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邪术都要用到‘湾’来提高威力。”蟒清如瞥了我一眼,问道:“还记得你那个情敌么?”
“我情敌?”我愣了一下,问蟒清如道:“你是说房罡?”
蟒清如点点头:“他身上戴着的那块牌子,除了有骨灰之外,里面就有‘湾’!”
“不能是他吧?”我有点儿犹豫的说道:“我跟陈蕊……不是也没什么么?”
蟒清如摇摇头,说:“我又不是说对你下手的是房罡,我只是说他那个牌子里面就有‘湾’,这种草药很特殊,并不是某一种特定的植物叫做‘湾’,而是起到强化法术作用的这一类,都统称为‘湾’!这只鸡种的邪术里面有‘湾’的味道,说明是有‘外人’要对你下手。”
“我……招谁惹谁了?”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蟒清如说:“你有没有惹上谁,静观其变就好,这次失手了,相信很快还会行动的,咱们小心点儿好。另外,这只鸡替你挡了一灾,让你逃过一劫,也是有功,我会全力救治。”
黄天愁一听,连忙问道:“清如,你会治这邪术?”
蟒清如微微一笑:“我也是试试,能不能成,我还不知道呢。”
正说着话,我妈和我爸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问我在阳台上干嘛呢。
我告诉他们鸡生病了,我爸赶忙走过来瞧瞧,发现确实打蔫,我爸有些心疼的说:“哎呀,还真是蔫吧了,这……这能不能是打架打输了,抑郁了啊?”
“输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爸说它打架输了,忙问道:“啥时候的事儿啊?怎么还输了呢?”
我爸心疼的看着鸡,说:“其实也不能说输了,就是没赢。可能给它打击挺大!”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一头雾水的追问道。
我爸听我这么一问,当即把昨天晚上遛鸡的时候发生的“战事”跟我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天刚黑的时候我就难受,回了房间。而我爸每天都白天遛鸡,可昨天见我回房间,他觉得无聊,就把鸡牵出来,到楼下的小区里面溜达了一圈儿。不成想,溜达的时候没遇着楼下的狗子,居然碰上了只猫。
按说猫这东西警惕性都高,除非饿急或者身体不适,否则绝对不主动亲近人,更没有像欠儿登一样主动挑事儿邀战的。
可是这只猫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急了还是心情不好,亦或是更年期提前了。
见着我爸牵着的大公鸡之后,俩眼珠子就绿了,立刻走不动道儿,摆出了一副垂涎欲滴的姿态。
也许在猫的眼里,这就是一只颇为肥硕的公鸡而已,可对这个小区来说,这只鸡的意义可就不那么流于表面了。
这里基本都是这只公鸡的天下。在它的眼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只野猫野狗来了不得先拜码头?想在小区里面讨饭也得它这个大哥批准才行。今天倒好,非但没有纳头就拜,反而对自己这一身腱子肉眼馋起来,这还了得?不杀猫个片甲不留,它这鸡哥不白混了?
于是它们俩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而我爸从来不干拉偏架的事儿,他属于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主,一看这两位都开始跃跃欲试了,他马上帮大公鸡摘下了行头,让它轻装上阵。
如此一来,大公鸡更加条件发射的进入到了战斗状态,而那只猫也伏低了身形,嘴里也不是好声的叫唤。
我爸闪到一旁观战。
一鸡一猫没有经过任何试探,直接一个冲锋,就战成了一团。
公鸡手爪并用,嘴巴叨,爪子挠,俩膀子一会儿飞起来改变攻击方向,一会儿当做肉搏的工具,照着那只猫的脑袋上猛嗨。
而那猫也不是吃素的,一点儿都没被公鸡的组合拳吓到,尾巴冲天的绕着大公鸡打了个套“八卦连环掌”,顿时把我家公鸡给打了个迷瞪。
它每次遇见的都是遇强则弱,遇弱则装逼的选手,基本上几个回合就定了胜局的。像这种持久战,它多久没练过了。
长期的养尊处优让它早就把丛林生存的野性给丢到脑后了,我爸领它出来前又没灌二锅头,酒也没喝,醉拳都没处耍,遇到了真正的“武林高手”,顿时露怯,流氓打法开始渐渐失去优势,让那只猫薅了不少鸡毛下去,在我老爸看来,这战斗要是继续持续下去,我家鸡能不能反败为胜姑且不说,就算赢了,那也没法出屋了,干秃了屁的,于是我爸就十分不光彩的加入了“战局”。
那只猫一见公鸡来了强援,也是它聪明,没有恋战,转身逃进了小区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我爸倒是没什么,检查了一下公鸡,发现除了掉了点儿毛之外,基本没受伤,也就没放心上。
把鸡一套,继续领着溜达,一直到他溜达够了,才回家觉觉。
挺正常的一次邂逅战差点儿让我爸说成了宿命对决,把胡飞雪他们三个侃得都面面相觑,一副痴呆模样。
我还算比较冷静,知道我爸的性格,也就习以为常的没有被他代入到精彩的武侠故事当中,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也参战上。
虽然现在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跟那只猫打架造成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开了天眼,因为我爸既加入了战团,又接触了公鸡。
一看之下果不其然,我爸的手上也有脓包,只不过零星分部,而且不是特别严重。
看来这事儿即将破案,那只猫真有问题。
我又用天眼扫了我爸全身,发现别的地方没有异样,这才闭上。
蟒清如用心通问我:“怎么样?看你开天眼了,看出问题了吗?”
