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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财的公主殿下在晕厥之中,五公主哈哈大笑,觉得总算出了一口这些年积攒的恶气,一边小心地扶着妹妹,一边嘲笑道,“你也有今天!”

阿元闭着眼睛,坚决不肯张开眼,看一看这的负心世界。

阿栾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掠过了装模作样的阿元,之后,就看着眼前那个脸色发白,一张小脸儿上全是恐慌的九公主,缓缓地说道,“我的男人,是不能与别人分的。”

九公主只觉得遭到了雷劈一般,怔怔地看着这个连帝姬都不放在眼里的女子,目光在那被捏扁的酒杯上一扫,心中也觉得害怕,就求助一般地向着默默立在阿栾身后不说话的男子看去,带着几分脆弱。然而这样仿佛一碰就碎的苍白的美丽,竟然完全没有融入到沈拓的眼中。这个男子,一双眼睛笔直地看着他面前的妻子,仿佛这世上就这么一个女人一眼,目不转睛的,世上的旁的颜色都不在他的眼里。

九公主的目光暗淡了下去,然而忍不住地,却再次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觉得这个人英武得是她生平仅见,叫她看了一眼就仿佛印在心里了一样。

“本宫先走了。”九公主强笑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带着几分莫名冷意看过来的青年一眼,便与五公主颔首,之后,便带着宫人缓缓地走了。

走了不远,她不由再次回头,却见那男子,正在一脸认真地给阿栾擦手,严峻的脸上竟还带着一丝温柔,咬了咬自己鲜红的嘴唇,九公主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不甘来。

这样的男子,为什么只能看得到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女子呢?

难道,就是因为遇到他的时间,比自己早么?

心中生出了不知名的想法来,九公主带着人就走了。

后头阿栾素来对这些不在意的,沈拓与她成亲已有数载,是志同道合的夫妻,寻常女子哪里有能耐介入呢?况若不是方才自己出手快,沈拓只怕就要说出好听的来叫九公主没脸,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见赖皮的阿元还在装晕倒,靠在五公主的怀里不起来,一双眼睛闭着,竟还时不时地偷偷张开一点儿贼兮兮地往这头观察,见着自己看过来,这漂亮的小姑娘急忙闭紧了眼睛,头往旁边儿一歪,就差吐个舌头出来给人看看了。

“公主!”阿元身边能混到她身边做心腹的,都是人才,此时就有一个漂亮的大宫女,含泪扑倒在她的脚下,捂着帕子含泪轻声道,“您醒醒,奴婢们好担心的!”一群宫女都围在阿元与脸上抽搐的五公主的身边,纷纷含泪哽咽,特别的凄凉可怜。

“我跟阿元不熟来着……”五公主眼见自家表哥鄙夷的目光,觉得自己不能被熊孩子影响智商,急忙分辨道。

沈拓却觉得这赖皮的公主不能小看,只抱臂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究竟要如何。

“殿□□弱,不能在这儿久留,还是回太后娘娘宫里去。”那大宫女一抹眼泪,便抬头与五公主恳求道。

五公主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同意了。然而刚刚同意,却脸色发青。

阿元还“晕”着呢,这怎么回去呢?叫宫女背着?眼看这群宫女瞬间都变成了弱不禁风的小白花儿,五公主嘴角动了动,隐在阿元腰下的手掐住了一团软肉,用力地一拧。

熊孩子差点儿被拧得真死过去,心里倒吸凉气,默默地记了皇姐的小黑账,坚决不肯张眼。

“我来吧。”阿栾眼里透出笑意,上前来,俯身就将阿元抱在了身前,只觉得这小丫头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不由有些皱眉地去问终于知道熊孩子要干啥的五公主道,“殿下如今饮食不大何意么?”不然,为何会这样瘦弱呢?觉得有些担忧,阿栾便与含恨摇头的五公主道,“这一次回京,母亲带回来不少的鹿肉狍子肉,最是鲜嫩可口的。改日我进上些,也叫殿下多吃些。”

沈拓拉扯不及,见妻子就抱起了这个赖皮的公主,又见这小家伙儿此时幽幽醒转了一下,无力地拿胳膊抱住了阿栾的脖子,之后又闭着眼奸笑,就觉得心里的火儿一拱一拱的。

这是要与将军争媳妇儿的节奏啊!

