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
大事件!
宋朝出使辽国的使团出事了,驿官丞张宏祖通敌!现在已经叛逃,并且是从辽国逃回大宋。
陆小凤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还在客栈住着,盖因小店的修缮速度被控制在了级为“精细”的慢工中。
“那张宏祖是逗比吗?既然通敌,直接留在辽国就好了么,竟然缺心眼地往大宋跑?这是吃了多少猪脑子才能有这样的脑回路啊。”
听她这样感慨,严冬和小禾都忍不住笑了。
笑完了,严冬说:“朝廷已经下了通缉令了。”
陆小凤摇头叹气,“事关国家,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的。”所以她只能对张宏祖寄予无限同情。
“张家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有人去搜查过了。”
陆小凤挑眉,“这么迫不及待吗?”
严冬神情略凝重,“是的。”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现在张家周围一定有人监视吧。”
“有,不止一路人马。”
陆小凤失笑,“咱们好像也算一路吧。”
严冬也不由跟着微笑了一下,“是呀。”
陆小凤端着桌上的那盏参鸡汤慢慢喝完,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道:“严冬,你让人传话给开封府,这段时间多注意晚上的时间。”
“是。”
收到消息的开封府众人,白玉堂自告奋勇决定晚上巡夜的事归他了。
北侠欧阳春表示算他一个。
御猫大人默默地默了,他还是负责保护大人吧,小凤既然这样说,只怕接下来有要紧的事会在夜里的开封府衙前发生啊。
他只要一想到最近那个耶律梦龙有事便跑到自己媳妇跟前去献殷勤就忍不住有拔龙泉剑的冲动。
在多方监视张家的情况下,仍然有人打着官方的名义对张家进行了搜查。
而事实上,朝廷并没有哪个衙门有收到这样的命令并去执行。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他们究竟在找什么?
张宏祖究竟从辽国拿回了什么东西,弄得他们狗急跳墙、不择手段,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在大宋的国土上,他们会不会也太嚣张了?
在小凤姑娘觉得某些人智商堪忧的时候,某些人又一副翩翩公子浊世无双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出现了。
这刷存在感刷得委实丧尽天良了些!
小凤姑娘表示:简直不能直视!
这货的设定肯定不是枭雄,这其实就是个逗比吧?
妥妥穷摇痴情男配的即视感啊。
记得当年该单元剧的女主角就是一老牌琼女郎,难不成是为了贴合琼女郎的特性,刻意整的这狗血剧情和人物?
真相太残酷!
自插双目中……血槽已空!
“听闻姑娘家中已修缮好,小王特地送来贺仪,还望姑娘不嫌弃。”
你家都火烧后院了,你丫竟然还有闲心泡别人的妞?你丫的政治谋略课是谁教的?
“多谢耶律公子,让公子破费了,我们还要回去安置,就不留公子了。”
耶律梦龙:难道她不是应该邀请自己到家中小坐以示谢意?怎么会这么简单粗暴的赶人?
年轻经历得太少!
小凤姑娘早就是个打破惯破的存在。
不走寻常路的小凤姑娘驱逐了耶律小王爷,然后退了客栈的房间,便领着小禾和严冬回家去了。
张宏祖这边接下来会是重头戏,她不适合近距离围观,还是应该远程操控。
毕竟,马上开封府衙前的半夜剧情更精彩刺激。
但,陆小凤没有想到剧情发展会那么快!
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几天后,开封府衙前夜半鼓响。
巡值衙役冲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鼓前一大滩血渍和鸣冤鼓上的一只血手印。
包拯听到消息后,大怒。
血案竟然就发生在开封府衙门口,贼人太过胆大妄为,简直穷凶极恶、目无法纪到了极点。
一时间开封府全体动员,京城治安级别提高,下面的人都战战兢兢唯恐出错。
与此同时,在陆小凤小院厢房内躺了一位面如金纸只剩一口气吊着的老人。
他是张宏祖家中的老仆人,也是半夜冒死击响鸣冤鼓的人。
因着锦毛鼠和北侠出现及时,那行凶之人只来得及抢走走仆怀中羊皮卷,尸体却是来不及弄走,这才让老人有机会留下一线生机。
“六妹,是我大意了。”白玉堂此刻十分自责,他越来越觉得六妹不待见自己很对,他有时确实太过自负,然后许多事便都因他的身负而生。
陆小凤已经不想说白玉堂什么了,这或许就是命吧。
欧阳春看着床上的老人,有些担心,“还活得下来吗?”
