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宣布散会,众人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一天,林飞舰队开始了大战前的最后准备,首先要做的是补充燃料,林飞时代的战舰都是烧燃油的,而这个时代只能烧煤,天龙舰和云龙舰经过一场大战,燃煤有所消耗,腾龙舰和潜龙舰远道而来,燃煤消耗了不少,必须进行补充。
林飞在设计龙级巡洋舰的时候,把煤舱设计在了两个侧舷,装甲的后面,这也是这个时代流行的煤舱设计,把燃煤放在两个侧舷,用燃煤为战舰提供额外的防御,在炮弹命中侧舷的时候,燃煤能够吸收炮弹的冲击力,进而保护舰体。
早有运输船把燃煤从吕宋岛运过来,这些煤都产自吕宋岛的煤矿。在装填燃煤的时候,只能靠人力向煤舱之中装填,乌黑肮脏的煤灰到处飞散,装填燃煤也就成了战舰上最脏的工作,舰上的所有水兵,除了舰长,每个人都拿起铲子,把燃煤铲进小车,推到战舰上,再把燃煤装进煤舱。
在加装燃煤的同时,弹药和淡水的加装也在同步进行,水兵们用小车推着炮弹,把炮弹装进弹药舱,用大水桶装满水,再把水桶放进淡水舱。
忙碌了一个上午,燃煤、弹药和淡水终于补充完毕,林飞命令部下休息,等待第二天出战日本海军。
晚上的时候,一个渔民回来报告,在布袋口外发现几艘船,都挂着日本的太阳旗,这让林飞坚定了日军舰队在寻找自己进行主力舰队决战的想法。
第二天,1895年10月1日,上午6点,天空微微泛亮,林飞率领天龙舰、云龙舰、腾龙舰、潜龙舰和盘古舰离开布袋口,向澎湖附近进发。
林飞舰队在离开海港之后,便按照林飞的要求成分散搜索队形,以十节的经济航速在澎湖附近海域游弋。
天龙舰上,林飞正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海战模拟沙盘,沙盘上摆着五个栩栩如生的舰船模型,每个模型都被涂成了红色,模型上分别写着 “天”“云”等字样,在沙盘的一边,摆着六个蓝色的舰船模型,上面分别写着“松岛”“高千穗”“浪速”等字样。
这个沙盘就是林飞用来掌控舰队的工具,他将从这个沙盘上读取到舰队其他战舰的位置信息,从而进行指挥。
沙盘后面就是青鸟机,每隔二十分钟,四艘战舰会为天龙舰通报一次位置情况,沙盘上有经纬度,航海长会根据其他战舰的位置,把模型摆放到相应位置。
沙盘旁边就是航海长的海图作业桌,航海长正带着几个海军军官学校的高材生紧张地计算着,舰船航行的时候,必须经常计算船位,否则舰船就可能在大海上迷失方向。
林飞盯着沙盘,想着即将到来的战斗,过了一会儿,转身走到舷窗前面,透过舷窗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今天的天气条件非常好,能见度达到十公里以上,刘大明在林飞的身边,不时用传声筒下达着各种操舵命令,刘大明是舰长,所以操纵天龙舰的命令要由他来下达。
刘大明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有意无意地和林飞聊天:“咱们的鱼雷什么时候入役啊?”
林飞笑着说道:“等把陀螺仪弄出来就可以入役了。”
“陀螺仪?我记得黄海海战的时候你就说过这个词,就是你在用水枪打鱼雷之前,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刘大明疑然问道。
大战在即,林飞可没有心情给刘大明来一段知识讲座,林飞嘿嘿一笑,没有说话,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转眼已经是上午9点了,没有一艘船出现在林飞的面前,其他四艘战舰也没有报告发现日军战舰。
到了午饭时分,还是毫无收获,林飞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一直到晚上,林飞命令舰队临时抛锚休整,都没有发现日本舰队的蛛丝马迹。
刘大明纳闷地问道:“日本舰队是不是不敢和我们决战啊?”
林飞轻轻摇头,说道:“我的推测应该是不会错的,日本人肯定正在寻求主力舰队决战。”
刘大明有些担心地问道:“日本舰队会不会离开了澎湖,去进攻台湾南部?”
林飞的心一颤,随即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的,我们的存在对澎湖构成了威胁,日本人不会弃澎湖不顾的。”
刘大明点点头,不过眉目之中还是带着担心,林飞虽然也有这些顾虑,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林飞在疑惑与不安中过了一夜,第二天,10月2日,早上6点,林飞命令舰队起锚,继续搜索。
上午11点,就在林飞以为又要一无所获的时候,马成风突然发来消息:“报告陛下,我舰东北方向,发现六道烟柱!”