“别顾着她了,她如今,吃的真心不少。”五公主干笑道,“京中大户,她与五皇弟吃了个遍,眼下,不过是吃不胖罢了。”

阿栾到底心中觉得有些不妥,摸了摸阿元的身子骨,听她在耳边憋不住地哼哼唧唧地笑,如今还没有子嗣的阿栾,便觉得养了一个闺女似的,眼角带着笑,低声道,“不管如何,总是吃得多身子好。”见五公主点头,她便抱着阿元往回走,五公主与自家表哥跟在后头,就见阿元脑袋从阿栾的肩膀上探出来,正对着俩人瞪眼睛吐舌头扮鬼脸,种种小人得志不忍目睹,特别的欠揍。

眼见沈拓的手握得卡巴卡巴直响,五公主觉得这一刻,与这还有些陌生的表哥生出了志同道合的共鸣来。

满京城,不想揍熊孩子的,真心不多。

“表哥这次回京,不知父皇如何安排。”进京的武将,有的能够返回边关,有的便会留在京城,五公主恐熊孩子被揍成饺子馅儿,便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圣人命我等留京。”京中换防,沈家一家都会留在京中,想到父亲与母亲曾与自己说过,要提携定国公府,沈拓刚刚入京,还不知定国公府究竟是个什么境况,见表妹询问自己,他想了想,便沉声道,“改日,我会登门往定国公府去,到时关于府中如何,便与二位表弟相商,有沈家在军中,表弟们大可不必再如此辛苦,想走仕途,或可彼此引为臂助。”

到时,沈家为武将,定国公府走文官一脉,相辅相成,定国公府的兴盛就在眼前。

五公主沉默了片刻。

定国公府的废柴两兄弟是出了名的,她真的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打击这位想的很美好的表哥。

“呃……”沉吟了一下,五公主便有些心虚地说道,“表哥与表弟行事风雅,有魏晋之风,颇为疏狂,对于出仕并没有兴趣。”什么叫魏晋风流呢?除了做官,啥都干,越离谱越叫人赞美的,就是魏晋风流了。

沈拓诧异地看了干笑的五公主一眼,犹豫了片刻,缓缓地说道,“我的性情,不喜玩笑。”开玩笑吧亲?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这套?真以为还是当年魏晋时呢?

五公主认真地点了点头,叹息道,“日后,便尽托付于表哥了。”

这么一个有能力的男丁,可不能放过了。想了想,觉得沈拓一个人还不保险,见他沉默,五公主便不怀好意地问道,“听说,还有一位表哥没有回京?”

沈拓点了点头,见五公主也很为难,便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从此以后,庆家的门楣,便有我们兄弟。”他对于责任从来不会推脱,既然想好的那条路走不通,那么,他便会一力承担,将定国公府的责任也扛起来就是,见五公主感激地看着自己,他便颔首道,“我的血脉,来自定国公府,自然不会推脱。”他迟疑了片刻,便低声问道,“不知如今,是否已有晚辈?”

“我嫂子已经有孕。”知道沈拓这是要出手亲自调理下一代,五公主急忙说道。

能培养出沈拓这样的英雄一样的人,想必沈家必不似定国公府那般,他不过能够保证府中一代,可是若是下一代成才,定国公府如何会立不起来呢?恨不能现在就生出个儿子来给沈拓带着操练,五公主已经对庆家兄弟第二次调理没有想法了,便飞快地给这位愿意出手相帮的青年福了福,低声道,“多谢表哥。”

“自家人,殿下何必这样客气。”沈拓摇了摇头,沉声道,“且莫挂怀。”见五公主感激点头,他顿了顿,直看着前头,正抱着赖皮公主与她笑眯眯说话的妻子,目光温和了下来,低声道,“在边关之时,阿栾常与我提起二位公主,因此,二位殿下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见五公主诧异抬头,他目中温柔,低声道,“日后在京中,还望二位殿下,能照顾她,莫要叫她受了委屈。”

京中,膏粱繁华之地,多阴柔,与崇拜英雄的边关完全不同,他只担心在这样有些晦涩的京中,阿栾就算身上带着官衔,却也不会得到京中女子的承认与善待。

“阿元与她交好,在京中,无人敢与阿元争锋的。”五公主便安慰了一句。

不然,将军大人会这样忍着小嫉妒叫这熊孩子占媳妇便宜?

沈拓的心里冷哼了一声,还是颔首道,“殿下费心了。”说完,听见前头阿栾不知说了什么,阿元拍着手哈哈地笑起来,这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却迅速地落下来,恢复了冷静的模样,见五公主也好奇的不行,便轻声道,“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女子,喜欢听阿栾的故事。”

五公主也笑了,温和地说道,“阿元是个最好相处的人,她与阿栾交情好,表哥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担心的多了去了,阿栾,特别地想要一个和这久仰大名的熊孩子一样的子女呢!

