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你确定是红蝎子?”
“是的,当年我们奉命围剿红蝎子,死了不少弟兄,我记得早在正统四年,刑部就已经奏请勾诀,但不知为什么勾诀的犯人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傅啸尘道。
“卷宗你都看过了?”
“看过了,这六年来,他一直被关押在锦衣卫北衙的地下水牢里!”傅啸尘道。
“这样,你马上派人暗中彻查,一定要将红蝎子给我找到,还有北衙的相关人等,马上控制起来,严查内鬼!”郭怒命令道,“红蝎子想要从守卫森严的锦衣卫诏狱水牢中逃离,没有内鬼帮助是不可能的。”
“大人,如果真查出内鬼,怎么办?”
“此事跟东厂脱不了干系,查证之后,把人头给东厂送过去!”郭怒道。
“大人,这岂不是要跟东厂撕破脸皮?”傅啸尘吃惊的道。
“如果要撕破脸皮的话,我们何至于用这样的方法,这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居然敢在锦衣卫内搞事!”郭怒杀气腾腾道,“真以为圣上被他们蒙蔽,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明白!”傅啸尘点了点头,其实东厂日益势重,锦衣卫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了。
再这样下去,锦衣卫岂不成了东厂的附庸和打手了?
别说郭怒不甘心,就是连下面的低一级的锦衣卫都心有不甘,堂堂天子第一近卫,居然给一群阉人当成爪牙使唤?
“去吧,小心些,现在是非常时期,要防止有人铤而走险!”郭怒轻轻的拍了傅啸尘肩膀一下道,“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千万不能出任何事儿!”
“卑职明白,大人也要保重身体!”傅啸尘感动道。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松鹤楼每天都是宾客盈门,生意爆火,除了松鹤楼的酒好之外,菜肴也是一绝,因为这里的厨师都是宫里的御厨教出来的,做出来的菜能不好吃吗?
菜好,自然也就不便宜,一般人是没有能力在这里消费的。
松鹤楼自然的也就成为京城高档的酒楼之一!
因为酒楼背后是锦衣卫,没有人敢在这里捣乱,闹事,不管是官府还是混混帮派,收保护费,从来都没敢踏过这门槛半分!
这里一顿饭,就够一个五口之家的老百姓吃喝三五年的。
“达叔,今天大人要请什么客人,让我推掉好几桌预定的订单?”松鹤楼的掌柜闻小雨小心的问道。
她是闻独醉的女儿,父亲酿酒,她执掌松鹤楼,每年为锦衣卫贡献资金超过十万两白银。
要是没有这么一笔钱,锦衣卫的舆情司庞大的情报网络根本运转不过来!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去布置吧,他们吃饭是小事,谈事才是大事,菜不要弄太多,清淡一些!”老达道,这是为了照顾胡?醯目谖丁?p> 人年纪大了,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吃点儿清淡一点儿,有益身体健康。
“明白了,达叔!”
“去吧,我还要去接个人,这里就交给你了。”老达嘱咐一声道。
“什么人还要让您老亲自去接?”闻小雨很是好奇的多嘴问了一句。
“你会知道的,大人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可不是让你今天打听这个,明天打听那个的?”
“知道了,达叔,小雨错了!”
“拿你没办法,你爹跟跟大人几十年的交情了,这个人来过你这儿,就几天前的夜里。”老达道。
“是不是那个叫孟岩的年轻百户?”
老达点了点头。
闻小雨眉头微微一皱,一个小小的百户还不至于郭怒如此重视吧,这个年轻人是背后有什么大后台呢,还是有什么秘密呢?
好奇心泛滥的闻小雨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小雨,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小心伤了自己!”老达走远了,一个消瘦的青衣老人出现在闻小雨的身后。
“爹,你怎么回来了?”
“我在城外的酒庄里闷的慌,回来看看你不好吗?”闻独醉宠溺的抚摸了一下闻小雨的秀发道。
“爹,刚才你说,让我别打那个孟岩的主意,是什么意思?”闻小雨不解的问道。
“你爹虽然在城外的酒庄,但是京城内发生了什么,我比你要知道的多,丫头,孟岩这个人你不能碰,就是遇到了,也要客客气气的,不能有半分不敬,你明白吗?”闻独醉以前所未有的凝重的口气对闻小雨交代道。
“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至于嘛!”闻小雨不满道。
“丫头,爹知道你从小好奇心重,喜欢探听隐秘,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一旦遇到了可怕的人,就算是你背后是锦衣卫,也保不住你的一条小命!”闻独醉警告道。
“啊?”闻小雨惊讶的掩嘴。
“好了,你也别害怕,你只要不针对他,不去窥探他的意思,他也不会针对你,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闻独醉道。
“知道了,爹!”闻小雨点了点头。
“朝中风雨欲来,首辅之争,谁来执掌锦衣卫,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闻独醉叹息一声。
“爹,你说郭叔叔会不会……”
“丫头,朝廷上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插手,你郭叔叔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黄毛丫头?”
“我这不是替郭叔叔着急嘛!”闻小雨道。
“你郭叔叔自有统筹安排,不需要你操心,用到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明白吗?”
“明白了,爹,您不能一回来就教训我吧,每次都这样,人家心情都被你搞坏了!”闻小雨嘟着嘴道。
“你这个丫头,我后悔当初没早点儿把你嫁出去,现在好了,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砸在手里,没人要了!”闻独醉摇头叹气道。
“好了,爹,你女儿我这么优秀能干,还愁嫁不出去?”闻小雨不满的撒娇道。
“你倒是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我这不是没合适的嘛,再说,我要是嫁人,还不得您和郭叔叔点头同意才行,你们不认同,我怎么敢嫁?”闻小雨道。
闻独醉脸色不由得黯淡了一下,是呀,闻小雨执掌松鹤楼,是锦衣卫南衙舆情司最大的资金来源,她这个位置是何等重要。
如果闻小雨要嫁人,可挑选夫婿的范围就很窄了。
可能只有从锦衣卫内部挑人了。
且不说有没有合适的,就算有,闻小雨能接受吗,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命。
可作为父亲的闻独醉并不愿意牺牲女儿的幸福。
他跟郭怒一样,都是妻子早早的走了,一直都没有续弦。
锦衣卫诏狱。
“达叔来了?”
“什么都别说,换上这套衣服跟我走?”老达丢给孟岩一个包袱说道。
“好,稍等我一下!”
片刻之后,孟岩换好衣服,这是一身皂隶打扮,并不起眼,然后跟着老达从诏狱出来,迅速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驾!”
马车启动了,迅速的朝前面滑去。
“闻先生回来了?”看到闻独醉,老达有些惊讶。
“老达,车里的可是孟岩孟大人?”闻独醉问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闻先生!”老达嘿嘿一笑,闻独醉是什么人,老达最清楚了。
他是郭怒最信任的手下,而闻独醉则是郭怒最依仗的军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郭怒真正的心腹之外,没有外人知道!
“大人如今每走一步都是凶险万分,闻某岂能再城外酒庄做一个快乐的逍遥翁?”闻独醉呵呵一笑道。
“先生回来襄助老爷一臂之力,那就太好了!”老达感激道。
郭怒跟闻独醉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反而是一种知心朋友的关系,郭怒不好强求闻独醉回来办他,同样,闻独醉有事也未必会主动求郭怒!
只不过,郭怒的身份和地位远在闻独醉之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达叔,这位是?”孟岩不认识闻独醉,但是看见老达对他如此客气,甚至是尊敬,自然甚是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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