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拼命稳住方向，率先踩了刹车，才避免撞到树干上，车摇晃几下，勉强稳稳停住。
向水：“趁现在，放点吃的在后座。”
肖白一扭头，后座上放了两件水和一大袋的零食，黏糊地要来靠着向水：“呜呜呜呜，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能同日生，也能同日死了。”
后座上的机器猫已经没有所谓的能源了，已经是废铁了，它待在后座，被肖白收起来了。
“滚出来！”
随着这一声，从四面八方都包过来几个人，都拿着菜刀、铁棍，他们脊背大多佝偻着，有的老实憨厚，有的贼眉鼠眼，现在无一不冷漠地凝视他们。
向水：“装怂，直接把物资给他们。”
肖白最先开门下车，脸还没露，哭声先到：“各位大爷，各位，呜呜呜，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别打我，别打我！”
下一刻，更大声的哭嚎传开：“对不起各位帅哥！！今天雾太大了，我老公开车太快刹不住车，这才撞了你们的车！！各位大爷！”
向水哭得声泪俱下，恨不得跪在地上，两手举起，声音极其穿破性。
“妈的，还是对死基佬。”
肖白一听向水的声音，不甘落后，嚎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呜，我上有老下有小，大哥你是我亲哥，放过我吧，呜呜呜，啊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啊呜呜呜。”
晏李甚至还没下车，就听到堪称夸张的哭嚎，他犹豫半天，也憋不出来，只是下车，尴尬地站了一会，然后举起双手，干涩道：“我跟他们不认识，就是一个搭车的。”
为首的胡子男踹了一脚肖白，骂道：“窝囊废，把你们物资拿出来，快点！”
肖白适当地表现了一下不舍，在胡子男踹过来时，迅速抱住了男人的腿，特别可怜：
“大哥大哥，那是我们唯一剩下的口粮啊，呜呜呜，给我们留点行不行，求你们，我老婆身体不好，得靠这点续命呢！”
向水一听，立刻柔弱地软下去，哎呀一声：“我有病，那可是我的救命粮啊。”
胡子男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不耐地踹开了肖白，周围的小弟也露出一脸嫌弃。
“妈的，死基佬滚远点，恶心死了，有病吧。”
晏李抽了抽嘴角，肖白成天满嘴跑火车，结果向水居然陪着他闹。
“老大，就一点。”有几个小弟把东西抬出来，翻看一遍：“还不够弟兄们吃一顿呢！”
“后备箱呢？”胡子男皱眉：“看看！”
“后备箱啥也没！”
胡子男抬抬下巴，示意把三个人绑起来：“那今晚先把这仨人炖了吧，凑个伙食，把车抬一边，别影响下一票，把地上钉子补上！”
肖白：...
向水：...
晏李：...
哭嚎声音同时静止片刻，一时间居然安静下来，向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冷下来：“吃人？”
肖白顿了一下，重新吼：“呜呜呜，我要和我的老婆一锅，死同穴！！！”
向水也反应过来，与肖白开始犯病：“呜呜呜，亲爱的小白，我们曾经许下约定，不曾想...”
“妈的，把嘴堵上，恶心死了。”胡子男被雷得脑子一炸。
晏李终于给了一点正常人的反应，在胡子男说出炖的一刻，就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疯了吗？现在政府和法律依旧发挥效用，你们这是疯了吗？”
胡子男拿着铁棍顶了顶晏李的脑壳：“一看就是个文化人，还跟我法律上了，现在艾斯市都自身难保。一会把这个文化人的脑壳撬开吃脑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有小弟哈哈哈哈笑起来。
向水被捆起来，在肖白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被绑着扔到一起。
向水还是第一次被吃，有些新奇，跟肖白靠着，在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眼皮子底下你侬我侬。
“妈的，你们俩咋这么恶心呢？”
这个房间应该是被特意收拾出来了，除了三个刚被绑进来的人，还有两个歪倒在地被盖着一层薄薄被子的人，看不大清，应该也被绑着。
“无聊死了。”男人目光移到了角落那两个在被子底下的身影：“两个臭婊子，睡尼玛觉呢？滚起来！”
他过去踢了一脚，被子里就发出一声颤抖的泣声，还有沙哑的求饶声：“求你求你别打。”
“妈的，滚起来，让你哥我玩玩，我们成天好吃好喝养着你俩！可不是白养的！”
另一个还是一道女声，不过更加气愤：“屁！你们一群傻逼疯子！还他妈吃人！你们他妈都不是人！一群疯子！一群疯子！我迟早有一天把你们全都弄死！”
“来，就你了，我就喜欢带劲的！”
“我不带劲吗？”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特别矫揉造作。
这道声音是用男音刻意夹出来的，明明是很可笑的音调，此刻让人浑身发凉。
肖白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笑眯眯地说：“怎么了，不喜欢人家吗？”
肖白另一手随意扔了两把刀在地上，声音恢复了正常：“要报仇吗？就当切西瓜了，每一刀下去都会爆汁哦。”
向水把晏李的绳子解开了，骂了一句肖白：“你他妈脑子缺根弦吧，她们没衣服，给衣服啊！？”
肖白尴尬地挠挠头，刚刚特意凹出来的帅气一下子泄气了，他把衣服丢在旁边，用刀架着男人的脖子，走远了点：“你们先穿，不着急。”
有一个女孩从被子里探出头，脸上全都是泪水，两只眼红肿得离谱，她还没说话，另一个女孩的手臂已经探出来拿到了衣服，给那女孩塞过去，自己窸窸窣窣穿起来。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二话不说摸起地上的刀，摸上了那男人的腿，又摸索上去，没有任何羞耻，只有坚定的恨意。
她两只眼都是迷蒙的，阴翳的，看不清东西，手下的动作也把握不住方向，她一遍遍插进自己估计的地方，平静到冷漠。
“傻逼，真尼玛的恶心！”
肖白把布塞进了男人的嘴里，防止他叫出声。
另一个女孩一直没动，安安静静地掉眼泪。
向水皱眉，把走过来把刀放到了那女孩的手里，冷声：“睁眼，握住，杀了他。”
那女孩脸上都是泪，皮肤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头发也乱糟糟的，明明拥有完好的眼睛，此刻却格外迷茫：“杀人吗？”
向水：“他罪有应得。”
瞎眼女孩根本把握不住位置，只知道一直插，把刀刺入柔软的身体，然后抽出来，再刺进去，再抽出来，从腹部，到大腿，到胸膛。
“林柯，你杀呀，我他妈眼睛看不见，你眼睛也瞎了是吗？好不容易等到。”
向水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林柯，是吗？或者你帮你的朋友找一找方向，握住她的手，找他的心脏、脖子、头。”
林柯抖着唇，手慢慢覆上了瞎眼女孩的手，带着她率先找到了男人的眼睛，声音沙哑柔弱：“小萌，这是他的眼睛，他总是欺负你眼睛不好，我记得你说要让他也感受一下瞎子的感觉，你先把他刺瞎吧。”
男人大睁着眼：“唔唔唔...”
小萌并不萌，她几乎没犹豫，就直接刺入了那眼睛，然后还恶劣地乱搅：“瞎子，瞎子，去死，瞎子，你他妈才是瞎子！”
林柯带着小萌的手到了他的脖颈：“这是他的脖子。”
刀插入了脖颈，鲜血喷溅到小萌的脸上，她脸上还带着笑，仿若恶鬼。
林柯终于脱力般倒在地上。
肖白随便扔了男人的尸体。
幸好，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小，至少不会把那群正在准备晚饭的人引来。
向水把一旁的窗户打开，扭头问：“要一锅端，还是要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