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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可是你最亲最亲的儿子啊!绝对是亲生的,不是从咸阳宫门口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呜呜……”

“大王!您怎能如何待奴婢?奴婢可是你最忠心最忠心的小高子啊!绝对是最忠心,而且没有之一的奴婢!呜呜……奴婢好命苦啊!”

“父王!孩儿也好命苦啊!”

“大王!奴婢更命苦啊!”

“父王!孩儿……”

“胡亥公子!赵大人!你们二位够了好吗?都坐在这里对念大半个时辰了!也不嫌累!”

随着“碰”的一声巨响,一个装满点心和水果的果盘落在几案上,柔姬跪在几案前,看着对坐于几案前,互望着彼此,面如死灰、神思恍惚、双目无神,就跟被采花贼污辱过的黄花闺女那样胡亥和赵高,没好气的说道:“恕奴婢大胆说一句,不就是拜个师学个《秦律》吗?两位大人,不要像被人……被人……虽然*上不像,但心灵上很像公子说的那种破布娃娃的感觉。”

“别闹好嘛。”胡亥以手撑住额头,一脸痛苦绝望的说道:“本公子正烦着呢!”

本公子这么清白一人,竟然被人逼得要拜“千古第一奸宦”为师,这简直是……简直是……一想到若干年后,太史公写《史记》时,很有可能写上这么一句“赵高,始皇十八子胡亥之师也”。

真是想想都心塞啊!还问本公子为什么心情不好?任谁知道自己要遗臭万年,心情都不会好的。

胡亥歪着头,用力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一开始是嬴政要过生日,所以赵高提议自己亲手写一副由一百个不同国家的“寿”字,组成的“百寿图”送给嬴政当生日礼物。而自己觉得单纯写一百个“寿”字实在是太没创意了,于是又想方法,将这一百个“寿”字组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大“寿”字。而在制作“百寿图”的过程中,

胡亥又为了“百寿图”本身的材质,和赵高争论起来——胡亥坚持要用一种有意思的新材料来制作“百寿图”。

其实中国古代能工巧匠众多,在蔡伦之前就已经有纸张的诞生,只是这种纸太过于粗糙,不利于书写才没有被人大规模传播开来。一个先进的技术和一个落后的技术,造出来的产品质量可以天差地别,但两者的制作过程却可能是相差无己,中间往往只差一层纸窗户。

墨家有技术,胡亥又捅得一手好窗户。在胡亥无情无理又残忍的压迫下,赵高也罢,墨家也罢,都开始为了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奔波。

上司张张嘴,属下跑断腿,这种感觉不要太酥……MB!要是早知道,嬴政会这么无情这么无理这么残忍,本公子才不挖空心思给他准备礼物呢,直接学其它年幼的哥哥姐姐一样,背个《诗经·豳风·七月》就很给他面子了。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了三天,但胡亥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雀跃、欢呼、兴高采烈,内心小人开始吹喇叭、满天撒花,但还没高兴一分钟呢,就被嬴政一桶冷水泼下,成为了“史上第一个参加冰桶挑战的王子”。

当时胡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此他不得不拉着嬴政询问再三,结果还被嬴政当成是“高兴坏了”。

高兴你妹啊!父王,你知道不知道赵高那家伙是个大坏蛋啊!

“总之……本公子是生不如死!你说父王为什么不让李斯来教本公子呢?李斯《秦律》不是比赵高还好。”胡亥用手背抹了抹眼前,扁着嘴看着柔姬,可怜巴巴的说道。

“啊……公子乖公子不哭啊……”柔姬没什么诚意的拍了拍胡亥的肩膀。

为什么不找李斯来教?这还需要理由吗?因为和李斯比起来,陛下更信任赵高啊。李斯是外国人,赵高是嬴氏宗亲;李斯是外臣,赵高是内臣;李斯只处理朝上的公事,赵高专给陛下处理阴暗私事,嬴政对这两人的受信任度,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嘛。

要不是还记挂着胡亥的身份,柔姬真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大叫道:“公子!你清醒一点,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你不明白,你就没看见,当陛下说让你拜赵高为师时,连扶苏公子的脸都黑了吗?平常也是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关键时刻就犯傻了?”