我同样在心里回答她:“我爸也中招了,不过很轻,就手上有几处脓包,八成是检查鸡的时候沾染上的。看来这鸡还具备传染性了,怎么办?”
“先放笼子里面,别让你家人再碰到了。”蟒清如说:“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只猫身上了。这就好办多了。要不然还以为是特意来找你麻烦的呢。”
我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道:“我就说我没招惹到谁,不至于这么害我么。”
黄天愁在一旁也说:“就是的,咱们天上地下全是自己人,如果这都能出事儿那我真就没话说了。而且昨晚我是一点儿异常都没察觉到。今天我嘴上没说,心里差点儿埋怨死自己,还以为是我办事不利呢。”
“行了,天愁哥哥别多想了。”蟒清如跟黄天愁说:“你和飞雪姐姐去通知一下外面兵马,让他们撒网寻找那只野猫,看看到底什么来路好不好?”
黄天愁点点头,说:“这倒是小事一桩,可问题是,那猫什么模样我们都不知道,啥色的,多大个儿?这总得交代一下吧?”
我一听也对,立刻问我爸道:“那猫长什么样啊?”
我爸用手比划了一下,说:“不算尾巴的话,怎么不得有八十公分啊,身上还挺好看的,一个斑点儿一个斑点儿的。我看见的时候还说呢,这猫长的真特殊哈,跟小豹子似的。”
蟒清如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是豹猫!”
我让我爸形容得更具体一点儿,结果戳中了他的话点,从里到外,从古到今,从《动物世界》到《人与自然》,形容了一大通,这回连蟒清如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物种了。
我也听得头昏脑胀,赶紧做了个救命的手势:思道扑。
然后我跟我老爸交代道:“这鸡今天就别喂了,心情不好吃东西该不消化了。让它自己静静,你千万别过来打扰。今天告诉我妈也别来收拾阳台了。就当没这鸡!最重要的,一定别碰到它!”
我爸有些不解,问我:“怎么还不让碰了呢?我每天都得给它擦身子,今天不伺候了,它不得以为我抛弃它了啊?我得多关怀它才对。”
“你可拉到吧,自己都不天天洗澡呢,还天天给它擦身子。”我一脸无奈的跟我爸说:“这鸡本来是野性十足,活拉让你喂废了!你都该检讨一下,这要是在它老家,别说一只猫了,就算是小豹子……”
“怎么着?”我爸乜着眼睛问我道。
“那也得能碰着了算!”我跟我爸说:“它现在需要的是自我检讨,深刻认识到错误的本质,这才能悔改。你要是再给它好脸儿,它兴许就更懵了,怎么没赢还享受更高规格的待遇了呢?那以后是不是就该打‘假拳’了?那就真废了。而且我很嫉妒,你怎么不这么惯着点儿我呢?你跟一只鸡那么上心干嘛呀?”
我爸脱口而出一句大实话:“因为它比你争气!”
“好吧!”我撇了撇嘴:“反正你可记住了,这鸡真不能碰,要是碰就真废了!我可一点儿都没忽悠你!”
我爸寻思了一下,点点头:“看在这鸡是你大变活鸡弄回来的,那就听你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