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椹“哼”了一声,靠在墙边,说:“谢荣是靠得住的,不用担心。”
本来反对的徐尚武和沈宏欢竟然就信服了。
陆甄仪无语,男人看来还是更加信服男人吧?
不过,一个人到底可靠与否,真的是太难看出来。
她虽然自诩颇通人心,但要是大学时有人跟她说李洛玉会遇到点事儿就把她卖了,她绝对不会相信。而同样结交于大学时代的谢荣,谁又知道是否真的如她所认为的那么可靠?
她虽有精神异能,终究不是他心通啊。
不过潜入基地也不是全员都去的,不合适的人还是宁可不去。
比如说沈宏欢,他的加入只能增加暴露的可能。
比如说不擅长战斗身手并不灵活的骆医生。
而且总得有人照顾宝宝吧。
Elsa更加不适合去了。
秦椹的意思是陆甄仪也不要去,在家带宝宝。
但是陆甄仪却非去不可。
不是她不懂事不知轻重,主要一则她的父母她就这么袖手总是不好,二则她最近异能又有了重要长进。
生完孩子之后,她一直隐隐要突破,这次在路上,终于突破了。
现在的她,已经有能力对别人做心理暗示,在一定时间内控制别人的想法甚至行为。
有点类似催眠,但比催眠令人更难摆脱和防备。
这个异能,对他们此行实在是用处很大。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关卡,操控一下看守,如果被发现,还可以影响发现的人……
而秦椹,当然是战斗主力非去不可。
大家研究了一下,决定让沈宏欢,宫徵羽和骆医生留下照顾宝宝和动物,别的人都去。
本来有争议的就是宫徵羽,沈宏欢和骆医生都是男士,有个女人留下照顾孩子会靠谱一点,不过宫徵羽是个小姑娘,照顾孩子还不如有经验的骆医生,最后想想她的异能是群攻,沈宏欢和骆医生都在攻击方面略差,如果被兽群围攻,有她和围墙在,还是可以坚持的。
于是陆甄仪就用戴胜给谢荣送了信。
秦椹和陆甄仪做了一些改装,而侯大叔和徐尚武就没必要了,反正这里的人也不认识他们。
第二天下午,谢荣如期而至,他行色匆匆,说:“快!没多少时间!我捏造了个由头,又把那边的人甩了,一会儿就说……”他看了一眼徐尚武,说:“就说他是我表弟!你们是他的队友!”
他们坐着谢荣开的车走,一边开车一边急速商量,最后决定说徐尚武是金系异能者,侯大叔是木系异能者,而秦椹是一阶力量异能者(他的力量正好跟一阶力量异能者相仿),陆甄仪是普通人。
陆甄仪才想起来问:“谢荣,你有异能吗?”
谢荣一边开车,一边笑笑:“有,雷电系的。”
大家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一个小小处级在政府派里还挺能说得上话,原来是这样。
徐尚武还问了他几阶了,谢荣谦虚地说:“侥幸四阶了。”
雷电系本来就是攻击力最为强大的,四阶的雷电系,那是相当强大了。
任何人都难以小觑。
比如说徐尚武,他的金属可是导电的,雷电系又可远攻,可谓是他的克星。
而秦椹如果没有空间扭曲能力,也是很难躲过谢荣的攻击。
天下之大,高手如云啊。
谢荣和别的人会合,跟大家说遇到了表弟谢尚,徐尚武连忙同大家寒暄。
谢荣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又淡淡解释了两句说表弟探听到他的消息,特意来投奔的,自己正好去迎一迎,大家都对他们四人很和煦,尤其听说除了女的三个男的都是异能者之后。
不过当然也有人暗自思量,心想这恐怕是谢荣不知从哪弄来充实自己班底的人。
到了龙昌基地,虽然这里现在已经是最难拿到户籍的基地了,但是谢荣跟人说了几句,作为异能者还是轻易加入了。
他们坐着谢荣的车进去,一路看到基地变化还挺大的。
军区和收容营之间,建了围墙出来,不再能够轻易进出。
而政府方面的人,则是在收容营东边,挨着军区的地方建了一片小的隔离区。表现出泾渭分明。
谢荣在这里果然很有点话语权,他很容易就给安排出了两间房,陆甄仪和秦椹一间,老侯和徐尚武一间。
谢荣把他们都送到房间里,又格外温和地同陆甄仪说:“先睡会,休息一会儿,晚上要去找人的话先留点精神。”
秦椹也没看谢荣一眼,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陆甄仪一惊,明白过来,有点又好气又好笑。
也就这种时候,才会猛然发现秦椹比自己小不少呢。
谢荣也没笑,不急不躁,仍然很温和的样子。
陆甄仪坐在床上,有点不好意思,问他:“谢荣,袁陆维现在实力如何?我父母到底关在哪里?”
