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放掉了武器,我总感觉应该给他们一线生机,如今,却……”韩非当初能对匈奴那样,后来多鲜卑族也是那样,并不是偶然,他,好战,却不嗜杀成性!说到底,他还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不管现在如何,到后来,都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员,如果是在后来的日本,现在的倭岛,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达屠杀的命令,但是在本土……今日,他却下达了!
“主公,你这可谓是聪明一世,但有一事,却是糊涂的!按说,众诸侯中,真正算起来的话,现在唯主公你的势力最为强大。但是一些宵小却总是敢找主公的麻烦,前有袁绍、刘岱等人,后有乌丸、鲜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郭嘉沉声问道。
“为什么?”韩非对此,也很是不解,反问道。
“那是因为前有主公之父……恩,仁慈了,而主公你也是太仁慈了!”郭嘉凝声说道,当着韩非的面,他当然不好说韩非的老子太过懦弱、迂腐,只能委婉的说韩馥这个人太仁慈了点。
说白了,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奉孝,这仁慈恐怕与本太守我沾不上边吧?死在我戟下的人,天下少有人可比之,没想到,在奉孝你的心中,却是落下了一个仁慈之名,这着实是好笑!”郭嘉一番话,韩非忍俊不止,轻笑了起来,说道。
“对,主公你就是太仁慈了!若不然,也不会天下尽传你有仁慈之名,甚至盖过了你的武艺之说!虽然死在主公手中的人很多,但是,却是你诺大的仁慈之名遮去了威风。而这威风,却只有在战场上才会令人生惧。就拿这次乌丸来袭,他们要说没有抱着打不过还可以投降这一说。嘉我就不信!”郭嘉严肃的说道。
“打不过投降?”韩非奇道。
“是啊,这一次。乌丸来犯,准确的说,是受了袁绍的挑唆,但是,也是因主公的仁慈所至!一方面,是听说主公分兵几处在并州,其他路人马无暇此顾,主公手上的实力有些不足。这才抱了侥幸的心理;而另一方面,却是打着打不过就逃、逃不得就投降之心,毕竟,有着主公以前的仁慈作前车之鉴,即便是投降了,损失也不是很大,但是,万一被他们侥幸得逞,却是有着高的收益,这样的事。谁不愿意为之呢?恐怕,丘力居、步度根至死也不会想到,主公你会下达斩尽杀绝的命令吧!如果知道。他们来并州前,就会更多的考虑考虑了!”郭嘉说道。
“这么说来,这次,却是杀对了?”韩非大感意外的问道。
“对了!”郭嘉点了点头,沉声是或道:“主公,不会忘记鲜卑、匈奴二族先前的顺利归顺吧?但是,如果没有主公火烧步度根的那一把火,主公你认为珂比能他们会如此甘心的投靠主公吗?”
“恐怕,当是少不得一番的征战。才能使其归顺!”韩非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奉孝你的意思了。杀比收更难!一日夜杀上万人,远比收编十万更具有震慑的效果!恐怕。袁绍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军起什么坏心思了!”
“主公,你明白就好,不给敌人的遐想空间,这也很重要的。对了,主公这里离上党城不远,要不要攻下上党城,灭了张杨,再震慑下袁绍那厮?乌丸这次攻打并州,全是这个袁绍在背后挑唆,不给他点教训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郭嘉跃跃欲试的说道,看他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一个文弱的人,是那么的好战!
“这就免了吧,攻下这个县城,已足够起到震慑之用了,上党城是张杨起兵之处,说是老巢也差不多,张杨又是袁绍依仗的一股力量,现在就打下来,难保袁绍不会狗急跳墙。虽然我们不怕他门,可是万一他们破罐子破摔到底,与我们死拼,却是大大的犯不上。毕竟,连续的交战下来,我军将士的精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再打下去,伤亡难免会更大。而留下张杨,就他一个,壶关、箕关都落在本太守的手里,他张杨也不过就是瓮中之蹩,还怕他能翻起什么浪花?这时候,威慑比交锋要好的多。我军刚得并州大部,战事初平,此时不宜再动刀兵,还是等等再与袁绍、张杨算总帐吧!”韩非微一沉吟,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也很想就此消灭张杨,但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要是再有一万的新力军,说什么也要将张杨直接拿下!韩非心道。
想来想去,韩非还是放弃了一举拿下并州全境的美妙想法,不因为别的,主要还是实力不太够,手上能用的人马实在是太少。
毕竟,并州境内现在的敌人不只一个张杨,还有盘踞山内的黑山贼,张燕。
没有张燕的虎视眈眈,就算拼得一些损失,韩非也会选择一举将张杨彻底的消灭掉,以绝后患。
“既然主公你已经有了想法,那嘉就不多说了,只要主公记住,无论如何,我郭嘉永远跟在你的身边,坚定不移的支持着主公!”郭嘉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呵呵,奉孝,你我虽是君臣,但胜似朋友,兄弟,说这些岂不是见外?”韩非拍着郭嘉的肩膀,重重的握了一握,男人间的情,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话!