柔姬捂住心口,自从被陛下派到胡亥身边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特别容易塞住,开始她还以为这是自己的问题,后来她发现大家都一样……准确来说是,胡亥公子身边的人都一样。

虽然柔姬的真正主人是嬴政,但既然嬴政将自己派到了胡亥身边,并且似乎又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为了胡亥也为了自己,柔姬也不介意为胡亥的前程出点小力。毕竟这咸阳宫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拜高踩低的人,身为胡亥宫中的大宫女,在嬴政没有下命令之前,她的命运与胡亥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

柔姬强忍着怒火,深呼吸一口气,将视线转向赵高,“赵大人……”

胡亥不怎么喜欢赵高,没事老变着法折腾赵高,柔姬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可是赵高……别说赵高对胡亥的关怀和体贴只是奉陛下之命,在陛下寿宴上夏姬挑衅时,那只飞快在胡亥腰上拧了一把的手,自己可是看见了。

“唉……大王……呜呜……”赵高简直都要快了,原来他只是想着,虽然十八公子总是找自己麻烦,但这种找麻烦的方式,更像小孩子的胡闹和任性,根本就是无足轻重。反而是十八公子本人,深受嬴政喜爱,那没事做做感情投资,拉拢一下彼此的关系,结果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经回不了了,就这么被嬴政一句话给拾取绑定了。

这年头的师徒可不像二十一世纪那样,你交钱上学,我收钱教课。师徒关系是中国传统伦常中,最重要的非血缘关系之一。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姜太公就在他的家训里写出了“一日为师,终成为父”这样的名言,以暗示这是一种伦理纽带。

老师,往往就充当着学生的“精神之父”、“人格之父”的角色。

而这种师生关系,在政治斗争之中,往往就意味着彼此是天然的被绑在一起的盟友。没事时请做好彼此的天使,不要随便乱背叛,否则……你看李斯、庞涓,就想杀个师兄弟而已,就被人一直念啊念啊念到现在,你还想干别的?

在王室就更惨了,被任命为某位公子的老师,不但意味着你的前途和公子的前途绑在一起了,还意味着必要时刻,你得为了公子,而舍出你青春又有活力的*。别想歪了,赵高说的是昔年秦孝公在位时,孝公独子,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秦惠文王嬴驷犯了商鞅所立下的禁条。为了严明法令,商鞅表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同时又表示,太子不能上墨刑,即在犯人脸上刺字,所以……就让太子的老师替太子受刑吧。

当时嬴驷和胡亥差不多大,也才不过四岁而已。

赵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胡亥,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胡亥可比嬴驷淘气多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够不够用。

“赵大人,十八公子,你们……”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就别在这里矫情哭诉了,要是真那么讨厌彼此,当时你们二位怎么不坚决果断的拒绝陛下的提议呢?依照二位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这点小事应该不会触怒陛下才是。

所以说,自己面前这两人,其实只是两个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精。

“恕奴婢直言,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陛下说过今天要来检查功课。那么……”柔姬看着胡亥,从案上拿起一卷《商君书》,“这个学到哪到?”

“这个……”胡亥尴尬的扫了一眼赵高,又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柔姬。

赵高回望了一眼胡亥,抬起头看着上方,开始研究大殿的横梁。

“既然事已至此,公子也好,赵大人也罢,还是认命吧。有那个时间发骚扰,不如多读点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柔姬一脸遗憾的拍了拍胡亥的肩膀,继续说道:“为大秦之崛起而读书!加油吧!少年!”

魂淡!不要学我说话啊!你是穿越的,还是我是穿越的!