谢荣坐在桌子前,拿出纸笔唰唰画起来,很快画出一幅清晰的草图,指点给他们看:“就在军区,问题是军区现在很难进了,今晚你们可以试一试,但是我怕今天是他们晚上操演的时间,不行明天晚上也可以,你父母关的地方其实就是以前的禁闭室。要去那里可能得经过三处关卡……”
陆甄仪看着他画禁闭室的草图,听着他的讲解,突然间有点恍惚,好像自己以前也曾经这样听他解说过禁闭室……
禁闭室……
心理猛然升起一种恶心和厌恶感。
袁陆维……
“甄仪?陆甄仪?”
谢荣的呼唤把她惊醒,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说:“……我在听的。”
余光看见秦椹注视着她,目光有点复杂和深思。
谢荣走后,秦椹上床抱住她睡,他们在陆甄仪怀孕期间一直没有房事,偶尔简单解决下,陆甄仪生下宝宝三四个月才渐渐有了,而且陆甄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哺乳的缘故也不大热衷,上个月给宝宝断了母乳才渐渐好点。
秦椹亲吻了她一会,又耐心做了许久前戏,这才缓缓而温柔地做了一次。
事了他抚摸她的头发,低声说:“什么都别乱想了,睡一觉,晚上才精力充沛。”
陆甄仪却不容易睡着,她一会儿想起以前的事,一会儿想到父母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一会儿又担心玺玺,把刚才得到的愉悦放松和抚慰都消耗掉了,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天色都暗了,才沉沉睡了。
睡着之后又开始做梦,先是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最后就梦到自己在一间小屋子里。
李洛玉陪着她。
陆甄仪觉得自己情绪坏透了,沮丧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李洛玉搂着她,让她伏在她肩头,一边低低跟她说话:“……早就跟你说了不是,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他哪里配得上你了,不就是一张脸漂亮吗?你就图这个?也不能跟他结婚啊……你为了他做了多少?一朝翻身就开始作践你……这还算人吗?”
陆甄仪没说话,但终于流泪,低声哭起来,眼泪都流在她肩膀上。
李洛玉一边拍抚她,一边拿水给她喝,陆甄仪哭得口渴,一口气都喝了。
结果渐渐就觉得浑身乏力,李洛玉还起身扶着她在小屋里简易单人床上躺下,柔声说:“没事,你就在这儿睡会吧。”
陆甄仪觉得眼皮沉重,心里却警醒,觉得不对。
这时候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是袁陆维!
袁陆维对李洛玉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让她出去,态度如同对待下属,李洛玉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就转身走了出去。
陆甄仪急了,想要喊她,却发不出声音来。
接下来的事情,陆甄仪连回忆都不愿意。
她就这样,被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用非常侮辱性的方法,糟蹋了。
他把她摆弄成各种姿势,他说的,做的,他的态度,让陆甄仪明白秦椹所做的还是基于对她的热情的,还是留有爱意的。
最后袁陆维给她拍了各种角度的□□。
陆甄仪没法反抗,没法哭嚷,甚至没法去死。
她的心冷得像冰,死得像灰。
她不知道是如何度过这几个小时的。
最后他终于满意,收起相机,用相机套随意拍了拍她□□的胸部,笑嘻嘻说:“真不错,味道很好,这胸又大又挺拔,秦椹这小子艳福不错啊!……就是不知道他看到这些照片时感想如何?”说完低头又舔了她一口,笑着看了她会儿就离开了……
然后梦境慢慢就乱了,她去找谢荣,谢荣给她画什么路线,她又跟他要什么东西,谢荣皱眉,最后不情愿地递给她一个盒子,又再三问她为什么要,陆甄仪不答,夺了过来……
陆甄仪把玺玺哄睡,玺玺眼皮打架,模模糊糊抓住她的手,叫“妈妈”,小男孩带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叫得她心肠都牵碎了,强忍着泪意,微笑说:“玺玺,乖乖睡,记得妈妈爱你。”
玺玺摸摸她的脸,说:“妈妈,我也爱你。”
陆甄仪几乎挤不出笑意,低声说:“妈妈一定努力不离开你,如果妈妈有一天万一不在了,你会好好听爸爸话吗?”
玺玺点头,“嗯,我最听爸爸的话了。”
陆甄仪摸着他的小脑袋:“乖,睡吧。”
……
……陆甄仪从离奇的梦境里走了出来,猛地起身,背上都被汗湿了。
秦椹被她吵醒,看她低喘着不大对劲,就伸出手臂来抱她。
陆甄仪躲了开来。
秦椹起身,摸到她身上的汗,微微吃惊,一边从空间取出新的宝宝吸汗用的棉纱巾给她擦汗,一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甄仪没法跟他分享那么耻辱的梦境,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
是和之前那次死亡时的梦境衔接的吧?
她终于弄清楚了很多事情。
陆甄仪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事情是这样。
呵,和她想的差不太多,但是,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啊。
还有,她在梦里有这些片断,是记忆吧?
今天看着谢荣说到禁闭室和画草图的时候被触动的感觉……
她其实也是重生的吧?
只是重生后遗失了记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