想到被小鬼祸害,沈拓的心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些什么,缓步跟着。

公主他惹不起,日后生个熊孩子出来天天抽,方能出了心头的怨念。

众人一路,便到了太后的宫里,沈拓是男子,便等在外头,只阿栾亲手将阿元送到了寝宫里,又将这装模作样的熊孩子安抚了几句,这才出来,却见自家的夫君等在外头,不由一笑,含笑道,“可见,你也觉得阿元是个好孩子。”真的烦熊孩子的话,沈拓可不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早就搁脸走人了,愿意容易这孩子在自己眼前蹦跶,虽然不说,阿栾还是知道这是不讨厌的意思了。

“比起旁人,到底是通透的人。”沈拓便握住了阿栾的手,慢慢地说道。

就是太欠揍。

“这一次,我瞧着圣人会给父亲封爵?”见沈拓无声地点头,阿栾便试探地问道,心中却仿佛有什么落了地。

她婆婆的身份,在亲近人的眼里并不是秘密,当初父亲允婚,也是经过了许多日的思考的,虽没有明说,然而阿栾却还是知道,如今的沈夫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定国公府莫名其妙的远枝族女,而是当年老定国公的嫡女,先帝朝时,最受先帝宠爱,险些连当今圣人都拉下马的先帝第四子福王的正妃,人都称一声福王妃!这样的身份,是很受忌惮的,况当年,先帝对如今的太后与圣人种种逼迫侮辱,那位福王的生母贵妃娘娘宠冠后宫,荣宠盛极一时,连正宫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嚣张,先帝驾崩自然得不到好处。先贵妃叫太后一碗毒酒送去与先帝做了恩爱夫妻,后头福王便以谋逆,连同贵妃的家族一同被诛,那时候京中血雨腥风,听阿栾的父亲靖北侯说,牵连的勋贵无数,圣人显然是恨极了福王一脉,这些勋贵官员,皆抄家。男丁诛杀满门,女子便充入教坊,代代不能翻身。那时候,据说福王妃不肯与福王和离,自己逃命,竟撞柱自尽,圣人感怀之下,还风光大葬。

只与为何,婆婆没有死,反倒能够出京嫁入了沈氏,这么多年沈拓的父亲在边关功勋无数,却从不曾被封爵,也不准回京,也能叫阿栾猜到一二了。

便是阿栾心境不与寻常女子一般,也要在心里羡慕一下这位婆婆。

不是每一个男子,都愿意抛弃功名利禄,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无怨无悔地守在荒凉的边关的。

如今,圣人竟愿意赐爵,莫非是有所转圜?

心中带着几分揣测,阿栾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与沈拓牵着手笑道,“回宫去寻母亲?”

“嗯。”沈拓目中带着点点的光亮,对着阿栾点头。

五公主扒着门看着这对感情很好的夫妻走了,这才转头,却见此时阿元趴在床上,头上不知何时叫宫女们绑上了布条,一脸弱弱地靠在了床头,瞧着十分的柔弱可怜,手中却飞快地摸着一排与方才一样的青铜酒杯,满脸地忧伤下,竟然还将那个被捏扁的与它们放在一起,说是什么同生共死,不由气笑了,只床坐到上来,命人都出去,这才拧着阿元的耳朵,在这熊孩子嗷嗷直叫的求饶里问道,“说说,你又作什么怪呢?”

“不是这样儿,莫非还端着?”阿元挣脱了皇姐凶残的手,往床里一滚,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位表哥,可不是从前那么个软乎人,不眼下好好儿地相处,你信不信,敢摆出一点儿的公主的架子,人家不陪你玩儿了?”交情这东西,就是处出来的。虽然沈拓这样的人,有沈夫人在,不会看着定国公府去死,不过普通的相处就有普通的回报,亲近的有亲近的好处,两个公主这样客气亲近,沈拓也不会对定国公府冷淡。

“你说的,我明白。”五公主也笑了,与阿元并肩躺在一起,便笑道,“不过,你瞧瞧九妹妹那样儿,竟似乎对我表哥有什么想头,这不是太有趣了么?”

“她在宫中不得宠,为自己多想些无可厚非。”阿元便不在意地笑道,“只要她不跟二皇姐学,非要嫁个娶了亲的,那便都无所谓。”谁都有些小心思,阿元也知道九公主这是为自己的亲事着急,对她看中了英武的沈拓并不十分的鄙夷,只要九公主不上杆子做小三儿,这年头儿英俊的男子谁不爱看呢?阿元并不觉得如何,不过,却还是有些皱眉道,“我瞧着她走的时候,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使人盯着些,别叫她闹出什么来。”

若真是想当三儿,别怪她为阿栾张目,拍扁了她!

