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拿走衬衫,进入更衣室。
宋凝月在大镜子前照了会儿,等季恙出来。
恰好此时,店内又进入两个新顾客。
店长迎上去,“欢迎,帕勒少爷。”
帕勒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给你们带了个新客人。”
店长笑容堆满了脸,“多谢帕勒少爷,请问这位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好友说:“听说你们定制不错,让你们设计师给我也搞两个。”
“当然可以了,这边需要您配合测量尺寸。”店长拿出了本子和软尺。
好友脱去外套,给店长量尺寸,与帕勒聊起话题。
“突然想起来,昨天曼爷来了,把狄克利抓走了,这小子藏那么深,还是被抓了啊!”
宋凝月听见熟悉的称呼,从镜子后探出了一个头。
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帕勒不屑笑道:“季恙啊,他也就打打杀杀厉害了点,别的地方是完全不如我。”
好友发出赞同的笑声,“确实,我听说他跟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领证了。”
帕勒:“这我也知道,一直没办婚礼,估计就是玩玩,过一阵指不定就分了。”
好友:“他玩的女人确实不少,这姑娘听说长得挺漂亮的,眼睛应该有点问题。”
“正好过两天我要去砾马圻,让我看看这丫头也多漂亮,如果能入了我的眼,我不介意包养她一下。”
“以你的技术,绝对能让那丫头臣服,她要不愿意,用点强的又如何。”
宋凝月:“……”
忍不了了!
她正准备冲出去,手腕被一股力道带了回去。
季恙不知何时出来,将她拉回镜子后面。
宋凝月将手挣脱出来,“你也听见了?他们说的太过分了!”
“不用管,我会让他们活的不如意。”季恙看着镜子里的她,“衣服怎么样?”
宋凝月扯了一下他肩膀的衣服,“小了点。”
她转头对导购说:“麻烦换件大的。”
导购点头,“没问题,着急的话,您可以先去脱下来,我待会儿让您老婆递给您。”
季恙闻言,转身回到更衣室。
宋凝月原地徘徊了一圈,只听另一边再度响起帕勒的声音。
“我前段时间的西装做出来了吗?”
店长:“已经做完了,正准备今天亲自送到您家呢。”
帕勒:“不用了,直接给我试一下。”
店长要进仓库,导购明白顾客孰轻孰重,先站到了一边等。
店长拿出早就熨好的西装外套,送到帕勒面前,“镜子在这边,请随我来。”
宋凝月心里一紧,原地踩了两下地面。
没事没事。
人家不认识她,就装作陌生人。
宋凝月走到更衣室门口,和镜子离得远远的。
但镜子实在太大,正好能照到她。
她需要换一个位置站,恰好,更衣室的门开了一半。
季恙探出手臂,将她拉进去,重新关上门。
下一秒,帕勒正好来到镜子前,瞥见了一丝影子,“好像看见一个女的进去换衣服了?”
店长:“可能是刚才进来的顾客,帮她丈夫整理衣服吧。”
帕勒没多管了。
更衣室内。
空间实在算不上宽敞,头顶的白色灯条倒是敞亮。
沉闷的空间,心跳和呼吸无所遁形。
宋凝月后背靠在门上,季恙的手臂撑在她脑侧,将她圈在怀抱里。
姿势什么的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没!穿!衣!服!
宋凝月吊着神经,脸部肌肉僵硬,死死闭紧上下唇瓣。
只有眼睛是一瞬不瞬盯着季恙腹部。
早说他有这身材啊!
完美的两块胸肌,标准的八大腹肌,这流畅的线条,清晰的凹凸起伏……
好适合当裸模。
就是有好多疤,右侧小腹的刀疤最明显,有特征更适合当模特了!
宋凝月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直到头顶响起一声:“好看么?”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看够了?”
她继续点头,点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换成摇头,头发丝都甩到脸上了。
季恙发出一声轻笑。
宋凝月两边脸颊瞬间爆红,从他手臂下面跑出来,钻到墙角,手指头抠着墙皮。
季恙站直身体,靠在门上,“你也会害羞?”
“我就是……有点热。”宋凝月给自己扇风,“太闷了这里。”
季恙挺好心的,没有戳穿她。
她勾起椅子上的衬衫,甩到他身上,“你穿上。”
季恙抓在手里没动,“不穿,待会儿又脱,麻烦。”
宋凝月:“……”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你干嘛拉我进来?”
季恙盯着她的脸,被她的模样逗笑了。
硬是压住笑意回答:“不想让帕勒看见你。”
“为什么?你们有仇啊?”宋凝月心思乱七八糟,压根没听出被笑话了。
“昂,深仇大恨。”
“他说过几天会去砾马圻,要来找我们。”
“找呗,一枪崩了他。”
“……”
一阵沉默,宋凝月不小心抠下一大块墙皮。
季恙直起身忽然靠过来了。
宋凝月的手下意识捏成拳头,“你别乱来,外面都是人。”
“呵……”季恙抓起她的手,“这个地点刺激过头了,我是没问题,怕你受不了。”
宋凝月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升起来了,甚至比原来更烫!
季恙掰开她的五指,帮她拍打手指的灰。
宋凝月:“……”
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拍灰就拍灰,靠那么近做什么啊!
她的视线全部被季恙的身体占据,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干脆迎上他的脸,看脸起码不会紧张,“你离我远点。”
“就这么大,远不了。”季恙捏住她的手就不放了。
宋凝月呼吸有些困难,实在受不了了,太暧昧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用手腕骨推远他的肩膀。
人没推远,但把他推得侧了个身,他健壮的胳膊进入她眼中。
这条胳膊……同样堪称完美啊。
宋凝月猛地甩了一下头,“你这个纹身……”
有五朵花,不是成片的,而是间断性盛开的。黑色是花的主体,紫色描了花边,绿色枝叶连接着全部的花。
季恙抬起左胳膊,“曼陀罗,见过吗?”
“没有。”宋凝月摇头。
季恙:“听说紫色曼陀罗稀有,可我长大的那岛上到处都是。”
“所以……”宋凝月顿了一下,语速很慢,“曼陀罗花帮了你很多,datura的名字是由此而来的吗?”
“嗯,曼陀罗可以麻醉镇痛,有挺多功效的,在岛上是受伤的首选药材。果实毒性大,撑不下去吃一个,还能吊回一口气。”
宋凝月听他口气如此轻松,仿佛过去那些种种悲惨只是一场梦。
季恙搓了搓胳膊,拎起衬衣披在手臂上,“你怕了?”
“还行。”宋凝月低头看脚尖,“你很喜欢曼陀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