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连同郅远在内的家伙,都以为这些宁城军将士,不会对他们动手吧,这些征战了多年的精锐,总不至于如此痴傻吧!
猛然间 ,暴茑的脸色大变,看向徐从龙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徐从龙率领的宁城军 ,竟然和郅远的禁军,擦肩而过了。
要知道,这可是大军冲杀啊,两军既是死敌,又怎么会错过的如此巧合呢?
这一刻,暴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或者说,不光是他,连同熊汴,镇北侯等人在内,他整个大楚之人,此刻都像是一个大傻子!
“徐从龙,你敢算计我大楚,你信不信,此战之后,老子必将亲率大军,将你们都给宰了!”
然而,对于他的威胁,徐从龙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在他率领的大军,擦过禁军军阵之后,立马调转方向,朝着暴茑大军的方向冲杀而来。
看着眼前的大股敌军 ,暴茑整个人都要疯了,本来定好必胜的三打一之局,短短时间内,却突然演变成了人家的围杀。
关键是此刻,前军将士,已经接战,他们这三万大军,哪怕是想退,也根本就退不了了!
可问题是,若是不退军,以他麾下的三万大军,同时迎战郅远的两万禁军和徐从龙的三万宁城军 ,除了全军覆没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全军听令,撤退,快,撤退啊!”
突然的变故,让熊汴的脸色已然惨白了起来,诚然,他 乃是一流上境的武者,但总归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江湖武者罢了。
这般近乎于必死的战局,他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眼下的局面,一旦 大军溃逃,那可就真的再也救不回来了 ,兵败如山倒,真要是那般 ,可就真要全军覆没了。
生死之际,暴茑自然也不再顾忌什么了。
“熊汴,你这老狗,给老子闭嘴!”
他看着在军中发号施令的熊汴,暴喝了一声,开口喊道:“本将才是先锋军主将,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胡乱发布军令!”
“全军听令 ,结成战阵,随本将迎敌,执法队后撤,但有溃逃者 ,立即执行 战场 纪律,杀无赦!”
话语间 ,他双腿用力 ,一个飞身跃起 ,将距离他最近的溃兵,一刀斩成了两半,战场溃逃,格杀勿论!
好歹也是沙场悍将,纵然是如此死局 ,暴茑依旧第一时间 ,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三万迎战五万,真要是全员死战,拼死对决,他们纵然身死,但眼前的这些晋军,也绝对 不好受。
而他暴茑,赌的,便是眼前这些晋人的死战之心。
不得不说,暴茑的做法很不错,或者说,若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他这般的决定,还是有着一线生机的。
奈何,天不遂人愿 ,身为南境主设计师的太子姬牧,亲自出手之下,又怎么可能还有所谓的 一线生机呢 ?
本来嘛 ,两万禁军的战力 ,就不是这所谓的三万先锋军能够媲美的,这还要加上徐从龙的三万宁城军,彼此之间的差距,就更夸张了 。
若是暴茑率军死战,又逼着熊汴将跟随而来的圣教之人,尽皆投入军阵之中,恐怕刚才接战的时候,他们就会被直接打爆。
就算是如此,三万先锋军的将士 ,也还是一个接着 一个的倒下 ,他们的兵败,已经 成为了必然。
就在双方大战斗的时候,一支全员着甲的精锐骑兵,浩浩然出现在了战场之外,虽然还未真正参战斗,但光是那股森然的气势,就已经让人心惊胆寒了。
“公子,眼前这三万楚军,如何处置 ?是将其尽数宰了,还是留下几个活口问问情报啥的?”
太子姬牧的身侧,一员身材魁梧的壮汉,搓了搓手,幽幽的开口询问了起来 ,作为东宫军部主将,他可是已经被潜藏了数年之久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那特制的长柄大刀 ,早就饥渴难耐了啊!
听到壮汉的话,姬牧有些无奈,他东宫的这把刀,着实是藏得太久了,今日,便以眼前这三万楚军的性命,来祭练这把刀吧!
“魏无殇,你既是我军部主将,此战便由你拿主意吧!”
“不过,敌军之中,有熊汴和那个绝情老人隐匿,你并不是对手,这样吧,孤让武轩和宗哲去为你压阵,如何?”
听到太子殿下的话,魏无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可是一流上境的武夫,战力本就不凡,若是再加上武部长和护卫长大人的帮衬 ,此战,他要是还不能大获全胜 ,还不如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公子,末将领命,此战 ,我军部 从属,必将全胜!”
下一刻 ,魏无殇马槊扬起 ,领着麾下的精锐大军,朝着下方的楚军阵型,奔袭而去。
全员骑兵的配置,加之全员着甲,虽不算是重甲骑兵,但单是此刻 的轻甲配置,对于兵卒来说,那可也是足以碾压的。
前有大军包围,后有全骑兵袭杀,此刻陷入重围的楚军将士,尽皆心如死灰 ,先锋军主将暴茑,看着从背后冲过来的骑兵军阵 ,惨淡一笑 ,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就为了覆灭他这三万先锋军,晋人的配置 ,竟然到了这个 地步,何至于此啊!
“全军听令,眼前所有楚军将士,屠戮殆尽,不留任何活口 ,杀!”
在魏无殇的嘶吼下 ,整个战场上的大晋军队,尽皆朝着眼前的楚军,疯狂屠戮了起来。
十死无生的死局,一开始楚军将士们还有所不甘 ,疯狂反击,想要拼出一条血路,然而,在接连的屠戮之下,一股沉重的无力感,萦绕在了 他们的心头。
此刻的反抗,似乎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此战,从双方接战开始,到最后结束,前后总共也才不过两个时辰罢了。
除了圣教副教主熊汴和绝情老人之外,剩下的所有人 ,连同主将暴茑,都被 斩杀在了这河谷之地。
看着跪在面前的熊汴,姬牧并没有搭理,反而是将眼光看向了站在熊汴一侧的绝情老人。
“绝情谷硕果仅存的绝顶高手,以你的战力,拼死一战,未尝没有逃离的可能,但你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