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雅看到苏易文进来了,便起身对着苏易文说“现在小沫醒了,你好好地陪陪小沫吧!我先回去了,给小沫煮点鸡汤,晚点再过来!”小产就等于生孩子,调养不好也就麻烦了。
“我会的!妈,您放心吧!”苏易文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向了病床。只是病床上面的人倔强地转过了脸,不看他。苍白的侧脸,在苏易文的眼中几乎快要和床单融为一体了。苏易文的心中密密麻麻的痛。
门被合上了,病房里就只剩下苏沫和苏易文两人,病房里面出奇的静,静得几乎是可以听到苏沫浅浅的呼吸声。苏易文动了动唇,那些藏在自己心底的情绪就想要找一个出口倾泻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苏易文走到了苏沫的身边,看着苏沫苍白的小脸。心中生出了无限的苍凉,原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前一秒的他们还在期待小生命的到来,下一秒却陷入了痛苦之中。哪怕苏沫现在跟他闹,打骂他,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现在苏沫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就像是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让苏易文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
苏易文的声音带了一丝请求,“苏苏,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孩子还会有的。”
苏沫眼皮动了动,转过头看向了苏易文,苏易文眼中的那种情绪,苏沫不愿去多想更不愿去深究,“但是我的小小沫不会回来了,你知道吗?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苏易文,我的心好痛!”
白皙得几近透明的小脸上,满是令人感到心疼的凄凉。什么时候,他的苏沫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苏易文的心紧了紧,有种心疼,无法言喻。“苏苏,你不要这样!小沫沫没有了,我也心痛!但是你要好好的,知道了吗?你要快快地好起来,然后我们会有很多的孩子!你说这样好不好?”
苏沫的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被苏易文抓得紧紧的,这一次,苏沫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苏沫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但是却被苏易文抓得越紧。最后无奈之下,苏沫只好放弃了挣扎。晶莹的泪水就这么顺着苏沫的眼角蜿蜒而下,最终隐入了鬓发中。苏沫咬唇但还是将自己心中的那个问题问出了口。“那个女人是谁?那个让你抛下我一遍又一遍的女人究竟是谁?”
面对苏沫的质问,苏易文要怎样才能说出口。苏易文动了动唇,但还是一字未说。他要怎样告诉她,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爱情与亲情。他要怎样告诉她,他欠她的似乎永远都还不完。
面对苏易文的缄口不言,苏沫凄然一笑,带着些绝望的气息,但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地咄咄逼人,“你一次又一次地抛下我,你知道吗?你这次抛下的不只是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这个孩子在我身体里生长了四个月,我多么期望着她的出生,但是下一秒就全毁了。你知道我的心头多么痛么?那个女人,是不是远比我和孩子重要?所以你才会这样子不管不顾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在医院里面?你是不是刚刚才从她的病房里面出来?”
苏沫的观察极其地细致,自家老妈让苏易文回家去休息,那么他怎么会穿着同一套衣服呢?还有,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内就来到了自己的病房呢?苏沫想了想,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易文根本就是一直都呆在这家医院内!心中是无尽的苍凉,苏沫伸手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但是眼泪似乎一直都流不尽。
面对苏沫的质问,苏易文张了张嘴,“苏苏,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原谅我好吗?苏苏,我们好好的,以后会有很多的小小沫,你说这样好不好?”
一次一次的转身,只顾着往前走,但是他却忽略掉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苏沫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苏易文执起苏沫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相信我!”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苏沫看着自己的背影,他会好好地陪伴在苏沫的身边,一直牢牢地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虽然孩子没有了,但是至少苏沫没事。
看着苏沫眼里的悲伤,苏易文只知道自己的心简直是痛得快要死掉了。原来不是不伤,只是没有找到什么发泄口,一旦这种微妙的关系破裂的时候,所有的伤都在眼中被无无限的放大。
“苏易文,你走吧!我想睡觉了!”苏沫将自己的小手从苏易文的手中抽了出来,伸进了被子里面。
苏易文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帮着苏沫掖了掖被角。羽毛般轻轻的吻落在了苏沫的额头上面,“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苏沫闭上了眼睛,也不赶苏易文。就只是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她现在已经是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八岁。不会那么血气方刚地要求离婚,也不会跟着苏易文大吵大闹,现在自己要的就是一份宁静的生活。
看着苏沫恬静的睡颜,苏易文的手轻轻地碰了碰苏沫的额头,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如果不用面对苏沫眼神中的伤,那该有多好。
苏沫只是闭上了眼睛,但是自己的周边都是苏易文身上的味道。现在似乎这种味道都不能使自己安心了,掩盖在被窝下面的小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苏沫其实是知道的,苏易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但是一切都感觉到是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就像是破碎了的瓷器,被补过了还是会留下裂痕。这个孩子就像是在苏沫心间上的一根刺,拔不掉,忘不了。忘不了过去的伤,无法弥补的伤。
裤袋中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但是很快就趋于平静了。苏易文看都没看就将电话掐了。现在的他只想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深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不慎,而把那么鲜活的她变成了这副样子。
手机很快就再次震动了起来,苏易文依旧还是掐断。但是当手机第三次震动起来的时候,苏易文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苏易文起身,站在窗前,落日的余晖照在苏易文的身上,为苏易文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五官显得更加地精致迷人,即使有些颓废,但还是掩不住那种魅力。他将手机贴在了耳边,薄唇微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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