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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婢,你敢坏我儿的清誉!”

什么叫引狼入室,这个就是!定国公夫人浑身气得发抖,她一时的好心,没想到接进来一个白眼狼,巴望她的儿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庆振是有些拎不清,可是这是她的长子!日后是要袭爵的!

一个孤女,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这是在逼迫她要娶她做儿媳妇儿?别做梦了!未来的定国公夫人,怎么能是这样一个品德败坏的女子,今日闹得人尽皆知,以后传出去,定国公世子夫人,就是这么一个货色?定国公夫人如今气得浑身发抖,只厉声叫一旁的丫头堵住了这个小丫头的嘴,脸上狰狞万分,哆嗦着冷笑道,“想就这么得着好处,你简直就是做梦!”

撑死了叫这贱人做个妾。

只是,庆振还未定亲,这屋里有两个通房丫头也无伤大雅,大家爷们儿都是这样。她这外甥女儿,到底是良家,有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就是做妾,为着名声着想,也不能是贱妾,这样一来,哪个好人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一个前头还有个表妹做妾的人呢?宠妾灭妻这就在眼前的节奏!

定国公夫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阿元与五公主努力做个透明人,特别希望定国公夫人当自己不存在。

她又不是疯了,这样的八卦,能听么?!

“叫殿下受惊了。”定国公夫人心中百转千回,不大一会儿就想出了一个道道儿来,此时方才从气怒之中缓过来,一见阿元与五公主正立在后头,顿时脑子里哄地一声,知道这一回算是丢人丢到大街上去了,不过想到五公主与自家有亲,阿元与德妃又亲近,到底松了一口气,只挤出了笑容来,过去歉然道,“家中有贱婢污蔑主子,也是我治家不严之过,殿下别放在心上。”

“舅母哪里能管到旁人的心思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起子小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呢?”五公主一笑,只安慰道,“只妥善治了也就是了,您放心,我母妃早就给表哥相看姑娘呢,只要事儿办明白了,谁在乎一个女人呢?”五公主挑了表弟做姑妈,这庆振做兄长的,德妃虽然气他无能,到底是自己的侄子,也不忍心,因此已经在心中过了无数的见过的女孩儿,要给庆振择一个如定国公夫人的姑娘。

就算日后男人撑不起定国公府,女人也行。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谁家都如此。”定国公夫人殷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阿元也知道这位心里放心不下,便笑道,“一个丫头罢了,何必当真。”

定国公夫人心中一定,这才叹息道,“家门不幸,这真是家门不幸。”见两个女孩儿都不接她的话茬,显然是对定国公府上的破事完全没有兴趣,她这才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含笑送了两个祖宗出门,刚送了人出门,一回头脸上就落下来了,只领着五大三粗的婆子丫头直奔后院,一进一个十分华丽的院子,定国公夫人就见满院子的娇俏艳丽的丫头,正六神无主地流泪,其中几个还在与另几个对嘴,从前不当一回事儿,如今见儿子的院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小妖精,定国公夫人真是气得半死,只厉声道,“都给我捆了!”

后头婆子领命,只将这些哭着求饶,衣裳比小姐们穿得还精致的丫头们捆了,还有个婆子上去与定国公夫人赔笑道,“太太也该管管了,大爷院里的丫头,那整日家跟小姐似的,要星星咱们不敢给月亮,竟还敢与二爷顶嘴的,您瞧瞧那打扮,不知心里藏着什么奸,等着巴望大爷呢!”她添油加醋,只以为给这群素日里眼高于顶的丫头们上了眼药,却见定国公夫人此时慢慢转身,死死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就是一个大耳瓜子!

