去处理。”

“好。”

白柠巴不得他赶快走,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任何用处,只碍眼了。“那你去忙吧,我没事。”

顾琛看了白柠一眼,眉头紧皱。

“嗯?”手里电话铃响的急切,他眯了下眼睛。

白柠不想节外生枝:“没事。”

“和你说的那件事,记住了。”

顾琛抬眸漆黑视线盯着白柠,沉静深邃。

“别拿自己赌气。”

白柠一愣就抬头看过去,四目相对,顾琛停顿了片刻,重复了一遍:“赌气的行为非常蠢。”转身阔步往外面走,这回是没有丝毫的滞留,大步流星的出了病房。

病房门阖上,白柠皱了眉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握。

那件事?孩子?

白柠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再找个医院,好好的检查一番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白柠那股子矫情儿渐渐压下去,人要务实。

翌日,白柠是在巨大的声音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看到母亲手指在床头桌子上乱抓,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心中一凛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就趿拉着拖鞋冲了过去。

“妈!”

她碰翻了玻璃杯,满地的碎片。

“你要什么?”

昨晚看护要求离开一段时间,白柠就留下来照顾母亲,她是睡在母亲病房里旁边的小床上。天将将亮,白柠就被闹醒来。

“……喝水。”

林薇眼睛左右看看,毫无焦距的胡乱投,手指在空中有气无力的挥了挥。白柠连忙去倒水,一转头脚就踩到了玻璃碴上,脚心一疼白柠连忙就抬脚。退后两步脱掉拖鞋去看,玻璃碴刺破了塑料的拖鞋鞋底,脚心被扎了一个小口子。

大清早就这么倒霉,白柠十分郁闷的抽了床头纸巾擦了下脚心。衣襟忽然被抓住,白柠猛地回头就撞上了林薇的眼睛,她紧紧抓着白柠的衣服,眼睛里全然是担:“扎到了?疼?”

“没事没事。”白柠扬起嘴角露出个轻松的笑,拍了拍林薇的手背。“我去给你倒水,也顺便扫了着玻璃碴。妈,你先别动好好躺着。”

林薇头上还裹着纱布,白柠也怕她再折腾出好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小心翼翼的安慰着。

“妈,你先放手,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薇松开了手,她看着白柠动了下嘴唇,眼神躲闪了一下就收回手指,乖乖的没有再动弹。白柠看着她孩子似的,心里微微发酸,拉着被子盖住了她的肩膀和手,声音柔软:“你会好起来的。”

心脏骤然一疼,利剑割心一样。

秋天的早晨还是有些冷的,白柠胡乱披了件外套就连忙找来扫帚扫走了玻璃碎片,回头又去倒水。她总是把握不住水温,试了几次才让水不冷不热。

“来,喝点水。”

白柠走过去坐在床边,打开抽屉拿出一枚小小的勺子,舀水往母亲嘴边放。刚做完手术,她还不能坐起来,白柠只是升了床头。

喝了小半杯水,林薇就摇头不喝了,她皱着眉头看白柠:“姑娘,你叫什么?”

白柠一愣差点就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喉咙哽了下,回头看着母亲。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陌生的,那根本不是看女儿的表情,尽管知道结果是这样,可还是有些无法面对。

“你……怎么了?”

她看白柠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白柠笑了起来,鼻子有些酸,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母亲的眼睛,笑着说道:“你什么都没做错,你是我妈妈,我是你女儿,我叫白柠。”

“你是我女儿?”

林薇似乎不相信,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未果。脑袋里一团糨子,根本理不清楚。

“我有女儿?”

“有的,你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我是你大女儿,我叫柠柠。”

林薇愣怔了好长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白柠也不强求,站起来收起杯子和汤勺,耐心解释:“妈,你生病了所以才会忘记我们,没关系的,以后慢慢想就死了。”

视线触及到林薇紧皱的眉头,她要抬手去摸头白柠连忙跑过去拉住林薇的手:“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以后有的事时间。”

白柠刚哄好林薇,还没洗脸刷牙病房门就被推开了。她以为是顾琛或者白子墨,也没回头继续往洗手间走,脚掌微微刺痛,可这是够不小心,一会儿拿药酒擦下消毒。

“白柠。”

门板迟迟没有关上,白柠还没抬头就听到这么一个声音,低沉沙哑。白柠猛地抬头看过去,脸色顿变。她拧了眉头,脸上全然是冷意。

“呦?你怎么来了?”

