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到这时候交易所里的人气才算是彻底爆开了,购买区的入口就跟凭空变出来的一样,突然多了很多人,都是拿着银票要购买的。
囤积的五万多单瞬间成交,很多价格挂低了的旗人懊恼的直跺脚,嘴里哭天喊地骂骂咧咧!
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买盘,这些都不是正主,全都是一些大商号下面的伙计,他们出手就是成千上万股的叫买,大有一口气把京师所有的单子全都给吃干净的架势!
两块一,两块一毛五,两块二……等到中午收盘的时候,京师这边的价格已经炒作到了两块三毛一的天价!
到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能再卖了,这人气爆棚到这个份上,难道这股价要冲到三块去?
叫卖区域挂单瞬间为零,购买区的买单一下子囤积了二十万股!
秦爷汗出如浆,他后悔昨天出了两万股,但是有清醒昨天没有把所有股票全都出了,患得患失让他的心一会飞到天上,一会落到地狱里!
“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备好了一份重礼,去拜访刘沛琦,杨智大人恐怕见不到,但是他手下的人得溜须到了!”
股价越是涨这人们也就越发的惜售,京师没人卖股了,就算有人想卖也得观望一下!
一上午的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交易所了,上千人安静的鸦雀无声!
两个小时在他们心中短暂的就跟二十分钟一样!
中午简单的休息,很多大栅栏的小伙计开始拉买卖了,他们知道这股价涨了,旗人大爷们都赚钱了,肯定中午要喝酒啊!
今天准备的菜蔬都多,得好好赚一笔,,可是让买卖家大失所望,今天还就邪门了,一千号旗人大爷拥挤在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肯下饭馆去喝酒。
他们宁可在大街上啃个馒头夹熏肉,煎饼卷面酱也不去饭馆子喝酒,他们今天准备跟着交易所豁出去了,就要看看下午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两块三毛一的价格就到头了?京师这些所谓见过世面的旗人大爷们,今天让江南的资本力量给好好的上了一课!
下午一点开盘,提前五分钟江南的电报就把最新的股价给发来了!
看完之后,整条大街顿时喧哗了起来,江南股市火爆程度远远超过京师,到中午,苏州价格已经冲到三块四毛五,江宁最高甚至冲到了三块五毛一!
“三块五啊!老天爷,这是涨了三倍半啊!三倍半啊……”
“呜呜呜……我就是个傻子啊,我怎么就把股都卖给范大脑袋了?那可是三千股啊……一万银子就这么没了,没了啊!”
人群中一下子就有崩溃的人了,要是几百两的小钱,这些旗人就算是心疼多少也能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毕竟不能落了旗人的脸面不是!
但是钱一旦成千上万了,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了!
贪婪和恐惧,懊恼和自责,各种情绪顿时被扩大了起来,很多人立刻崩溃痛哭,甚至有人迷迷瞪瞪的有些要发疯的前兆!
涨到这么高还能不能再涨呢?人们都没底儿了,秦爷身边相好的朋友全都围了过来“秦爷啊,您老聪明,您老给掌掌眼,这还能拿吗?我手里多少还有点,我心里害怕啊!”
秦爷还能说什么咬着牙不肯明说“我……我哪里能知道……我就是想再赌一赌!”到最后他还是选择听杨智的,下狠心赌一把!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听过小道消息的,有的人实在是撑不住了,350%的利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些人在下午终于开始出货了!
直到今天,京师的交易所才算有了一个正常交易所的样子,成交量再也不是几万股的级别了!
购买区和卖出区,人头攒动,工作人员累的满头都是白毛汗,旗人们开始把手里的股票抛出去,那些不底细的小伙计们,掏出银票买走了京津铁路的筹码!
下午这股价就开始在三块五左右波动,到收盘的时候股价停留在了三块五毛一!
而当天的成交量居然达到了恐怖的三十万股!
收盘了,京师晚上这压抑了一天的消费能力一下子就爆炸了,高位套现的旗人们,兜里的银子多的压碎了长衫!
真有那变态的,把银票换成了现银,好几万银元堆在人力车里往家里赶,一路上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回到胡同里,所有的街坊邻居都出来瞧热闹了,往日里笑话他没本事的媳妇,今天贤惠的就跟刚过门的一样,把男人伺候的都上天了!
当然更多的旗人是直接钻进酒馆还有八大胡同里面去了,难得今天手里有钱,再好的菜肴也敢点,再红的姑娘也敢要!
不就是钱吗!爷我不在乎!
今天爷赚了三千三,一切消费我买单!
京师民风本来就奢侈浮夸,这再让股市这么一冲击,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真是热闹到了不像样子。
全聚德的楼上,秦爷毕恭毕敬的给刘沛琦敬酒,这包厢里就他二人,可是这一桌子菜肴足够二十个人享用了!
“刘爷,我服了,真的是彻底服气了!什么话都在酒里了,您满饮一杯,再替杨大人满饮一杯!”
刘沛琦是杨智手下第一大将,听见秦爷的话也不客气,仰头干了两杯!
“呵呵……之前七月二号,你不是还出了两万吗?说明你心里还是不相信啊!你这个样子,我们以后怎么合作呢?”
“刘爷……刘爷您可冤枉死我了,小的脑子笨,一直以为您说的行情就是一天呢,哪里知道后面行情还有那么高!”
“我错了,我就是个猪脑子,我自罚三杯!您大人大量啊!以后还得杨大人和您来多多提携一把!”
连罚酒再自骂,好一会才把这尴尬的事情给圆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候大街上却出现了一阵喧哗。
推开窗户一看,原来是一个疯子赤条条的从大街上跑来跑去,后面还有好多孩子追着大叫大笑!
“哎哎……这不是多罗诚郡王家的西山庄头吗?他叫……丁……丁什么来着?怎么疯了啊!”
“伙计……你下楼去,给这丁爷披上一件衣服,送回家去!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