“胡言乱语什么!”定国公夫人可知道,这样的名声出去,她儿子还怎么定亲呢?只呵斥道,“滚下去!再叫我听到这个,我要你的命!”然而到底心中叹气。

都说长于妇人之手,可是在定国公府,却是定国公夫人在前头支撑定国公府,定国公多教养两个儿子,就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两个儿子歪了。次子还好,脑子不好使胜在听话,可是长子……

脸色冰冷了许多,定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房门,就见庆振的房里,一个少女衣衫不整地伏在床上哭泣,她的儿子六神无主地披着衣裳,脸色煞白地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已然是傻了,眼见母亲进来,这少年仿佛找着了主心骨儿,急忙起身,眼里竟带了委屈的泪水,叫道,“母亲,不是我!”他也没有想到,昨日睡得很好,可是为什么第二天的早上,表妹会与他睡在了一起。

“孽障!”定国公夫人一个耳光过去,打得儿子眼中惊惧,这才冷冷地问道,“做下了事来,还想推脱么?”

“真的不是。”庆振眼见母亲对自己失望,也不敢多说,只含泪跪在了母亲的面前,低声道,“儿子虽然怜惜表妹,却也不会这样唐突,实在是不知究竟是个什么缘故。”然而,他心里还是对表妹如此,有了几分愤懑。前头她得罪两位公主,惊惶不安,也唯恐叫定国公夫人知道,再赶她出府。之前就因为与五公主的冲突,她叫定国公夫人撵到了外头,还是庆振为她说情才得以回来,因她可怜,庆振答应她昨日之事不会与旁人说,她脸上感激的笑容还在眼前,没想到这立刻,就算计了他。

原来他怜惜的表妹,竟然也这样狠毒!

“不是。”定国公夫人见儿子委屈,心中也生出了疑虑来,然而见那少女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目中闪烁,心中便是一惊,眯着眼睛想了想,便转头与后头的丫头说道,“把大爷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一个一个地审!我倒是要知道,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算计大爷!审出来的,”她眯着眼睛看着那少女,轻声道,“一律打死!”

她素来和气,这少女竟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狠心,浑身瑟瑟发抖,心中竟生出不安与惶恐来。

定国公夫人冷笑。

既然这眼瞅着是外甥女儿自作主张,那必然是买通了内鬼,不然不会这样顺利地叫她在这屋里呆了一晚上,心中更气,定国公夫人便指着那上头怯怯的少女说道,“给我老实点!外头若是有你半个字的消息,我们家是爷们儿,风流快活的不过是玩笑,你想想你自己!”

“姨母。”听明白了定国公夫人的威胁,这少女惊慌失措,只张着眼睛哀求道,“我如今已是表哥的人,您不能……”若不是舍不得这其中的荣华富贵,她也不会这样着紧地赖在表哥的身上。

“好好儿服侍表姑娘,姑娘守着孝呢,往爷们儿的床上爬不像话!你!”她指了指那少女,冷冷地说道,“给你爹娘佛前祈福去,你是个孝顺的人,先好好儿地跪上三天,免得叫你爹娘气得活过来掐死你!”

“姨母……”佛堂里,连个软垫子都没有,便是个男人,跪在那样坚硬冰冷的地上三日,只怕也要变成残废,这少女只觉得浑身冒冷气,终于知道自己是叫定国公夫人心中生出杀意来,然而给父母祈福,怎能拒绝呢?只流泪趴在床上哀求道,“姨母怜惜我。”然而只说到这里,就叫一个婆子抓着头发扯下了床,衣裳散乱,狼狈地滚在了地上。

“表姑娘这几日饮食素净些,只喝些水就是。”庆振就傻傻地听见定国公夫人温柔地说到。

“我与表哥情投意合,姨母,看在表哥的份儿上。”定国公夫人若是喊打喊杀,这少女自然有法子脱身,可是眼下她方才知道定国公夫人的厉害,心里慌了,只搓着手给定国公夫人磕头,又转头与庆振哭求道,“表哥救我!”

想到表妹算计自己,庆振心里虽可怜,却并未觉得这是重罚,只想着叫她长些记性,便狠心地转头不看。

爷们儿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呢?定国公夫人心中冷笑一声,只命人如同拖着奴婢一样拖着这少女走了,眼见府中丫头知道了风向,这才懒得与庆振废话了,只使人套车就往宫里去了。

既然她儿子对这丫头并没有什么心思,如今落在她的手里,她慢慢儿来,也叫这胆敢坑害她儿子的丫头知道,勋贵的后院儿里,除了荣华富贵,还有什么!

往死路上走,她成全她!

