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总兵府内,徐世绩正坐在大堂之上,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程咬金和裴元庆分立两旁。
徐世绩转头看向程咬金,问道:“程将军,罗将军呢?
这关键时刻,他去哪儿了?”
程咬金挠了挠头,咧嘴笑道:“徐帅,罗成这家伙说是去街上巡视了。
哼,依我看啊,八成是找那新月娥姑娘了。”
裴元庆在旁边笑嘻嘻地插话道:“对对,我也这么觉得,罗成那神情,明摆着对人家有意思。”
徐世绩轻哼一声,说道:“有没有意思,只有罗成自己知道。
现在咱们有更要紧的事。如果新文礼还是宁死不降,就算罗成再喜欢人家姑娘也不行了。
你们都了解大王,大王的性子你们不是不清楚,他是那种你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的主儿。
大王讲究的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们说,新文礼要是不想投降,那新月娥姑娘还有活路吗?”
程咬金和裴元庆听了,神色一凛,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程咬金皱着眉说道:“徐帅所言极是,大王的手段咱们都清楚。这事儿可不好办呐。”
裴元庆也一脸严肃地接话道:“是啊,要是新文礼真不投降,恐怕那新月娥姑娘也在劫难逃。”
徐世绩接着说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虹霓关我们已成功拿下,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巩固城防,安抚百姓。
但接下来,是时候班师回瓦岗,向大王复命了。”
程咬金在旁边说道:“是啊,可算没有辜负大王的期盼啊!
咱们这次打得漂亮,也扬眉吐气了一次。”
裴元庆在旁边连忙点头,应和道:“没错,这一仗打得痛快!”
就在这时,营帐内突然走进一个人,身影如风,悄无声息。程咬金看到来人,怒喝道:“大胆,你是何人?
竟敢擅闯营帐!”
裴元庆也说道:“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小爷砸碎你的脑袋!
”说着,双手紧握成拳,作势就要动手。
那人连忙拱手道:“程将军,裴将军别误会,我是大王派来的暗卫,隶属于驻扎在虹霓关这边的暗卫。
大王让我通知徐帅,在虹霓关就此驻扎,等待大王率领大军汇合,一同进攻洛阳。”
程咬金在旁边怀疑地说道:“我怎么确定你是不是大王的暗卫?
空口无凭,可有凭证?”
那暗卫说道:“那我就说两件事吧。一,罗将军之前放走的那女将,大王已经知道了。”
徐世绩猛然坐了起来,心中大惊,脸色骤变:“怎么可能,此事只有军中的人知道,还没有流传出去,暗卫是怎么知道的?”
暗卫接着说道:“徐帅,我们的暗卫遍布在天下各个角落,请以后说话小心点。
像这种背后议论大王的还是不要再说了,此次我不会告诉大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徐帅,程将军,裴将军珍重。
”说完,那暗卫身形一闪,退了下去。
徐世绩惊出了一身冷汗,喃喃自语道:“可怕,太可怕了,没想到大王手里还有一支这样的部队。
”程咬金和裴元庆也是面面相觑,神色凝重,对大王的手段感到一阵心惊。
此时,新月娥双眼失神,脚步虚浮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她脸色苍白,神情落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正好碰到此时正在巡视的罗成,罗成看到新月娥这副模样,心中一紧,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新月娥旁边,语气关切地说道:“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瞧你如此憔悴,看样子好像你刚去过大牢。
你哥那边情况如何?你还是最好劝劝你哥,别那么执着了,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何必做无谓的抵抗。”
新月娥本身就对罗成有一点好感,听到罗成这番话,心里的委屈和无奈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再也绷不住了。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罗成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悲切,令人动容。她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说遍了,我什么办法都用了,好话说尽,可我哥就是不听我的。
他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驻足围观。有人看着新月鹅在罗成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对罗成指指点点。
其中一人摇头叹气道:“一看就是这男人辜负了人家姑娘,真是造孽哟!”
另一人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如今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好好一个姑娘,被折磨成这样。”
罗成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眉头紧皱,却也无暇顾及,只是轻轻拍着新月娥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新月娥在罗成怀中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宣泄出来。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或许是近日的憔悴,身心俱疲,又或许是伤心过度,情绪太过激动,突然,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在罗成怀中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罗成大惊失色,焦急地喊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醒醒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担忧。
接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罗成小心翼翼地将新月娥抱在怀中,快步往府内走去。
旁边路人看到这一幕,态度瞬间转变。一位好心的路人说道:“这才对嘛,好好对人家姑娘,别做那种抛妻弃子的人。”
罗成一边疾走,一边连忙解释:“我不是,我没……”
不等他说完,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哥直接说道:“我懂我懂,不必说了,快带人姑娘回去吧,你看姑娘都哭晕了,快找个郎中给姑娘看一看。”
罗成见解释不通,也不再理会,此刻他满心都是新月娥的安危。他抱紧怀中的人儿,脚下生风,向着府内狂奔而去。
一路上,罗成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只盼着能快点让新月娥得到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