白子瑜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西装,短发精神梳到后面露出线条硬朗的五官。“她醒来了?我来看看。”

白子瑜一只手上还拎着个纸袋,眼睛看着白柠,脸上也没多少情绪:“她怎么样?”

白柠只觉得怒火就冲上了脑门,冷笑:“她是谁?来看什么?”

有些没忍住语气拔高,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这是在病房,身后母亲微微抬头,声音微弱的叫道:“柠柠?”听到陌生的声音,她觉得不安。

她只知道这个女孩叫柠柠。

“妈,没事。”

白柠听出来她声音里的焦躁,笑着回头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白子瑜,语气却是带着冰碴,从上到下的打量他:“出去说话。”

白子瑜要把东西放下,白柠直接开口:“别放了,一会儿还得扔出去,麻烦。”

白子瑜刀锋似的黑眸瞬间就直射过来,白柠视若无睹,转身出门:“白子瑜,但凡你有一点良心就不会把她逼到这个地步,你还想怎么样?”

白子瑜手指捏的很紧,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她身上还插着仪器。因为躺的低,只能看到黑色的头发,眯了眼睛,心脏抽搐着疼了下。

刚听她说话,声音虚弱无力,闭了闭眼,无论如何她是醒过来了。深呼吸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弯腰把手中东西放在地上,转身出门。

刚走出病房,白柠直接越过他上前一步拉上了病房的门。

退后两步,直视白子瑜的眼睛:“说吧,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对白子瑜有限的感情早就消失殚尽,只剩下敌对。

“你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

白子瑜单手插兜,冷着脸眉头皱成一团,深呼吸:“白柠,我没那么阴险!”

“不阴险会在父亲刚刚去世后就处心积虑想把母亲赶出白家?不阴险她现在为什么会躺在医院?”白柠指着病房的位置,针锋现对:“白子瑜,你现在来做什么?看看妈是不是真的被你气死了?是不是看着她离开了你才甘心?扪心自问,妈对你不够好么?她对我怎么样对你怎么样?你的心是石头长得么?你就听外人怎么说就直接把罪名扣在了妈妈的头上!”

白柠憋了这么长时间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千方百计和她作对就是为了那点遗产,只是因为猜测母亲做过不雅的事亏待了他的母亲。

白柠扬着下巴,她苍白的脸上冰冷一片,黑眸微微眯了起来,声音沉了下去:“白子瑜,别给我机会,我是小人,记仇的很。你对我和我妈做的那些事,等我有机会,一桩桩还给你。”

白子瑜一直盯着白柠,有些事他压抑了太久,情感和理智做着斗争,拉扯了这么久他最终是妥协。活着的时候,他恨也好怨也罢,总归还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恨。可若是林薇死了,白子瑜不敢想,毕竟曾经林薇是真的对他好。

脸上表情青红交加,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若不是因为她待我好过,如同亲生一般。”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还存着感情,若不是我念及那一句妈。”他扯起嘴角似乎想笑,林薇骗了他那么长时间,害死了他至亲的人,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彻底的去恨:“若不是你叫白柠,是她的女儿,你以为你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以为她能活到如今?是非黑白,我不是三岁儿童,自有辨识能力。”

胸口积成一团,疼的撕心裂肺。他曾经真心的待母亲,可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白柠是相信林薇,她仇视着白子瑜,捏紧了拳头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狡辩?”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对峙,沉默逼仄。

半响后,他忽的就扬起了眉毛,扯起嘴角嗤笑一声,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眸光渐渐阴沉下来:“那我等着,看你有什么本事。”

这仇是结下了,无论如何都化解不开。

白柠扔掉了白子瑜带过来的东西,看护过来她才有时间去做了个全身检查,手心的痛觉并没有复苏,按着木愣愣感觉。医生重新给拍了片子,等待下午出结果。

刚吃过午饭,白子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白柠接通:“子墨。”

“白柠,出事了。”

白柠一愣,一团雾水:“什么?”