德妃与她说的那家,似乎很是不错,她不能叫这丫头日后进门,离间了小两口之间的情分。如今杀鸡儆猴,也叫府中这些有心思的丫头瞧瞧,有没有这条小命攀上庆振。

定国公夫人火急火燎地进宫见德妃去了,阿元与五公主便心中动荡,也不回去,只命车往街上乱逛,五公主有些沉默,片刻便扼腕道,“没想到表哥这样糊涂。”

“这事儿,咱都没有插嘴的余地。”阿元便劝道,“他自己乐意,谁能如何呢?”那就是一位怜香惜玉的主儿,况阿元并不觉得,庆振是良配。毕竟,这位爷他怜惜的不是一朵娇花,而是整个一座大花园来着,就算是与那表姑娘成了好事,这性情也变不过来,以后这表姑娘有得磨呢。瞧表哥怜香惜玉,与瞧夫君怜香惜玉的心情,那可是完全不同的。

“瞧了他,心里就烦闷。”五公主一想到这么个主儿,便龇牙道,“亏了日后我还有自己的公主府,不然成天对上这么一群,真是没意思透了。”

“人家也不想见你,担心什么呢。”五公主就是一母老虎,娇娇弱弱的小白花最怕这种心狠手辣的母老虎了好吧。

只是想到了母老虎,阿元不由就想起了顺王妃来,这位能文能武,全挂子的武艺,实在也叫人很钦佩了,想到这几回见着的顺王凤桐的那张苦逼的脸,阿元打心眼儿里快活的不行,一边隔着帘子往外看,一边在嘴里坏笑,精致漂亮的小东西缩在角落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只笑得五公主头皮发麻,心里觉得这皇妹年纪越大毛病越多,却也心情好了些,挑起了帘子往外看,看了看,口中便轻咦了一声,指着不远处刚从一家书铺走出来的男孩儿说道,“那不是你的那个什么师兄么。”

阿元好奇探头,果然见着是郑琳从一间铺子出来,她一探头郑琳就见着她了,眼中也是一亮,大步地过来隔着车笑道,“竟然遇上了殿下。”见阿元笑了笑,他犹豫了片刻,便劝道,“街上人多,殿下就算是出游,带的人也多些,不然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多谢师兄。”阿元想了想阿容,便决定别那么亲热了,只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又说道,“最近事儿忙,来日,我就给老师请安去。”

平日里的阿元更活泼些,嘴里有趣的话也多,今日却冷淡了许多,郑琳有些愣神,便担心地问道,“殿下因何事心情不好么?”

“并不是。”阿元对上了他担忧的目光,便抓着头笑道,“平日我也是如此,不过是寻常罢了。”

“若是心里不松快,或许我也能排解一二。”阿元漂亮可爱,又机灵古怪,郑琳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儿,心里到底觉得对她有些不一样,眼下见阿元淡淡的,不知为何心里便生出了失落来,然而瞧着阿元又心里生出欢喜,他年纪小,也不大明白怎么就这么多的感觉,便只笑道,“曾祖也记挂殿下呢,常与我说起殿下的功课如何如何,殿下若是上门,曾祖必是欢喜的。”

“师兄回吧,好好儿地读书。”郑阁老对早慧的郑琳的期望很深,是希望他用心读书,日后郑家再出一个阁臣的,阿元明白这个,便催促道。

郑琳本是想再与阿元说说话,只是见阿元脸上虽然很和气亲近,然而却有一种疏离的感觉,心里有些失落,却还是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了。”

眼见郑琳回头看了阿元几眼,这才走了,一旁不吭声的五公主便笑嘻嘻地问道,“你怎么不与他多说几句话?”