陆小凤放下探脉的手,道:“没事,杀手是谁派来的?”
白玉堂扯了下嘴角,哼了一声,道:“当然只能是那个耶律梦龙了。”
“羊皮卷呢?”
白玉堂的面皮抽搐,不甘心却又不能不承认事实,“被他们抢走了。”那么人简直是豁出命去抢去护啊,可见那东西很要紧,而他却没能保住更没能抢回来。
他以为会听到自家义妹的鄙视,没想到却听到她说:“竟然没有当场销毁而是抢回去了?这么说来,这东西尚还有用么。”
妹子,你的关注点总是跟哥哥不一样,果然是我智商太低么?
锦毛鼠内伤不已。
欧阳春道:“只怕果如姑娘所说。”
陆小凤无所谓的摆了下手,道:“且不用管它,就算拿到了羊皮卷又怎样?人如果自己要作死,别人拦是拦不住的。”
白玉堂:“……”
欧阳春:“……”
“暂时他就留在我这里养伤好了,你们还是回去开封府守着,下面还会有事。毕竟,张宏祖不死,那些人是不会安心的。”
“如今这样,那张宏祖还敢现身吗?”白玉堂面露鄙夷之色,“如果他有种就该自己到开封府击鼓,而不是让老家人以身犯险。”
陆小凤反相讥,“你怎么知道不是这老人家自作主张替主人出头冒险?”
白玉堂哑然。
“那张宏祖既然敢孤身从辽国潜回大宋,又岂是无胆之人?”
白玉堂彻底息声,他又被六妹嫌弃了啊。
“你们回吧,我只希望下面别再出事了。”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在开封府半夜鼓响之后的第三天,又出事了。
这回出事的是张宏祖的妹妹张雪儿,她在包大人下朝必经的路上等着,然后拦轿喊冤,结果话没说两句,就被人一匕首刺入了后心。
包大人简直怒不可遏。
这贼人接二连三痛下杀手,真是太过猖狂。
不幸中的大幸,在公函策的回春妙手下,张雪儿捡回了一条命,可张宏祖到底身在何方?
这个时候躲在一处荒废老宅的张宏祖和秦冰姬二人也在商量。
在左右等不到张雪的消息后,他们便猜到小姑娘肯定是出事了。
秦冰姬极力反对张宏祖此时出去以身犯险,最后再三相劝方才劝得张宏祖打消念头,而改由她先去找自己的表妹玲珑打探一下消息,并想方设法弄些衣服吃食给他送来。
因为秦冰姬很清楚,她这一去,只怕就很难再回来,她的继母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将她困回府中的。
可为了张宏祖,她又不得不回去面对继母。
事实也果如秦冰姬所预想的,她在大相国寺一露面,便被她继母派来监视表妹玲珑的人发现,而她的继母也很快出现。
到了最后,秦冰姬只能求助表妹玲珑。
可惜,秦冰姬却不知道玲珑早已被那耶律梦龙的花言巧语所蒙骗,正做着辽国王妃的美梦,最后在耶律梦龙的再三游说下,最终将张宏祖的藏身之处告诉了他。
耶律梦龙立时回去安排人手前去狙杀张宏祖,以除后患。
而秦冰姬回过头来找玲珑问后续情况,在玲珑闪烁其辞之下发现异状,最后套出实情,激愤之下以剪刀抵在自己的喉间闯出了大相国寺,直奔开封府而去。
一直负责暗中监视辽使馆的欧阳春,第一时间发现了辽人异动,随即尾随而去。
等到秦冰姬在包大人那里讲出张宏祖的下落时,展昭领着人急急赶去。
正好赶上给以一敌众的欧阳春当援军,成功救下了张宏祖。
张宏祖由展昭护着回转开封府。
欧阳春则领着张龙、赵虎阻挡那些追杀的辽人。
但是,意外还是在展昭二人回开封府的路上发生了。