“周雅江被抓走了,刚刚我去律师事务所才知道这事,之前毫无征兆。”

白柠心里一咯噔,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脑袋里迅速运转,她是想用这个威胁周雅江,可是半道就出了个顾琛。依着顾琛那个脾气,肯定是拦下来了。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在哪里?”

“路上,马上到医院。”

白柠想了一会儿:“有没有问清楚是谁的人动手的?周雅江犯的什么罪?为什么会被抓走?”

那边顿了下才开口:“这个我没问。”

“先不用过来,妈现在病情稳定,去找律师事务的人打听,问的越详细越好。”

这么大一件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好。”

“现在重要的是时间,我们拖不起。”

挂断电话,白柠抬手揉了下脸颊。照顾母亲的有一个看护,还有家里的张阿姨也过来了,白柠暂时还算放心。她捏着电话心里想着早上白子瑜那些话,忽的冷笑出声,原来是等在这里呢!

好啊,将了她一军。白子瑜现在可以慢慢拖时间,可白柠拖不起。

琢磨了一会儿,白柠按下电话打给了陈东,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出手。陈东一定知道,最近顾安平调到b市,作为秘书是一定会跟着到处走动,掌握人际关系是基本技能。

电话很快就接通:“白柠?有什么事?我在开会。”

“占用你一分钟时间可以么?陈哥。”

陈东比白柠大,既然之前是叫了陈哥那现在也不会改口。

“叫我名字就行,你说。”

陈东的语气较之之前是冷漠了一点,白柠听出来了,却不明白为什么。

“m律师事务所的周总被带走调查了,你知道么?”

电话那头的陈东顿了半响,才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那我清楚了。”

之前交给他的资料,确实是被顾琛拦下来了。

白柠皱了眉头,她现在能用的上的关系就这么几个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

“等我这边忙完再说吧?白柠。”

“好好,不打扰你时间。”

白柠连忙挂断电话。

坐在病床上发了会儿呆,蹭的站起来从旁边的手提袋里拿出衣服,就要去换衣服出门。真是到最的鸭子飞了,窝囊的要死,白柠肯定是不甘心。

刚解开一粒扣子,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白柠一愣迅速的把那粒扣子扣上,抬眸看过去,然后就撞入男人深沉的黑眸之中,四目相对。白柠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的出现,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恢复平静,顺势往后靠了下眯眼。

“你,来了?”

白子墨那人性格冲动其实是干不了什么大事,白柠有些担心。

随即一想,自己也是冲动的炸药包,恐怕也就只比白子墨好那么一丢丢。

“要出去?”

顾琛拎着便利袋走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他穿着合身的黑色条纹西装,衬得长腿窄腰气势凛然,看了白柠一眼:“我妈煮的汤,记得喝。”

步伐没停,只是视线在白柠身上停顿了片刻。

“公司还有事要去处理,我得过去。”

说着迈起长腿快步往门口走去。

“哎!”

白柠突然出声,顾琛转头看过去。漆黑眸子沉沉看着她,深邃看不到底。

“嗯?”

“你知道不知道。”曾经白柠以为她死都不会再求顾琛,话到嘴边有些艰难,抿了抿唇,实在很困难,白柠觉得羞耻极了。昨天,她还信誓旦旦再也不想和顾琛联系,白柠觉得自己真是利益又肮脏的女人,最后那点尊严也没有了,还是被自己亲手扔的。

“什么?”顾琛蹙眉盯着白柠,嗓音低沉。“说。”

母亲躺在床上,白子瑜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舔了舔后槽牙,白柠反正可耻惯了,也没什么好丢人。

吞咽喉咙,白柠狠狠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不顾脸上滚烫,直视顾琛的眼睛:“m律师事务所的周总被抓走了,谁干的?”

面对顾琛,她永远都学不会铺垫。以前那套惯用的虚伪交际手段,也派不是用场,十分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