“何必多生纠葛呢?”郑琳待她与旁人不同,阿元又不是死人还能感觉不出来?不然也不会叫阿容一说便心虚了,此时只笑道,“本就无意,倒害了他,这叫什么事儿呢?”给人暧昧,叫人对自己依依不舍,留恋万分,或许有女子喜欢这样,可是阿元却不喜欢的。

五公主知道阿元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劝,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这样着紧他,日后,若是他得意起来,恃宠而骄,该怎么办呢?”男子,若是觉得女子对他一心一意了,便不当一回事儿地多了去了,阿容虽然不错,可是五公主哪里会放心呢?阿元是个傻的,横冲直撞地就扒住了阿容,可是五公主总觉得有些担心。

还恃宠而骄……

阿元觉得五公主这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却只美滋滋地滚到五公主的身边,嘿嘿笑道,“我信他。”说完,就又是一阵的傻笑。

五公主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无奈摇头,正预备再与阿元说说别的,就听见外头有人过来,凑到了车前小声问道,“可是福寿公主驾前?”福寿公主,正是五公主的封号,她心中一动,听见外头宫女的回话,只扬声问道,“是谁?”不大一会儿,就有宫女探进身来,恭敬地说道,“前头是顺王妃的车,王妃见着了咱们的车,说是眼熟,因此使人过来问问。”

听见是顺王妃,阿元便不能装傻了,探头出去一看,就见不远处叫人护住的车前,顺王妃正探出头来对自己笑,她虽然与凤桐不和,然而对顺王妃却没有什么好迁怒的。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与人多生事端呢?便命人驾车上前,这才一笑俩酒窝,好生可爱地问道,“皇嫂身子重,这样奔波可不好,要做什么,只使人做去,何必亲自在外呢?”她说得亲近,便叫顺王妃的目光更柔和了。

“我因有孕,想着亲自往寺里还愿,并没有多劳动。”顺王妃见阿元与五公主对自己不生芥蒂,心中便很是感激,又因这两个小姑子的温柔,联想到自己的沾亲带故的小姑子八公主,顿时觉得这真是前世不修,夫君是个贱人,连小姑子都不好搞,若不是婆婆是个好人,她拿刀痛死这群子不省心的家伙都有了,心中感概,然而摸摸自己的小腹,顺王妃的眼里又生出了希望来,见阿元这样关切,又玉雪可爱,她就想到了自己的骨肉,便真心地邀请道,“既然遇上,便与我一同回府坐坐?”

说完这话,顺王妃就后悔了。

阿元与凤桐交恶,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还不定这小姑娘心里怎么想这是一把鸿门宴呢。

就算凤桐恨她欲死,可是还真敢在自己府里宰了她?阿元见顺王妃不安,便笑道,“有什么呢?还要多谢皇嫂的靶镜,我与皇姐都很喜欢。”

“叨扰皇嫂了。”五公主也不当一回事儿,虽然与顺王妃不如与诚王妃齐善那样亲近,到底对这位无辜的女子没有什么反感。

顺王妃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么良善的女孩儿,难怪会得圣人与皇后喜欢,确实比那要命的八公主强出几条街去。

她也不客套,只叫阿元与五公主上了自己的车。郡王妃的车架,十分地宽敞华丽。因顺王妃有孕,车里头都是用最柔软的丝帛厚厚地铺着,只恐伤了顺王妃的胎,阿元一钻进去,就觉得这车里暖洋洋软乎乎的,心里想着回头也把自己的车拾掇拾掇,务必要舒舒服服地才好,只是嗅到了车里头淡淡的香气,阿元便一皱眉,心里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劝道,“皇嫂正是身子重的时候,这香气太重,只怕心神不宁,不宜休养。”

她都不用想前世什么的,单就后宫里头,拿香气干坏事儿的就不是一个两个。

顺王妃听了,心里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前儿回家,她母亲也是这样劝说过她,这样是亲人的才说这样着紧的话,可是阿元竟然能注意到这样的小事,还来提醒她,这情分就不一样了,大抵是有孕,心里更柔软一些,顺王妃想到那个贱人夫君,只觉得眼里酸涩,却还是强笑道,“记得了,这是佛寺的檀香,我不过是沾染了些,平日里也只在屋里摆些果子罢了。”又拉着阿元的手感激道,“多谢妹妹为我着想。”

“我也是多事了。”阿元笑了笑,又扶着顺王妃歪在了一旁,这才问道,“皇嫂去了哪家的佛寺还愿呢?”这么灵,她得记下来,以后也用得着哇。

顺王妃笑眯眯地说了,顿了顿,又从怀里取出了两个小小的白玉的平安扣来,下头是平安如意的结,很是可爱,见阿元看过来,顺王妃也不说别的,只将这两个平安扣每人一个放在阿元与五公主的手上,抚着自己的小腹笑道,“这是在寺里求来的,虽不值什么,到底含义不同,给妹妹们戴两天,就是它的造化了。”这两个本是她给凤桐求的,不过想着凤桐的那张尖酸虚伪的脸,顺王妃心说给个屁!这胎若是儿子,她巴不得这贱人去死!

