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思月看到她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一下挡在两人中间,“姐姐这是干什么?”
见她这般谨慎,洛闻雪冷哼一声,轻笑着:“我只是关心下远修。”
“不用你关心,远修是我的孩子。”洛思月霸道的说着。
宴会开始后,洛思月果然找机会让霍远修在知府面前背书,小男孩站在大厅中央,面对众多目光,紧张得满头大汗。
本就不够聪颖的他,在众多人面前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子曰……”
洛思月在旁边急得直瞪眼,知府夫人面露尴尬。
“如今人多,孩子难免紧张。”知府夫人这话已经给洛思月面子,然而你她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
一边当着知府的面对霍远修各种不满,一边急的不断提醒,“远修你如今怎么回事,你不是背的很流利吗?”
霍远修被批评后抬不起头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洛闻雪见状,适时地岔开话题,“我最近新请了个糕点师傅,不如夫人尝尝味道如何?”
她的话语加上挽月端茶点,这才化解了尴尬局面。
宴会结束后,知府和知府夫人早早拜别洛闻雪,没再看洛思月一眼,她见洛思月脸上难看,知道一定有事发生。
洛闻雪特意“偶遇”了回西院的洛思月母子,远远地,她就听到洛思月尖利的声音。
“你这个废物!我花了那么多银子请夫子教你,你连最简单的《论语》都背不全!你知不知道今后知府他们多见上一面。”
这话倒是不假,两人分家后,知府是不可能去霍衢那边的。
洛闻雪知道她心里肯定在疑惑,上一世知府来的时候,霍夫人作为主人招待的,洛闻雪为了鼓励孩子,带他在院内背书。
最后那天被知府和知府夫人看到,这才留下印象。
霍远修被洛思月卖的委屈,带着哭腔求饶,“娘……我错了……”
“闭嘴!”洛思月厉声道,紧接着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今天回去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睡觉!”
听到动静,洛闻雪加快脚步转过回廊,映入眼帘的是霍远修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被打的孩子眼里噙满泪水。
“妹妹这是做什么?”洛闻雪出声制止,“远修还小,慢慢教就是了,何必动手呢?”
洛思月猛地回头,见是洛闻雪,眼中怒火更盛:“姐姐管的真宽,连我管教自家小孩也要多嘴?”
“知府大人还没走远,妹妹此举不怕被知府大人听到?”
知府大人的名号还是管用的,洛思月一下冷静下来,看着霍远修不满的冷哼:“跟你伯母道谢。”
霍远修看了洛闻雪一眼,怯生生地行礼:“谢谢大伯母。”
洛闻雪蹲下身,掏出手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远修乖,读书不能着急,我们慢慢来。”
霍远修呆呆地看着洛闻雪,从未有人对他这般温柔,洛思月最讨厌洛闻雪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
见状,立刻把儿子拉到身后,冷声道:“不劳你费心,我们走!”
回家后的住处让洛思月颇为不满,她站在台阶上,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望着眼前这方破败的院落,洛思月心里更加难过,她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在霍衢身上,“这就是我们住的院落?”
霍衢才从外面玩耍过来,就面对这么扫兴的人,他顿时来了气:“能住就住,不能住滚蛋,京城中这么大的房子租金多贵你知道吗?”
其实分到的院子也不差,只是有了霍府的比较,洛思月自然有了落差。
接下来的日子,洛思月对什么都看不顺眼。
饭菜不合口味,她便摔碗砸碟;衣裳不够华美,她就责骂绣娘;连院中的花草,她也觉得碍眼,命人全部拔除。
甚至在教导霍远修的时候,心中稍有不满,她就开始打骂。
整个人家里的人都知道洛思月现在的脾气,只是无人打理她,三夫人更是躲着不见她。
“她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我们现在会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是怪她当初计划没成功。”
三夫人现在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洛思月身上,得知她最近在照顾霍远修读书,三夫人也有些嗤之以鼻。
“就洛思月自己的样子都不像是有大学问的人,还能把远修教导出来?”
嬷嬷见三夫人这样说,小声询问她的打算:“三夫人,那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吗?”
三夫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她想到霍家人的所作所为,心里来气,但还是沉住气道:“先安稳过段时间,等时机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找老夫人。”
“是。”
三夫人沉得住气,可洛思月沉不住,尤其是她知道上一世的情况,心里更不甘心,眼下她怎么能比洛闻雪过的差。
夜深人静时,洛思月独坐窗前,心中的怒火越演越烈,如今夫君不爱,婆母不合,甚至连庶子都让她失望,洛思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明月。”她唤来丫鬟,声音低沉,“你在京城可有相识的婆子?嘴碎的那种。”
明月一愣,随即会意:“少夫人打算……”
“京城里出身名门的夫人不少,怎么就偏偏我那个姐姐得了诰命,想来很多人暗中在关注她的行为,”洛思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如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免得他们找寻。”
明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奴婢明白了,奴婢有个表姐在城西做媒婆,想来认识不少人。”
“好,”洛思月从她的妆匣中拿出一只簪子,“一定要办的自然,要把我那好姐姐的‘好处’一一说出来。”
明月接过金簪,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少夫人放心,奴婢定不会让你失望。”
当天夜里,明月就去了媒婆那里一趟。
几日后,京城茶楼酒肆间,开始流传关于霍府大少夫人的闲言碎语。
“听说那洛氏表面贤惠,背地里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可不是吗?我侄女在霍府当差,说那大少奶奶奢侈得很,一件衣裳就抵寻常人家半年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