比起没有什么感情的九公主,阿元更在意阿栾的喜乐。

“知道了,那可是我表嫂。”五公主笑了一会子,这才点头,见阿元也放松了下来,便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地说道,“这一次,我瞧着父皇不仅招武将进京,甚至各地的总督也进京来,听说这几日各家勋贵的府里车水马龙的,到处都是走关系的外地官员,大多想要在京中谋一个好缺,”她见阿元点头,便小声说道,“不说别人,就说定国公府,这几日下来,就赚了这个数。”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了比。

“嗬!”阿元一看眼珠子都瞪圆了,叫五公主比划的数给惊了一下,这才吞着口水道,“不大好吧?”这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卖官鬻爵吧?

熊孩子虽然喜欢做坏事儿,不过也是有原则的,这样祸乱朝纲的事情,她是不会牵扯的。

“胡说什么。”五公主黑着脸给了她一记后脑勺,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是走动,不许官位,也没有什么结党,大家就是留一份香火情。”见阿元这才松了一口气,五公主就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如阿元这样得宠的公主,仗着帝宠什么都敢干的多了去了,这熊孩子竟然还知道什么不能干,也怨不得叫圣人偏爱她。

想着这个,五公主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来,低声道,“沈家表哥答应了,说是日后定国公府的孩子都归他管教,如此,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阿元摇头晃脑地说道,说完了,便托着脸望着窗外,小声念叨,“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说完,幽幽一叹。

五公主被肉麻的不行,眼见这破孩子是要变态的节奏,什么都不说,飞快地闪了,只留了诗兴大发的熊孩子滚在床上默默哀叹。

过了几日,阿元与太后说了,便回家看望母亲,刚刚入了门,就见一家女眷笑得脸上都生出花儿来一样出了肃王府走了。好奇地远远看了那家的车一眼,阿元这才直奔肃王妃处,却见肃王妃正拿着一张拜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脚下,是一个一个的大箱子,有的打开,露出了不少瞧着稀罕的珍珠宝贝来,便叫阿元目光大亮,扑上来扒着箱子看了几眼,见肃王妃魂游天外的模样,便好奇道,“母亲是有何事?”

“并没有。”肃王妃回过神来,见了闺女急忙拉到自己的身边,这才笑道,“只是觉得时间一晃而过,竟是一眨眼,你三哥四哥都是要娶媳妇儿的时候了。”

阿元心说别说三哥四哥,公主殿下不是也要含泪嫁人的节奏?

“订了谁家的姑娘不成?”听出了肃王妃的话音,阿元急忙问道。

凤玉凤阙与阿元年纪相仿,从小玩儿到大的,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也不如凤卿与凤唐叫肃王更看重,可是却是难得的爽快性子。阿元自然是上心的。

“虽说皇后娘娘说是要赐婚,可是也得相看相看,回头再与皇后娘娘说道呢。”肃王妃便很有经验地说道,“我这两日,正好府里的牡丹花开得正好,不如选几家亲近人家过来,女孩儿们在一处说说笑笑,我也瞧着给你哥哥寻个可心的人。”见阿元点头,她犹豫了一会儿,便低声问道,“听说前儿个,德妃处有一位沈夫人进宫了,不知你见过没有?”见阿元又点头,她便有些泄气地说道,“既然回京,怎么竟还不来与我传信儿呢?”

“那位,可是有什么妨碍?”阿元便试探地问道。

肃王妃想了想,因肃王说过阿元回来必问的,想到肃王不在意闺女知道,便将来龙去脉说了,最后便在阿元沉默中叹道,“定国公府的风光得意,这里头是有这对姐妹的血泪在里头的,当年老定国公两头下注,福王起来,他就是皇后之父。圣人即位,德妃在宫中只在皇后之下,这就是定国公府的底气了。”只是这其中,一个九死一生隐姓埋名,一个老死宫中形同摆设,叫人看了心酸。

“当年,我送她离开,她头上的伤口那么大。”肃王妃说起沈夫人一心自尽时的模样,便小声说道,“那时我年纪小,可是看着她那样,就想着,若是我,家里要我嫁给那样一个混账的夫君,我会不会认命呢?”

“一定会的。”对于长于勋贵的女子来说,家族排在第一位,自己,排在最后。

“自然是。”肃王妃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低声道,“我虽然在姐妹中最不成器,可是若是为了英国公府,我什么都能做的。就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怕是当年,你父王据说是个断袖呢,只要家里说嫁,我眉头都不会眨呢。”

阿元听着母亲的倾诉,感慨地点了点头,之后,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殿下表示:回头叫你知道知道断袖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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