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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水没说话,他在看完之后直接把资料烧掉了,他没拆穿肖白,直接问:“她是替谁死的?”

肖白不语,弯眼:“很明显。”

锅盖头青年又扭过头来,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你们怎么避着我说话?”

只可能是替爱丽丝死的。

雾气还是浓重,刚刚向水跑过来时就只能凭借声音判断方向,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跑,现在依然是浓重的,向水总觉得忽略了什么,脑子里那条线绷得很紧,可怎么也想不到具体,只能迷茫地下挖。

“没有伤口。”爱丽丝打开半掩的门,“没有任何伤口。”

他闻到了一股咸涩的气味,不知道从何而来,也许是雾里藏着的,也许是从屋子里的尸体传过来的,也许是自己身上的,总之,那股咸涩的海腥味挥之不去,愈演愈烈。

向水凑到肖白的脖颈处闻了闻,回头轻声道:“爱丽丝,你昨晚听到响动了吗?”

爱丽丝看起来刚刚接受千朵的死,脸色很白,嘴唇却不抖了:“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昨天干什么了吗?”向水问了一句。

爱丽丝捋了一把头发:“没有。”

向水嗯了一声。

爱丽丝不知为何撒谎,肖白身上的咸涩味同样浓重,也许是昨日在礁石上的原因。

他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他手脚僵硬地动了动,然后终于灵活起来,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肖白:“我跟你一起去。”

向水无语:“你神经病啊。”

肖白:“嗯嗯我是。”

向水去这个房间的窗口处看了一眼,这里的泥土也是干净的,他蹲下来,仔细看也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来,他默不作声地起身,突然问:“我身上有海水的味道吗?”

肖白凑过去,在向水的头发上闻了闻,又一路向下,在向水的脖颈处闻了闻,道:“一点,很淡。”

“爱丽丝身上有没有海水味呢?”

肖白:“一点。”

向水回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爱丽丝在外面透气,尹鹿就在一边,他小声问:“你和爱丽丝认识很久了吗?”

尹鹿刚刚对爱丽丝的态度,比一路上的态度都要殷切许多,也许是担心的原因,情绪外露,据他所知,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另一个人。

尹鹿似乎不想透露太多:“是啊。”

向水:“海边有一片礁石区。”

尹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道:“嗯。”

向水:“爱丽丝去过吗?”

尹鹿脱口而出:“没有,她昨天和我在一起,肖白去了。”

向水哦了一声,他好像又闻到了一股海水咸涩的气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轻声问:“尹鹿,我身上有气味吗?”

尹鹿:“海水咸涩味,很淡。”

淡吗?

向水不知道。

他出门,爱丽丝就待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雾散了一些,她的金发颜色好像变浅了,像是褪色了。

“你和千朵关系很好吗?你看起来很伤心。”

爱丽丝扭过头,那双蓝色的眼睛看向他,其中一只眼睛蒙着淡淡的阴翳,似乎有些不解,然后是无奈的悲伤:“千朵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她很喜欢我,性格乖巧,你也许不知道,她经常在晚上偷偷哭…”

向水看着她的眼睛浮上一层泪水,就像天空蒙上一层雾,让他看不清。

他觉得周围的海水咸涩味越来越重了。

晏李呢?

不重要。

他的脑子越来越乱,胸腔好像要爆炸了,明明眼睛睁着,他却觉得自己闭着眼,他突然问:“你知道她的能力吗?”

“伤害转移吗?”爱丽丝的声音好像远去了,耳边一阵阵嗡鸣,他好像听到了远处大海翻滚的水声,“她告诉我了……她……”

爱丽丝好像哭了,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她突然脱了力,瘫坐在地:“我…我…呜呜呜。”

尹鹿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把他推开,目光很冷,就像在养鸡场初见,他作为领导者,冷冷凝视着其他人,锋芒毕露:

“你干什么?千朵的死和爱丽丝没有任何关系!”

向水的手脚好像麻痹了,居然也真的被推开了,手脚软得厉害。

晏李呢。

肖白呢。

他目光机械地转了转,就像昨天一样,向后仰,才发现肖白就站在他的身后,微微低头,黑发随风动了动,与昨日一样,目光落在他的脖颈,唇角不知道有没有弧度,旁观着一切的发生。

冷漠极了。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玩味,冰凉,仿佛一层覆盖在身上的薄雪。

晏李呢。

他看到晏李了,他站在房子的拐角,露出半身,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旁边,是木讷的祝昇。

向水又闻到了海水咸涩的味道,手脚很重,头也抬不起来了,就只能躺着,眼珠乱转,最后眼球也像是要炸开了。

眼前一黑。

“你他妈……”“怎么回事…”“人工呼吸啊…”“你会…”

胸腔被一遍遍压着,喉咙酸涩,鼻尖都是海水的味道,有风吹过来,阳光照过来,他却冷地哆嗦一下,有人在喘息,耳朵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把字词迎入耳里,意思挡在了外面。

有东西从胸腔里涌上,到了喉管,到了口腔,然后从嘴里溢出来。

他呼吸很困难,有东西堵住了,他想说话,却怎么也无法发声,手脚成了一摊烂泥。

有人掰开了他的嘴,冰凉的东西碰上唇,然后气体吹进来……

“咳咳咳……”

他狼狈地扭头,吐出了一大口海水,眼前终于看清了东西。

刚刚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是肖白,头发还滴着水,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见他醒了,松了一口气。

“你要吓死我。”肖白说。

向水很不舒服,手脚太软了,天上烈阳,他却格外冷,也许是因为太过自负,没有任何防备心差点溺死,或者是因为那个类似于梦的事情,一切一切,他记得最清的就是肖白垂眼慵懒戏谑的神色。

此刻,肖白半抱着他,头枕在肖白的肩膀上,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千…”他发声很困难,一个字符都像是拉扯着骨头和血肉发出。

肖白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接了他的话:“千朵没死。”

向水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目光转到缩在后面的祝昇身上。

预言。

预言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