耶律梦龙大半夜不睡领着人拦劫了他们。
真是图穷匕现节奏啊。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展昭一人独木恐难支的时候,一队人马出现了。
今晚赴同僚夜宴的庞太师酒足饭饱后打道回府,不巧正走了这条双方对峙的路。
耶律梦龙一见来者是庞太师,顿时是喜上眉梢。
素闻大宋包拯和庞太师不和,如今正好给他机会挑拨离间,混淆视听。
他确信,庞太师一定会如自己所愿。
“耶律梦龙叩见太师金安。”
庞太师笑容可掬地对对方道:“原来是王爷在此啊。”
耶律梦龙道:“梦龙逮获奸细一名,正欲送交官府,不料开封府的人拦路劫囚。”
庞太师一听这话立时一脸惊诧,“什么?”
然后走到队伍前面,一瞧,呵,熟人!
“原来是展护卫啊。”这话说得便有些意味深长。
展昭内心有些复杂,上前施礼,“展昭见过太师。”
“怎么回事?”
“启禀太师,此人张宏祖乃重要人证,奉包大人之命,要把他带回开封府问话。”
“张宏祖?”庞太师表示惊讶,这个名字最近真的是如雷贯耳啊,他心念一转,面色立时一沉,一挥手,道:“拿下。”
太师随从立时上前将张宏祖控制住。
“太师,太师,学生是冤枉的……”张宏祖连声喊冤。
“冤枉?”庞太师冷笑,“老夫接到秦彭年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指出你乃叛国奸细,你有何冤枉可言?”
展昭不由替他分辨,“启禀太师,张宏祖一案尚有诸多疑点,且此案丞相已交由包大人审理,请太师交出此人,让展昭带回开封府。”
庞太师十分不爽地一挑眉,“你拿开封府压人?”
耶律梦龙一见机不可失,马上近前挑拨,“包大人与秦大人素有旧怨,审理此案恐怕有所不便。”
庞太师心说:我大宋朝的事关你一个契丹人何事?但嘴上脸上却是半点儿也没显,继续做盛怒状。
“对,你说得没错。”话音微顿,庞太师继续往下说,“那秦彭年乃老夫门生,包拯处处与他作对,老夫早就满。”
展昭立时反驳道:“包大人秉公办案不偏不倚,朝野皆知,太师慎言。”
庞太师心里这个气呀,好你个展昭,你是在说本太师徇私,你个没眼色的混帐东西。
于是,庞太师更加怒气难歇,道:“将嫌犯给老夫押过来。”
展昭一急。
耶律梦龙赶紧火上浇油,“怎么?展护卫还想对太师动手?”
“展昭不敢。”
庞太师下巴高傲的一扬,冲御猫哼了一声,十分官僚主义地道:“这张宏祖本太师带走了。”
展昭欲言又止,面色很不好,他这老丈人真是太不会选时候跟他家大人做对了,这可是要案。
庞太师又哼了一声,一甩袍袖,道:“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人我送刑部了。老夫倒要看看,他包黑子敢怎么样。”
展昭猛然间福至心灵,遂一抱拳,面上颇不情愿且生硬地道:“展昭告退。”然后兔起鹘落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庞太师回了自己的轿子,轿帘一落下,脸上那倨傲不愤的神情就变成了一脸的冷肃。
哼!
契丹小儿!这样明晃晃的利用看轻他,会让他知道厉害的。
而且,他再看那只猫不顺眼,那也是他庞吉的女婿,断没有让外人欺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