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霍无伤高举拳头,准备动手,陆远下意识拿扇子挡着。
最后霍无伤还是放下拳头,他咬牙切齿:“我就不该听你的,你连家室都没有,怎么懂这些。”
闻言陆远却不乐意了,“霍兄这是什么意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你可听说过?”
“什么意思?”霍无伤拿起桌边的酒杯一饮而下,眼里的怒意还没消,“你有看出什么了。”
他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我看嫂夫人心里本就没有你,我当初救不该让你用这个办法,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霍无伤猛地转身,一把揪住陆远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陆远能成为他的同僚,自然是他慧眼识人的本领,霍无伤让他辨认过军中各将士的性格,几乎到差不差。
“这是做什么,”陆远折扇一收,用扇子抵住霍无伤的手,“我说的是实话,难道霍兄心里不清楚吗?”
他当然清楚,两人虽从小有婚约,但霍无伤一直在战场上,根本没时间跟她增进感情,在她眼里,他怕只是个成亲对象。
瞬间霍无伤就被抽空了力气,颓然的坐会凳子上,他目光落在酒坛上,他直接端起酒坛,全部倒入口中。
见他这样,陆远心头一紧,霍无伤当真在意她,不过是一个娃娃亲而已。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陆远见他这样,心里不是滋味,试探的开口。
然而霍无伤已经不相信他嘴里的办法了,直接把酒杯塞到他手中,语气不容拒绝:“喝酒!陪我喝个痛快!”
陆远没办法,从他手里接过酒杯,一杯下肚,倒是没什么感觉。
见状,霍无伤又对着门外的小斯大喊,“小二,要最烈的酒!”
陆远在他对面坐下,欲言又止,可想到先前的主意的确是他出的,陆远还是陪着他。
但陆远到底是个书生,酒量不及霍无伤,再加上烈酒下肚,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
等酒过三巡,陆远说话便有些迷糊,“霍兄,你是武将,嫂夫人看上去温婉贤淑,你有没有觉得你们……”
不合适这三个字还没出口,霍无伤又是一杯酒灌进他嘴里,慌乱中,霍无伤的袖子碰倒酒杯,酒水撒了一地。
“你不懂,我跟她……必须合适!”
陆远虽然已经意识模糊,但还是强撑着睁开眼,他看到霍无伤脸上的执着,不再多言。
在霍无伤身边那么久,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执着。
两人又喝下几坛,陆远实在无法奉陪,倒在桌上摆着手道:“我不行了霍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看着难受的兄弟,霍无伤也好不到哪去,他甩甩脑袋,召出暗卫:“把陆远送回府上。”
而他,自己回府即可。
霍无伤一身酒气,却无人搀扶,只因为还没触碰到将军,就会被他挥开。
他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停在洛闻雪的院子里。
洛闻雪的院子已经熄灯了,她向来睡得早,此刻霍无伤却管不了这么多,他用力的敲击门,对着里面大喊。
“开门!”
洛闻雪刚上塌,窗外月色朦胧,她准备吹熄烛火,忽然听到霍无伤的动静,听这语气,似乎还有几分醉意。
“挽月,快去准备醒酒汤,把将军扶进来。”洛闻雪轻声吩咐道。
挽月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霍无伤正倚在门框上,满身酒气。
“少爷!”挽月上前扶住他,“您怎么喝成这样?”
霍无伤没有回答,只是推开挽月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走。
洛闻雪听到动静就起身,披上外衣,刚走到前厅,就见到霍无伤这副模样,她的眉头皱起。
“挽月,你先去准备汤药,这里有我照顾。”
她扶着霍无伤坐下,淡淡道:“将军,你喝多了,先坐下休息吧。”
他没有挣扎,任由洛闻雪把他扶到桌边,他眼眸有些迷离,却依旧盯着洛闻雪,洛闻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霍无伤冷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低沉:“没有,闻雪,你心中可有我?”
洛闻雪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将军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我夫君,我心里自然有你。”
“那你对我娶妾一事为何这般淡定,似乎根本不在意。”
他这话洛闻雪有些不解,难道不是配合他演戏,让三夫人不怀疑他吗?
“将军,你喝多了。”她语气平静道。
她岔开话题,霍无伤就认定她是不想回答,心里的怒意涌了上来,音调跟着提高,“洛闻雪,你心里到底是谁?是不是霍衢?”
洛闻雪听到“霍衢”这个名字,心中猛地一颤,上一世他的所作所为已然让洛闻雪厌弃,她怎么会心里有他。
若真是有他,那也是想他为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将军已经醉酒说胡话了。”
恰好这时挽月端着醒酒汤回来,她见夫人少爷好不容易相聚,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洛闻雪端起醒酒汤,舀了一勺递到霍无伤嘴边:“将军喝醒酒汤。”
没得到答案的霍无伤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人,他直接抢过醒酒汤的碗,一口气喝光,最后把空了的碗底重重放在桌上。
“你告诉我,你心里的人是霍衢吗?”
洛闻雪越发不懂霍无伤的话,她板着一张脸,显然被霍无伤问的有些恼了。
“将军,你吃了酒,如今醉了,就早些休息吧。”
她准备唤个婢女将霍无伤扶去她的房间。
然而,陆远的那句话又在霍无伤脑中响起,“她心里没有你。”
他一把抓住洛闻雪的手,把人拉到怀中,酒气瞬间笼罩洛闻雪,她不悦的皱了皱眉,手腕更是霍无伤死死的抓住,疼痛感袭来。
“你弄疼我了,将军,我心里根本没有什么霍衢,如果我对他有什么情谊,那就只有恨意。”
洛闻雪说话决绝,眼里的恨意更是不加遮掩,。
可霍无伤不信,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他凑得更近:“那我呢,我和霍衢比,谁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