林飞心中一动,联合舰队,终于等到你们了!
林飞走到舷窗前,拿起望远镜向东北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六道烟柱出现在海天线上,这时还看不见日本舰队的具体队形,林飞拿起传声筒,沉声说道:“马成风,继续观察,一看清敌舰队形和航向立刻报告。”
马成风朗声答应,林飞放下传声筒,走到沙盘前面,一个学员已经把蓝色的日舰模型摆放在了沙盘上,林飞盯着沙盘上的己方战舰和日舰的相对位置,一语不发,周围舰员知道林飞在沉思,连大气都不敢出。
五分钟之后,马成风朗声报告:“敌舰队航向正南,航速大约十节,分为两个部分,其中第一梯队有三艘战舰,成一字形纵队,组成战舰,秋津洲舰、高千穗舰、浪速舰。”
学员把代表三艘战舰的模型放在了沙盘上,马成风接着说道:“第二梯队,在第一梯队斜后方,与第一梯队相距大约三公里,组成战舰,严岛舰、松岛舰、桥立舰,也就是三景舰,在第一梯队的侧后方,还有六艘小型舰船,看样子是鱼雷艇。”
伴随着马成风的话音,学员已经把日舰模型摆放在了沙盘上,一幅海上交战态势图显现出来,图上清晰地显示,天龙舰遭遇了日本舰队,而其他四艘战舰还在距离天龙舰很远的地方。
林飞看向航海长,命令道:“把云龙舰、腾龙舰和潜龙舰到我舰的相对距离告诉我。”
航海长早就已经把这些数据计算好了,听到林飞想要,立刻把写着数据的本子递到了林飞的面前。
林飞拿着本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嘴唇轻轻翕动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过了足足一分钟,林飞才把本子放下,他走到青鸟机跟前,拿起话筒,沉声说道:“呼叫云龙舰,收到请回答。”
云龙舰舰长毕方答道:“我是云龙舰,收到请讲。”
林飞说道:“命令你舰,保持现有航速,向北偏西二十四度方向行进。”
毕方高声答道:“是,明白!”
林飞在给云龙舰下达完命令之后,又相继给腾龙舰和潜龙舰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保持现有航速,向不同方向运动,给盘古舰下达的命令是远离战场,撤出布袋口,下达完命令之后命令航海长:“每十分钟标记一次三艘战舰的位置。”
航海长答应下来,正在这时,刘大明从驾驶位置走了过来,对林飞说道:“你刚才给其他四艘战舰下达了命令,却不给咱们天龙舰下达命令,咱们天龙舰该往什么地方走啊?再往前面走可就和日本人的舰队交火了。”
林飞神秘地一笑,说道:“命令通讯长马成风,升起旗舰旗,告诉日本人,我们这艘战舰就是旗舰。”
刘大明一愣,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飞笑道:“你先让马成风去把旗升起来,升完旗咱们再说。”
刘大明拿起传声筒传达了命令,林飞接着说道:“命令天龙舰转向,向正南方向行驶。”
“向正南方向行驶?”刘大明皱着眉头说道:“那不是逃跑吗?咱们致远舰出来的人可不能逃跑!”
林飞淡淡一笑,说道:“逃跑?哪里是逃跑?”
林飞说着用手一指沙盘上蓝色的日本舰队模型,说道:“日本舰队侧舷火力强悍,所以习惯成一字形纵队,以发扬其侧舷火力优势,这一点在黄海海战中我们已经见识到了,今天他们又摆出了一字形纵队。”
“我舰向正南方向行驶,日舰见到我舰悬挂旗舰旗,势必向南追赶,而我已经下令,命云龙、腾龙、潜龙三舰各自向不同方向行动。”林飞说着拿起三舰的模型,在沙盘上摆动着,一边摆一边说道:“我经过了周密计算,这三艘战舰与我舰相遇时,敌舰的一字形纵队恰好在我舰身后。”
林飞说到这里把三艘战舰横着摆放在日舰的一字形纵队前面,与日舰组成了一个“丁”字形,然后大手一挥,说道:“在这个阵势下,我们四艘战舰可以同时集中侧舷火力攻击日舰,而日舰,只能以一艘战舰迎接我舰火力,我们便在战场上形成了四舰打一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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