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我张京云绝不能如此丢人现眼！”
他的自尊心和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
就在他陷入两难境地，进退维谷的时候，洞府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京云，你在吗？师父让你去一趟清虚殿。”
是师兄的声音！张京云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师父竟然要见他？难道……宗门已经知道九璃山的事情了？
不可能啊！他才刚回来，消息怎么可能传得这么快？
难道是……
师父只是例行询问任务情况？
不管怎样，都躲不过去了，张京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道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然后打开院子的大门，走了出去。
洞府外，站着他的师兄，也是灵虚子道长的首徒，李师兄，李师兄看到张京云出来，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师弟，师父在等你，走吧。”
李师兄语气平静地说道。
张京云跟着李师兄，一路沉默地来到了清虚殿。
清虚殿是灵虚子道长闭关和会客的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能够进入，张京云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
清虚殿内，烟雾缭绕，檀香袅袅，灵虚子道长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张京云。
“京云，你回来了。”
灵虚子道长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
“弟子拜见师尊。”
张京云连忙跪下行礼，声音有些颤抖。
“起来吧。”
灵虚子道长挥了挥手，示意张京云起身。
张京云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师尊的目光。
“为师听守山弟子说，你这次下山执行任务，似乎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是不是这次遇到的妖魔太强了？”
灵虚子道长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隐瞒。
张京云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师尊……弟子这次下山，确实遇到了一些……小挫折。”
“挫折？什么挫折？”
灵虚子道长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稍稍加重。
张京云知道，师尊已经有些不悦了。
他不敢再犹豫，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九璃山遭遇的一切，包括与陈浩的冲突，比试的经过，以及最后被迫签订卖身契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随着张京云的讲述，灵虚子道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殿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李师兄站在一旁，也是脸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当张京云说完最后一句“弟子有愧师门，请师尊责罚”时，清虚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灵虚子道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威压。
“京云，你说的……可是真的？”
“弟子不敢有半句虚言！”
张京云再次跪下，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灵虚子道长又沉默了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愠怒。
“糊涂！真是糊涂！你堂堂龙虎山精英弟子，竟然如此轻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还签下如此荒唐的契约！你可知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我龙虎山颜面何存？你的脸面又何存？”
“弟子知错！弟子让师门蒙羞，让师尊失望，弟子罪该万死！”
张京云伏在地上，语气哽咽。
“罪该万死？哼！死能解决问题吗？死能挽回龙虎山的颜面吗？”
灵虚子道长怒声喝道，语气严厉至极。
张京云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一句辩解的话，他知道，师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罢了罢了……”
灵虚子道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叹息一声，语气缓和了一些。
“事已至此，责罚你又有何用？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善后，如何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师尊……弟子愚钝，不知该如何是好，请师尊指点。”
张京云连忙说道，如同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此事……宜疏不宜堵，既然契约已签，无法更改，我龙虎山也是名门正道，做不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那就只能先承认下来了，不过……龙虎山的面子，也不能就此丢尽！”
灵虚子道长沉吟片刻后说道。
“师尊的意思是……”
张京云有些不解。
灵虚子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
“哼！玄天修仙职业技术学院……呵呵，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名字。”
“既然他们想要借此扬名，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扬名可以，但也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修真界，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师尊是想……？”
张京云似乎明白了师尊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灵虚子道长冷笑一声说道。
“传令下去，龙虎山将正式承认九璃山玄天修仙职业技术学院的存在，并允许其在修真界活动，不过，为了验证玄天学院的实力和资质，龙虎山将会在他们学院开学典礼上派遣弟子，前往玄天学院进行‘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
张京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师尊的深意。
所谓的“交流学习”，不过是龙虎山为了挽回颜面，暗中打压玄天学院的借口罢了。
“师尊英明！”
张京云心中暗喜，连忙恭维道。
“哼，英明什么？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灵虚子道长摆摆手，语气依旧严肃。
“京云，这次的事情，你虽然犯了错，但也不要太过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重要的是，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在未来的修真之路上走得更远。”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张京云感激涕零，再次跪下磕头。
“起来吧。”
灵虚子道长语气缓和了许多。
“既然你与玄天学院签了契约，那这十年，你就去玄天学院‘交流学习’吧，也好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这个所谓的‘修仙职业技术学院’，到底有什么门道？”
“什么？弟子要去玄天学院？”
张京云顿时愣住了，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原本以为，师尊会让他留在龙虎山闭门思过，没想到竟然要让他去玄天学院“交流学习”？这不是让他去受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