平常用现代语言调侃人调侃习惯了,没得想到竟然被人学会了来调侃自己,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让人想想就脚疼——还是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疼的。

“好了,别说那个了,既然都这样了,先学到哪算哪,好歹也要能背个一小段出来,不然今天怎么过啊。”赵高叹了一口气,抢过柔姬手中的《商君书》,有气无力的打开,对着书册上的字念道:“孝公平画,公孙鞅、甘龙、杜挚三大夫御于君。虑世事之变,讨正法之本,求使民之道。君曰:“代立不忘社稷,君之道也;错法务明主长,臣之行也。今吾欲变法以治,更礼以教百姓,恐天下之议我也。”

《商君书》又称《商子》,据传乃是昔日商鞅所著,侧重记载了法家革新变法、重农重战、重刑少赏、排斥儒术等言论,乃是大秦变法之国本所在,所以学《秦律》前,必学《商君书》。

《商君书》的内容并不算非常长,赵高虽然不能说是倒背如流,但正着背挑着背是毫无问题的,之所以还要拿着书对着读,那纯粹是为了装样子,显得格调高一点。

赵老师的声音还是不错的,属于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不比胡亥以前经常在《动物世界》里那句说“春天到了,动物□□的季节又到了”的赵老师差,听他读书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但读着读着,赵高的声音渐渐的没有了,反而拿着一卷《商君书》上下左右仔细端祥起来,胡亥见此情况,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表示那卷书是专门给自己用的,赵老师的书在另一头,同时伸出手想要把书抢回来,只是他的禄山之爪刚伸出去,还被赵老师一个巴掌给镇压了。

“赵大人……这是胆肥了?”柔姬揉了揉眼睛,她看见了什么啊?一向“以陛下的好恶为自己的好恶”,从来不介意向陛下喜欢的人低头哈腰的赵高大人,竟然抽了陛下最心爱的儿子一巴掌……虽然抽在手掌,但想想就很带感啊。

熊孩子,抽得好,我也早想这么干了!

“公子,你干了什么?”柔姬看着正小心翼翼状捧着自己的小爪子,放在唇边不停吹来吹去的胡亥。

“这个……”胡亥尴尬的摸了摸头,呵呵……不就是手贱了那么一下下嘛!结果不小心,又妖孽了一把。

见胡亥久久不回答自己,柔姬终于忍不住凑过头,看向赵高手中的《商君书》。

柔姬虽然名义上是个宫女,但也是什么都学过的,虽然除了武功之外都只是泛泛而学,但身在秦国,不但《商君书》她看过,连胡亥还没开始学的《秦律》她也曾泛泛读过。只是,虽然她早已知道《商君书》内容,可只这么看了一眼,柔姬就移不开视线了。

“这是什么?”柔姬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胡亥,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说道:“公子这几天,每天晚上就是在写这个?”

“是啊……”见自己偷偷摸摸干的事,都已经被人发现了,胡亥万般无奈也只能点点头说道:“本公子写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旁边端茶倒水嘛,现在又来问?”

“奴婢……奴婢当时根本没想到好嘛。”柔姬一脸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她是看见了没错,但她当时以为,胡亥因为不甘心跟赵高学《秦律》,所以将怒气发泄在课本上,在课本上画蝌蚪而已,却没想到……这满屏的蝌蚪,在细细琢磨之下,竟然有如此的深意。

不等胡亥再说话,赵高放下手里的《商君书》,一脸平常,目带深意的看着胡亥问道:“这也是公子自己想出来的?”

“呃……算是吧……其实也只是改良而已……那个你知道……”胡亥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三岁,就是不好,立了功还不能当成自己的,非得假装成是偶尔发现的,要是有十三岁,办事就方便多了。

看着胡亥那副紧张的样子,赵高的脸色越发平静,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大旋涡在不停的滚动,将他的心事全都搅成了一锅粥。

如果这真是眼前这孩子想出来的,再加上这孩子过往种种异相,那么在已经被强迫建立师生关系的情况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扶助他。

最重要的是,方士所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柳穿鱼迷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09 14:11:25

还债的任务很艰巨,可我这周工作很忙。。一天也就更个四千多一点。。

猜猜主角干了啥,很明显的提示……蝌蚪

我去查了一下昨天那个小鸡图,发现那是先秦时的一种文字,叫鸟虫篆。。当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原来传国玉玺上也刻得这种字体……这让我再怎么直视那些,主角是三流大学学生,却认为认出了传国玉玺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而确定了传国玉玺的身份……

那什么……我等俗人看这个图,不应该就觉得他是一副小鸡啄米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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