“全赖主公赏识,要不嘉也只是一落魄书生!”郭嘉重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说道:“主公,走吧,将士们都在等你痛饮呢,别让将士们等的太久啊!”说着,郭嘉起身,轻轻地一礼,转身离去。
是啊,今天是大胜之日,当庆祝啊!韩非想起同将士们的约定,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轻轻的自城头上跳起。抚摩着战马的大头,笑道:“走了,老伙计。喝酒去!”
手把烈酒,来到无数的人头面前。韩非扬声吼道:“兄弟们,能有今日之事,全赖众将士一腔忠勇啊!此实乃是本太守之幸!我韩非在这里没有过多的话语,只得酣然一醉!来,干了!!!”
“干!!!”
这时候,一切的话,都变得多余,杀戮后的麻木。需要烈酒来唤醒!
“哈哈哈哈......”放声长笑中,恍筹交错,谁又说只有战场才是男儿的舞台?冲天的豪气,在酒液的升华中,更为高昂!
看着豪情满怀的大军将士,韩非不禁心头一热,这是属于他的兵,是他们这些兄弟,才有他韩非今日之局面!猛地,韩非将手中大碗随手一抛。“锵”的一声拔出腰中宝刀金丝龙鳞闪电劈,纵情长笑,喝道:“今日。我大军儿郎纵横沙场,饮马黄河畔!壮哉!本太守不才,愿拔刀一舞,以歌助诸公兴!”
“好!!!!”顿时轰然叫好声直达云霄。
轻弹长刀,宝刀清吟,豪情迸发!长剑起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剑影飘忽。剑法中身醉步不醉,步醉心不醉。心醉神不醉,神醉意不醉。身法东扯西牵,慢若浮云,快似奔雷,刚柔相济,虚实变幻莫测当真是神呼其技,翻佤惊飞鸟,滚地佤不沾沉,一击之间慢若轻风不见刀影;万变之中,但见刀光不见人!配合着那朗朗的、另人血脉贲张的词句,顿时引得一群热血豪情激荡的英雄男儿,性急的甘宁、典韦等人当先忍不住了,高呼“壮哉!我等当群舞一番以合主公!”数人纷纷抽出腰中所佩,纵身舞剑!
“如此盛事,我等岂能旁观!哈哈.....儁乂、诸位,拔剑起舞!!!”青芒陡然出鞘,绽放出耀眼的剑光!张颌等人合身跳入圈中,剑法大开大阂,却是另一番风味。
“好!我等当群舞助兴!!哈哈哈哈……快哉!!”
顿时间,剑气激荡,韩非看得好处,不禁长声一笑,手中龙鳞宝刀疾动如风,稍作停歇的声音再次响起:“箕关耻,虽已雪;边国患,未曾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待从头,收复旧山河,朝天阙!”
“好!!好一句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壮哉!主公此句壮哉!!!”
壮志饥餐乌丸肉,笑谈渴饮鲜卑血!!长笑声中,无数的韩非大军儿郎拔剑群舞!长笑声中,一万韩非大军儿郎举杯痛饮!!长笑声中,韩非大军扬威上党郡!!
县城内,酒气熏天,豪情凌云,笑声直入九霄,“韩”字军旗,遮天!!!
……
“久闻黑山军张燕张大帅之名,如轰雷灌耳一般,本太守这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今日终于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也!请坐!”
韩非大军就停留在了谷远县,两万大军,与黄忠等人所率大军遥相呼应,牢牢的锁住了“二张”的所有动静,虽然说暂时并没有将整个并州握在手中,可是,如今也只有上党一地还留着“二张”嚣张,再者,梢有规模的队伍,“二张”都派不出来,更别说派大军骚扰韩非的后方了,甚至可以说,“二张”如今已经被韩非关在了上党这个一隅之地,动弹不得。
这一天,韩非吃罢了午饭后,埋头扎进了书房。这些天静思下来,令韩非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虽然自己也算得上是才思敏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学识远不是这年代所能比拟的,但是,这引经据典一说,他还真是比不得这些古人。不过,既然来到了这古代,咱总得有个古人的模样是不?总不能让后辈人一提起他韩非满嘴的大白话,所谓的文才也不过是贻笑大方而已吧?这样一个印象,却是不大好!再者说了,咱万一以后称个帝啥的,这语言方面,也总要有点风范不是?