眼角露出了淡淡的狰狞,顺王妃想到前两日自己的陪嫁丫头哭着扑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救救她,不想叫凤桐收房,顺王妃就是满肚子的火气,只按捺住了,见阿元与五公主并不推辞,这才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脸上又露出了笑模样,只是笑着看着阿元与五公主凑在一起,比对谁的更好看些,顺王妃的心思就飘远了。

她从赐婚,就听见自己嫁的是特别要命的顺王,当时吐血的心都有了。爹娘抱头痛哭了一场,到底皇命难为,也就咬牙忍下。后头顺王竟然憋着气摆出了礼贤下士的模样登门,父亲虽每次送走了他就要大骂,可是还是得在外头摆出了一副对顺王很满意的模样,就是想叫这人看在这些情分上待自己好些。可是她得着了什么?前头的闹腾的妾室不说了,就这么个贱人,还是皇子呢,统没见过女人似的,整日里巴望她的陪嫁丫头,简直就叫她恶心!

后宫之中,没有不和气的人,就两个蠢货,叫她全都摊上了,这前世得造了什么孽呢?

“这次,是我们占了皇嫂的。”小小的平安扣不大,可是却是羊脂白玉,最精细的雕功,五公主与阿元在后宫敛财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这只怕是顺王妃要给要紧的人的。

“只要妹妹们喜欢,这算什么。”顺王妃又亲手端过来果子碟子,只推到了阿元的面前,顿了顿,便含笑问道,“前儿我进宫,听说王贵人处的九公主身上不大好,我身子重不耐烦动,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她对九公主兴趣不大,可若是九公主入了谁的眼,得了宠,她就要掂量着,免得得罪了人。

“皇妹是早产,又是在这样的冷天儿,难免身子弱些,母后命王贵人精心呢。”顺王妃恐得罪宫中,战战兢兢的模样,五公主也很明白,此时便直言道。

皇后不上心,可见是不得宠的了。

顺王妃心中嘀咕了一声,也不再窥探后宫,只将这方才往佛寺去沿途的风景与阿元说了,又笑道,“待过几日,春暖花开,妹妹们去踏青倒是很不错。”说完,便摇头道,“我是家中的独女,这没有姐妹在身边,竟觉得有些孤单。若是妹妹们无事,便来与我说说话儿,也叫我别困在府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府里的女人们的人心,她可不愿意去赌,还是光风霁月的两个皇妹更牢靠些。

“只要好茶点心备着,便是常去又如何?”阿元笑嘻嘻地说道。

还能见见凤桐,叫他气死才好呢。

顺王妃笑了,又说了两句,阿元只觉得这位皇嫂是个难得的心胸开阔的人,虽然也曾见过她在府中对着姬妾喊打喊杀,可是就凭着如今顺王府里什么都没有闹出来,就知道这位一开始不过是在立威。她母家低微,难免叫人瞧不上,这年头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事儿,初嫁之时她若不是豁出去脸面不要,如今只怕还在顺王府哀哀切切地当个摆设呢。

如今这是叫人不敢招惹了,便又和气了起来,才是聪明人呢。

之前本就与顺王妃交情不错,再说了几句话,阿元的伶俐便回来了,只将顺王妃笑得只抹眼泪儿,这才拉着阿元的手叹道,“多亏了妹妹,与我排解了。”说到了这个,不知想到了什么,顺王妃的目中便生出了厉色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顺王妃大战顺王,顺王殿下要气死了咳咳~~

幸福的霸王票呀哇咔咔~

瑤非魚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10-09 14:05:13

yans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09 01:3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