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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姐姐,你这是去哪里啊。”容霜打着笑脸问道。

春华手中挎着全是宋以珠写过的废稿,她听到容霜的话,并不愿和她说话。在春华心中,上次宋以珠怀疑容霜之后,她就不待见容霜了。

“关你什么事,好狗不挡道!”春华的言语犀利,惹得容霜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容霜还想要多说几句,怯懦地开口:“春华姐姐,我可是惹你生气了?”

春华没有搭话,想要绕过容霜,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还刻意撞了一下容霜。

容霜被撞得踉跄,如今她在宋以珠面前的地位逐渐降低,从春华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看着春华远去,容霜才从手中拿出一张被握得皱皱巴巴的废稿。

春华一脸生气地回来,见宋以珠坐在窗前发呆,开口问道:“姑娘怎么又发呆了?”

宋以珠回过神来,她方才又想起谢霁,昨日拔箭的时候,发现那箭头都是倒刺,硬生生剜了一块肉下来,宋以珠在旁边瞧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夜间梦里也全然是那个场景。周嬷嬷见她心神不宁,提议道:“郊外的寺庙十分灵验,可以去拜拜。”

宋以珠方才正在想要不要去。

“没事,左右是无聊,看看窗外也是好的。”宋以珠回复道。

春华端了盏茶过来,说道:“周嬷嬷不是说寺庙的香火十分旺盛吗,不若姑娘明日去看看,听闻后山池水中的荷花开得十分好看呢。”

宋以珠饮了口茶,点了点头,出去散散心也好,这样她还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谢霁。

“那就告诉马厩备好马车,咱们明日出发。”

春华应了一声。

……

“世子,郡主来了。”夜澜说道。

谢霁闻言抬起头,只见谢露浓走了进来,笑着唤了声霁阿兄。

他们左右是要成婚的,所以谢霁并不排斥和谢露浓相处,但谢霁不知为何,总是想将婚期延后,他缓缓问道:“有事吗?”

谢露浓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说道:“听闻霁阿兄这里有幅白玉制成的棋,所以我前来找霁阿兄下棋,不知霁阿兄可有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谢霁也只能同意,吩咐夜澜将棋摆上来。

两人相对而坐,谢露浓下着棋,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今日没有瞧见宋娘子?”

谢霁放下棋子说道:“她今日去寺庙祈福了。”宋以珠说得冠冕堂皇,要为自己祈求平安符,不过谢霁也看得出来,她是为了放松心情,不过为了她的安全,谢霁特意找了侍卫跟着。

谢露浓疑惑地哦了一声,随即说道:“是了,这几日那寺院的荷花开得极好,很多年轻男女都愿意去池中放生,求得一生一世。”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我路上害怕碰到了肖大人了呢,他也要去上香。”

谢霁闻言,执棋的手指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不过被谢露浓的眼神捕捉到。她微微勾唇。

“很正常,众人都喜欢凑热闹。”谢霁面色如常说道。可实际上他心中却想起了前几日自己做的那场梦,说起来荒唐,谢霁却十分害怕那梦成真。

谢露浓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她知道,方才的话,足以让谢霁起疑,若是她说得多了,反而显得自己不自然。

棋局扑朔迷离,谢霁有一颗子居然走到了死角,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的心不在焉。

他匆匆地下了几局,就找是由骑马离开。

谢霁握紧缰绳,薄唇紧抿,心情像是低落到了极点,宋以珠,你最好不要让自己失望。

寺庙此时荷花开得正好,尤其是山泉那出,开得更加艳丽。周围的年轻男女三五成群,手中抱着即将放生的锦鲤。

春华笑着指向人群说道:“姑娘快看,那只锦鲤多大!”

宋以珠望去,却看到了肖时序的身影。

他看着宋以珠的眼神复杂,随后还是准备走上前来。他在查探宋家案子的时候,逐渐发现自己心悦的央央姑娘居然和面前的宋以珠是同一个人。

肖时序原先并不相信,直到有一天去芙蓉面的时候真的遇上了宋以珠从屏风后出来。

他也是真的傻,只不过是戴上了一个面纱,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就在肖时序不知所措的时候,宋以珠再次给自己送了信。一旁的小厮不耐烦地劝阻道:“爷,不是我说,您若是真喜欢一个姑娘,为何要在乎人家身份,要是错过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肖时序犹豫道:“可是她似乎,已有家室。”外室,应该也算是有家室了吧。

“您真是疯了,有家室有怎么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抢过来的,不就是自己的了吗,再不济,您也得告诉那姑娘您的心意啊。”小厮偷偷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说道。

肖时序握着宋以珠的信,若是真的是如此,那最起码自己得告诉宋以珠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他快步走上前来,手中出了汗,对宋以珠说道:“宋姑娘,你写信叫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以珠有些疑惑:“我没有给你写信啊?”

听到这话,肖时序从怀中拿出那封信,说道:“可这不是你的信吗?”

宋以珠接过信封,拆开之后越看越心惊,这字迹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自己下意识的习惯都模仿得十成十,但说实话,宋以珠绝对没有写这封信。

她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哪里来的,但是我确实没有写过。”

肖时序闻言,眼神暗淡了些许,不过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鼓足勇气说道:“即便不是姑娘写的,我也有些话要说。”

“我知道宋姑娘就是央央姑娘,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用两个身份,但是我承认,”肖时序说着,涨红了脸,“我心悦姑娘。”

“不管姑娘是什么身份,是宋以珠还是央央,我都喜欢。”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宋以珠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