最怕的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某某考古学家,抑或是历史学家会惊讶的发现:汉末太原太守、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语言方面真是超前,和二十一世纪没啥两样,当真是一个时代的奇葩!
不过。知耻而后勇。咱们的韩太守,显然有这分觉悟!赶不上。咱们就学呗!他徐庶不也是半道出家的和尚么,现在学,即便是赶不上他徐庶,也*不离十吧!更何况,咱的脑子又不笨!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实现起来……
韩非钻进书房,屁股还没来的及捂热。就听门房传报,称黑山军大帅张燕求见。韩非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诗经》,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哎,本太守就不是这闲暇的命,看来,这书,是读不成喽!”
不过,他张燕来做什么?怎前日不见其来,今日前来却又是何故?算了。他娘的,见上一见再说!并州,有他张燕的黑山军在那。却是如梗在喉一般,不过,却无闲暇时间也没那个实力收拾了这些人。嗯,见上一见!“去将来人带到客厅,令着人去请张颌将军来客厅见本太守。”
“是,主公!”
不多时间,两个农民打扮的精壮汉子一前一后来到客厅,但见前面一人,身高近九尺。看相貌,倒是和杀猪时的张飞有三分相象。后面一人。八尺上下的身材,相比前面一人。显得要受看得许多。二人龙行虎步,直来到客厅内,见一人一身戎装端坐在上首,见其样貌,和风传的龙骧将军韩非一般无二,心下已是笃定,连忙上前见礼道:
“黑山军张燕,拜见韩将军!”
“黑山军杜长,拜见韩将军!”
之所以称呼韩非为将军,而不是太守,显然,张燕两人更注意的是韩非的武艺。
韩非客气的还了礼,让二人落了座,使下人沏上了茶水,这才问道:“张大帅,怎么突然起了兴致来本太守的府上一坐?若是前日间来,却是大好,本太守正打得热闹。如今,张大帅迟到,却是再无热闹可看矣!”
“韩将军说的哪里话,张燕正是因怕麻烦,这才故意迟来。韩将军大胜蛮夷,实在是出了我汉人的一口恶气,张燕身为汉人,却不能及时前来道贺,实乃一罪也,还请韩将军勿怪才是!”
“呵呵,些须小事,不足挂齿。”韩非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张大帅血未冷,倒是不失一英雄人物。”
“韩将军谬赞了。”张燕谦逊的一笑。
“好了,这位应该是杜将军吧?汝还是和张大帅调换过位置吧!非是本太守说你,这咬文嚼字,杜将军你还真差了一筹。你说,是也不是,张大帅?”韩非看着眼前的壮汉故装斯文,说了几句话,却是平淡无味,倒好象是在背书,也真难为这一莽人了!感觉甚是好笑,韩非对后面那人说道。
“……”
二人闻言一愣,心下大惊,互相看了看,好象,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他韩学远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他见过我二人?
“韩将军何以知道某乃张燕,而杜将军他不是?还请韩将军指教!”后面那人,也就是真正的张燕,苦笑着向韩非一礼,问道。二人来时,早就商议妥当,交换下身份,以试韩非的眼力。都说龙骧将军韩非颇通相术,有识人之能,是以也想见识一番。但他二人,却是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韩非识破,要说不感到震惊,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久闻黑山张燕,原姓褚,乃常山真定县人,平时喜欢练习拳脚武术,好打抱不平。由于他身手矫健,动作敏捷轻盈,有飞檐走壁的过硬本领,所以人送绰号‘褚飞燕’。既然能以‘飞燕’称之,想必应当是步履轻盈之士,断不可能像杜将军这般马上将官,步履铿锵,早在二位一进客厅,本太守就有所察觉矣,只是不敢确信罢了。后听杜将军……呃,杜将军还请恕本太守冒昧,你这咬文嚼字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估计是在路上硬背的吧?”韩非微笑着看着杜长,心下却是在想,这就是与吕布激战,连续大战十多天,双方都损兵折将,伤亡不小,最后无奈下,双方各自撤退休战的杜长?能与吕布交锋至厮,以黄巾军的军容,能令吕布讨不得便宜,此人,不一般也!
“韩将军神机妙算,嘿嘿,俺老杜确是与路上背的,让韩将军见笑了!”杜长倒是没有一点的生气,憨憨的一笑,脸色,却红了。
见杜长这般模样,韩非脑中不由得想起了军中的有个活宝。这人的脾性,倒是和那个活宝蛮相象的!若是能凑到一起,倒是又添了几分乐趣!想到这里,韩非对这个杜长,却是有了几分的喜爱。
“呵呵,不过,张大帅身为黑山军大帅,麾下上百万之众,而本太守又听说,黄巾内鲜少有善管理者,黑山军能有如此盛况,这主帅,又岂是无真才实学之人能做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