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听到潘盼楠的回答,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缓缓说道:
“如果是刘晓翠的话,她首先会心疼李亦翔,会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如果是白小荷的话,她会非常崇拜李亦翔,会心生爱慕。
只有你会想到利用李亦翔的功勋,让自身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不,不是这样的。”潘盼楠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连忙辩解道:“妈,我,我不是这种人,您误会我了。
我也是很心疼亦翔的,我挣钱了就是要带他去治疗的,您相信我!有了钱,就能找到最好的医生。”
“治不好的!你明白吗?百分之三十的死亡风险,我不想我儿子去赌命!
我宁愿让他开开心心地活着,他前十年已经为了国家做出奉献了,他不欠任何人的!
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每个月给你们的钱,其实是亦翔的伤残补贴!
亦翔退伍后拒绝了所有补贴,他们部队的领导找到我,最后以我的名义转给他!
所以你明白吗?他不是窝囊废,他配得上任何一个好女孩儿!
所以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不想见到你!”韩玲冷冷地说道。
潘盼楠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带着苦涩,低声说道:“妈,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会放弃的!”
韩玲微微皱眉,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曾经的儿媳妇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跟吕德辰的外公家有些关系,已经打过招呼了,陈家不会追究!以后你自己多保重吧!”
“妈!”潘盼楠只说了这一个字,哽咽地就再也控制不住。
过了好一会儿,等她心情平复后出了研究中心。
这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是你?我不是说咱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吗?”潘盼楠厉声说道。
“我刚刚知道你掌握着一份名单,有兴趣继续合作吗?
给你一个消息表明我的诚意,吕德辰雇佣赵虎在抓你,有钱挣,怕你没命花啊!
哈哈,别想着报警了,没有用的,最多抓几个小混混。你跟李亦翔已经离婚了,韩玲教授的面子也不那么好使了。
你要落在赵虎手里面,我就不敢保证你是什么下场了。”电话中的人说道。
听到这番话,潘盼楠浑身有些发凉。
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中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说道:
“好,我同意跟你合作,你什么时候能解决吕德辰?”
“很快,你等消息吧!在我没有彻底解决吕德辰前,你自己最好先藏起来。”电话中传来了愉悦的笑声,然后挂断了。
潘盼楠有一种冲动,回去找自己的婆婆韩玲,但一想到会让韩玲加深对她的误解,她就决定由自己来解决。
临海第一医院住院部。
李亦翔抱着女儿在办理出院手续,刘晓翠拿着脑部ct片来找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你帮我看看,他现在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好像突然不会笑了,总是很冷淡。”刘晓翠一脸担心地说道。
医生看了看片子,问道:“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是我男人。”刘晓翠脸颊通红,低声说道。
“大脑在医学领域都是非常神秘的。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患者脑部的血肿在不断缩小,结果导致弹片位置有所改变,从而导致了精神方面的变化。
理论上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我建议还在留院观察。”医生中肯地给出建议。
刘晓翠轻轻抿着丰润的红唇,小声说道:
“他母亲的意思是尊重他的选择,亦翔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想要回家休息。”
“那也可以,你们回家多注意,我再开些辅助睡眠的药。
如果你觉得他情绪过于冷漠,可以试着多刺激一下他,帮助他尽快恢复。”医生一边开处方,一边说道。
刘晓翠的脸更红了,她想问医生该怎么刺激,但是又害怕被误会,于是忍着不吭声。
半个小时后,一家人坐着出租车回到家中。
李亦翔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眼前却有些恍惚,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能让一切画面静止,然后再回放,好像在看电影一样,跟现实隔着一层幕布,而意识就是遥控器。
这种状态持续时间长了,李亦翔就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蚊虫在飞舞,让他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来,茜茜吃饭啦!”刘晓翠先给茜茜准备好晚餐,然后坐到李亦翔身边后,担心地说道:“亦翔,吃饭了,你没事吧?”
李亦翔突然有些迷糊,根本听不清刘晓翠在说什么,只觉得脑袋枕在了一片温柔绵软的地方,然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刘晓翠的脸颊发红,眼波流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亦翔进了卧室。
她将茜茜哄睡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关掉台灯。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刘晓翠壮着胆子撩开被子的一角,强忍着羞涩钻进了被子里面。
夜晚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道路泥泞坎坷,城市的排水管道阻塞,导致市中心发生内涝,工人不得不开始连夜抢修。
轰隆隆!一声惊雷炸响。
“好像下雨了,我去看看。”
“别动,我都关好窗户了,咱们再聊一会儿。”
刘晓翠睁开朦胧的双眸,她想要去看看茜茜有没有被吓醒,但是努力了半天都没有抬起胳膊。
清晨的阳光刺破乌云,沿着窗帘缝隙投射进来。
李亦翔猛然惊醒,微微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荒诞的噩梦。
“你去哪里?现在几点了?”李亦翔开口说道。
刘晓翠这时候正在蹑手蹑脚地穿衣服,听到这话后全身都僵硬绷紧了,她小声说道:“七点多了,我要去做早饭,茜茜马上就醒了。”
“早上做得清淡点,去吧。”李亦翔打了个哈欠,很自然地说道。
“好,你再睡一会儿。”刘晓翠红着脸,拖着好像灌了铅的双腿,慢慢挪移出了房间。
她的身体绵软,但是心情却是说不出的愉悦,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