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本科了,爸!考个大专,我们哪好意思来找您报喜啊!”不等钟苒自己回话,钟妈就已经忍不住抢着开口了。
话说,对于自家小孩取得的成绩,做父母的通常都比自己出成绩都觉得开心、骄傲吧?
“哦哦!本科啊,那我们家苒苒是大学生了呀?要去哪儿上大学啊?京大?水木?还是省城大学?”钟爷爷的观念中,大学就这么三个,其他的?他哪里听说过哦。
“京大、水木层次太高了,我的分即使够了,也只能服从调剂,我应该会上省城大学吧?江浙大学也挺好的,离家近,我能常常回来看您!嘿嘿!”钟苒一点儿没觉得自己考不上京大、水木有啥丢人的,对着自个儿爷爷,实话实说之余,还不忘小小撒娇一下。
“好好好!江浙大学好!我们家苒苒怎么那么聪明呢?这是谁家的聪明小孩啊!”钟爷爷跟个老顽童似的自卖自夸着,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替钟苒高兴。
至于说哀怨其他孙子为啥考不上大学这种事,老爷子可操不起那份心,要说重男轻女的思想,作为老辈儿人,钟爷爷总归是有一些的,但活到他这把年纪了,孙子、孙女、外孙加起来得有十五六个,就连重孙子、重孙女都有了,钟爷爷是真不看重这个。
钟奶奶也是一样,她早十几年前就同钟爷爷分房住了,这不,刚进屋就听到老伴儿说孙女考上省城大学的事儿,甭管钟苒是不是成绩刚下来吧,只要她又这份自信,老人家就都信。哪里还会跑去证实什么。
不过钟奶奶喜静,年纪大了,越发不爱说话。这不,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瞧着老伴儿耍宝。嘴角挂着笑。
“奶奶!”钟苒眼尖,不一会儿就瞅见了奶奶的身影,笑着扑了过去。
钟妈总说钟奶奶当年同她如何的不对付,不过在钟苒的记忆中,奶奶对她可是极好的,前世的时候,随着钟爷爷的去世,钟奶奶整个人就垮了。也没病也没灾,说是隔了两年,实则一年多点儿就也跟着去了。
好似是两位老人约定了,要活一样的年纪,钟爷爷前世走的那会儿是2004年的年底,而钟奶奶是2006年正月里走的,按照虚岁,都算八十七,按理也算是长寿,但做儿孙的总归希望他们能够长命百岁……
“诶!苒苒回来啦。考上大学啦?”钟奶奶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可见钟苒发现了自己,却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考上了!江浙大学!咱们老钟家可算是正儿八经出一大学生了!”不待钟苒回答。钟爷爷就忍不住抢先开口。
之所以会这样说,还是有前因的。其实要真算起来,钟苒并不是钟爷爷孙子辈儿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钟苒大姑家的大表哥早在近二十年前就已经考上了大学,当时,钟爷爷也很喜庆。
奈何村里总有那见不得人好的,非要在外头说啥,外孙子又不是钟家的人,外孙也不姓钟啥的话。后来这些个话传进了钟爷爷耳里,可不把他气得嘛。而且钟苒她大表哥考上的是大专,钟爷爷后来便提也不提了。
心里吧。也期盼过余下的几个孙辈儿里能出个读书人,奈何钟苒上面的那几个堂哥、堂姐都不是读书的料,好点儿的念个高中、中专,差点儿的,初中都差点儿毕不了业。
还是到了钟苒这儿,钟爷爷的一个心愿算是达成了。
“你这老货,我问你啦?我就爱听苒苒自己说!”钟奶奶对着小辈都是好脾气,不过冲着钟爷爷那可不了,要不然,这俩老也不至于分开住了。
要说感情不好吧,钟爷爷、钟奶奶这么多年还是跟一口锅里吃饭,但要说感情好吧,他俩偏偏又不愿意合在一块儿住。
据说当年分家的时候,钟奶奶是主动提出要跟小儿子住的,也就是钟爸,而钟爷爷呢,就一个人住到了大队的房子里,那里准确说来,都不是钟苒他们家。
俩老人就这么拧着、犟着,天天吵嘴,但在钟苒看来,这样的钟奶奶格外有精气神,总比前世钟爷爷去世以后,钟奶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的要好。
“哼,你就是没事儿闲的!”钟爷爷嘀咕一句,到底是没跟钟奶奶吵吵起来,他又不傻,这都快到饭点儿了,要跟老太婆一吵吵,她不给自己做饭咋办?
钟苒看着爷爷奶奶间的互动直乐呵,既然钟奶奶爱听,她就又把同爷爷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钟奶奶果然听得开心,还得意的朝钟爷爷那边使眼色,气得钟爷爷又嘬了一口老酒。
说到这酒,钟爷爷可是个酒坛子,一天早中晚正餐都得喝酒不说,早上、中午还都得有一顿点心,人家喝的是早茶、下午茶,钟爷爷呢?喝的是酒!
