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淮以为是不是怀疑错对象后,却在李斌下班后,见他去了一趟京大。
轻车熟路的样子,像是去了很多次。
可初九说过,李斌这人,也只是个高中毕业,这样一想,倒是可疑起来。
在江淮跟着他转了一圈后才发现,他在两个大门外卖报纸的地方都停了好一会儿,等人走后,他才上前,假装也是来买报纸的。
报刊老板是个中年人,老实巴交的模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只是在江淮随意选了份报纸准备结账攀谈时,对方却先开了口。
“小伙子,瞧你这样子,是京大的学生吧?”
江淮暗地里笑了一下,这老板的眼光,该不会每个过来的人,都被这么问过吧。
强忍住诧异,点了点头。
接着又听那老板叹了口气,突然开始说起学校里的事。
“嗐,我之前有个邻居家的女儿,听说也考到了这儿,哎呦喂,你是不知道,那个丫头啊,哎……”
说到这儿,老板故意叹了口气,要换做一般人,早已经被吊起了好奇心。
江淮没有接茬,等着他说下去。
果然,接下来从这个老板嘴里,听到了当初叶家发生的那件事,还将初九偷钱的过程说得十分详细,接着,江淮又去到另一个报刊,在这儿也是买完报纸后,听到了另一个不经意间聊起的八卦。
是关于自己“抢亲”的。
还真是,一南一北两个门,分工明确,难怪当时在学校里面找了许久都不知道是哪儿开始传的,原来大家都是在校外听来的。
而江淮和初九每次回家都走的小西门,并且从来没有买报纸的习惯。
摸到源头后,江淮便把这一发现说了出来。
第二天,于玫玫也去了这两家报刊,同样在老板那儿听到了这些话,几乎一模一样,就像是事先背好了一样。
如此一来,便可以确定,这两人都是受李斌的指使。
可对方肯定是收了好处,要怎么让他俩改口指认,这倒是个难题。
初九不能借叶伟国的势,因为一到叶家,会被张婶知晓,去司法部,又会被李斌发现,思来想去,她突然想到个人。
叶伟国之所以能爬到这个位置,除开他自身的能力外,很大程度上是沾了他二大爷的光。
二太爷家那几位叔伯,一直在军中待着,但家里的堂哥小时候跟原主的关系一直不错,后来是因为下乡,再加上叶樱桃从中作梗,两人才没了联系。
如今知青都返了城,他应该也在京市,肯定有法子撬开那两人的嘴。
想到这儿,初九直接去了堂哥家拜访,但得知人这会儿还在上课,这时她才知道,人跟自己一样,也在京大读书。
等初九找到他的时候,对方还很惊讶。
“小九?你不是回白市了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堂哥叶啸很是惊讶,这个小堂妹,两年不见变化实在太大了,瞧着身子骨也是好了许多,下乡后没多久,他就收到家里的来信,说了叶伯父家里的事,但当时只是说因为两家孩子抱错了的原因,现在还回去。
并没有提那件“偷钱”的事。
所以他并不知道最近学校里传的流言,主角就是当初的堂妹,起初也是有怀疑过,可姓氏也不一样,再加上他还得去帮着自己哥们儿处理顾家的事,一忙起来,就没有去细想。
等现在初九找到自己,他才有些懊恼,要是当时多留个心眼,说不定也不会现在两人才见面。
将报刊的事儿大概说了一下,叶啸立马也明白过来,是有人在针对小堂妹,当即表示交给自己就行。
他们叶家跟叶伟国可不一样,有自己的路子。
回去后,他就找了人,说是街道办事处的,接到举报他在这儿散播谣言,蛊惑人心,这个罪名可不简单啊,解释不清楚可是要吃枪子儿的,老板当即就招了,说自己只是传了一个女学生的闲话,又没做别的。
叶啸一听,等的就是这句。
但面上还是装作不信,要把人带走。
老板这下急了,嚷着就说自己上头有人,可是,见叶啸丝毫没带怕地,保不齐官比那个主任大,一番权衡之下,全给交代了。
另一位老板也是用的同样手段,拿到了口供。
因为是家丑,叶啸也只得将处理权交给了初九,带着自己叫来的几个帮手离开。
初九看着纸上洋洋洒洒的字,直指李斌,她才松口气,这真是多亏了堂哥。
如今,证据确凿,看李斌还想怎么抵赖。
接下来,就是要把叶樱桃当初陷害自己的事儿一并抓住来解决,最关键的人就是张婶。
初九回忆了那段时间家里的变化,当时是有两个帮工阿姨,一个负责厨房做饭,一个负责外面的卫生。
张婶就是打扫卫生的那个。
可是这次回去,她发现,叶家所有的事几乎都交给了张婶一个人包揽,这能者多劳,叶家开的薪水也不低,从张婶肥了两圈的肚子就能看出来,她这两年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想必当初也是受了叶樱桃的贿赂,要不然怎么可能轻易站出来指认?
一路打听,初九找到了张婶的住处,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得知,她家里有个儿子,好赌,以前经常有催债的人上门要钱。
只不过,这两年突然就没了动静,而且她家还置办了不少新家具。
大伙儿都在猜,是不是上哪里发了财。
初九开玩笑似的问到,会不会是他那儿子赌了一笔大的,赚到了钱?
邻居摆手,说哪有的事,那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到如今都还没戒掉赌瘾,每次回来,都哭着喊着找他妈要钱,要真是他自个儿赚的,还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
初九一听也是这么个理,看来问题就在张婶身上,至于她为什么会帮叶樱桃作伪证,估计就是人给了钱,平了当初儿子的赌债。
理清楚关系后,她让江淮去找张婶的儿子。
既然他缺钱,那就给他笔大的,等输不起了,再雪中送炭,瘾君子是最好掌控的,到时候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临走时,初九还不忘叮嘱江淮,意思意思就行,自己可千万别下场跟人赌钱。
这东西,一旦染上可就不好戒掉。
江淮点头,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当然,除了对着初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