“对了!爷爷,我爸给你带了酒!”不看到钟爷爷喝酒,钟苒还真就忘记了,她先前不跟刘浩那儿偷摘了不少水果嘛,全藏在空间里,后来在刘浩家里直接蹭吃蹭喝,要啥都直接拿新鲜的,她空间里的那一堆就被抛到脑后了。
等到钟爸、钟妈住进了刘浩的庄园,钟苒空间里的水果就更没有人分享了,于是这家伙就跟记忆传承中翻出了个酿酒的方子,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就琢磨着酿点儿小酒,还别说,真被她给酿成了。
只是酿成了以后吧,钟苒就忘记这茬儿了,看见爷爷喝酒才想起来,对呀,她的酒呢!
“哦?你爸还给我带酒了?小八,是不是呀?”钟爷爷唤着钟爸的小名,按照老人这辈子生育的子女来说,钟爸应该是排行第八的,所以取了个小八作为小名,只是有一个没站住,钟爸在家里的排行才就此搁浅。
“嗯……是,是啊,爸,我刚刚都忘了,来来来,苒苒,钥匙给你,帮爷爷把酒拿来去。”钟爸是真不知道自己给老爷子带了什么酒,不过既然女儿往他身上推,钟爸也不便拆了她的台。
于是借坡下驴的将车钥匙递了出去。
“得令!”钟苒俏皮地敬了个礼,那是她打小同老爹玩的游戏。
至于说酒,那不是都在她的储物球里装着嘛,还别说,除了那些药丸子钟苒不重视,这给自家爷爷、老爹酿制的果酒,钟苒可是用了心的,就连盛酒的器皿,都是钟苒花高价订制的一批,十斤一坛的果酒,光是那坛子就跟艺术品似的。
钟苒就是去车里转了一圈,反正谁也不知道钟爸车子的后备箱里终究有啥,钟苒就顺势借着遮掩,从储物球里拿了好些酒坛子出来,知道她老爹也是个好酒的,特特在后备箱里还留了两坛子,然后才一手抱着一个往回走。
钟爷爷自打钟苒说有酒带回,就不再嘬他自己酿制的老酒了,虽说钟爷爷自己酿酒的手艺也不差,可总归不是专业出身,儿子的好酒,他还是知道的,肯定比自家做得要好就是了。
而钟苒又怎么可能会叫老爷子失望呢,两坛酒刚抱进屋子,钟爷爷就迫不及待的指示着儿子开封,说是得尝尝。
“苒苒,你可不能就想着你爷爷啊,爸爸也喜欢酒的……”钟熙信一边从女儿手里接过酒坛,一边小小声的吃着醋。
其实钟熙信自个儿心里也知道,女儿是不带忘记自个儿那份的,只不过见她一下拿来了两坛,还是有点儿担心嘛。
“小八!你嘀嘀咕咕说啥子呢!别以为我是你岳父,耳背啊!”钟爷爷的注意力全在这儿呢,哪会错过小儿子的嘀咕啊。
这老小、老小,老人嘛,总是越老越像小孩,钟爷爷和钟外公都不例外,这不,就算钟外公不在跟前,钟爷爷也编排上了。
俩老人,钟爷爷的眼神和耳力都没有退化,就是那牙齿,崩坏了几颗,但在同龄人中也要算好的,钟外公则相反,他老人家牙口倍儿棒,只是有一点,耳背!
当然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钟苒学会炼制药丸子,钟外公的听力是越来越好,可钟爷爷的牙就......
“爸!你怎么编排上我爹啦?我爹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么编排他,人不在都编排他!”钟芳菲可就不乐意了,她跟公公也没啥隔阂,晓得这是个老小孩,所以说话也不避忌啥。
“嘿!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好吧!好吧!我错了,爹错了还不成嘛!我自罚酒一杯,哈!”钟爷爷果然没在意被儿媳撅了面子,照样嘻嘻哈哈。
“爷爷,其实您是打算多喝一杯酒吧?”钟苒笑着戳穿老人的小心思,自打她这酒坛子端进屋,老人的视线就一直跟着打转,就连跟她妈说话,都不带看人的。
“哈哈!”钟爷爷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过这酒还是不能少喝。
原本呢,钟苒一家来钟爷爷这儿报完信儿,还得去外公那儿一趟,不过这酒一拿出来,钟爷爷哪还会叫人走啊,左右钟外公也就一个人,添双筷子多大点事儿啊!
公公发话了,钟芳菲自然不会同他客套,走出门外不到五分钟,就把钟外公给带来了,村子就那么大,婆家和娘家之间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一百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