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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神探施公 > 第188章 白莲教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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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船一案了结后,施公一行沿运河南下。这日抵达扬州城外,只见码头桅杆如林,商贾云集,端的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繁华之地。

刚靠岸,便见一队官差押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走过。那青年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瘦,虽身戴镣铐却腰背挺直,口中不住喊冤。

施公使个眼色,关小西上前打听。不多时回来禀报:\"大人,那书生名叫柳青,是城东柳家庄人。昨日柳家突发大火,全家老小十二口葬身火海,唯有这柳青幸存。知府大人疑他纵火弑亲,已收监候审。\"

\"可有什么证据?\"施公捻须问道。

\"听说在他房中搜出了火油罐子。更奇的是,柳家十二具焦尸,心肝全都不翼而飞!\"

施公眉头一皱:\"心肝被挖?此中必有蹊跷。\"当即决定暂留扬州,查明此案。

扬州知府陈文瑞闻听钦差驾到,忙率众迎接。这陈知府五十开外,面容和善,说话慢条斯理,倒像个教书先生。

寒暄过后,施公问起柳家命案。陈知府叹道:\"下官初也觉蹊跷,但那柳青确有作案时机。更可疑的是,柳家乃扬州首富,柳青是庶出,素不受宠。若全家死绝,万贯家财尽归他手...\"

\"本官想看看案卷和尸首。\"

停尸房中,十二具焦尸整齐排列。施公命忤作详细检验,果然每具尸身胸口都有利刃切割的痕迹,心肝被精准摘除。

\"好利落的刀法!\"黄天霸低声道,\"非武林高手不能为。\"

施公又查验那所谓\"火油罐\",发现不过是寻常灯油壶,柳家厨房就有七八个相同的。正要离开,忽见一具少女尸体的右手紧握成拳。掰开一看,掌心竟攥着半枚青铜纽扣!

\"这是...\"施公仔细端详,发现纽扣上刻着细小的莲花纹。

黄天霸变色道:\"白莲教!\"

回到驿馆,施公召集众人商议。关小西禀报说查到柳青有个同窗好友叫杜子明,现在\"醉仙楼\"当账房。此人前日突然辞工,行踪可疑。

\"杜子明...\"施公沉吟道,\"天霸,你去醉仙楼查访;小西,你暗中保护柳青,谨防有人灭口。\"

黄天霸来到醉仙楼,扮作富商包下雅间。酒过三巡,他似不经意地问小二:\"听说你们这儿的账房杜先生算盘打得极好?\"

小二笑道:\"客官说的是杜子明吧?他三日前就不干了。说来也怪,那日来了个黑衣人与他密谈,走后他就脸色大变,当即辞工...\"

\"可知那黑衣人样貌?\"

小二压低声音:\"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只记得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黄天霸心头一震——这与青龙会残党特征吻合!他急忙赶回禀报。施公听罢,拍案道:\"果然如此!青龙会勾结白莲教,柳家灭门案绝非寻常凶杀!\"

当夜,关小西在牢外蹲守。三更时分,果然见一个黑衣人影翻墙而入。关小西悄然跟上,只见那人摸到柳青牢前,从袖中抽出一柄蓝汪汪的短刀!

\"住手!\"关小西大喝一声,挺剑刺去。黑衣人猝不及防,肩头中剑,却反手洒出一把石灰。趁关小西视线模糊,纵身跃上屋顶逃走。

柳青吓得面如土色,连称:\"大人救我!我真没杀人啊!\"

关小西见他囚衣下露出绷带:\"你受伤了?\"

柳青苦笑:\"昨日狱卒用刑,逼我画押...\"

次日,施公闻报震怒,当即提审柳青。柳青泣诉:\"学生虽为庶出,但继母待我甚厚,怎会下此毒手?那夜我正在书房温课,忽听惨叫,出门就见全家已陷火海..…

\"可有什么仇家?\"

柳青犹豫片刻:\"家父上月曾拒绝一伙人的勒索,那些人自称...自称白莲圣使。\"

正说着,黄天霸匆匆进来:\"大人,杜子明的尸体在城外破庙被发现,心肝也被挖走!\"

杜子明尸首旁,用血画着一朵白莲,花心处却盘着一条青龙!施公见状,恍然大悟:\"青龙会与白莲教竟已勾结!\"

黄天霸补充道:\"属下查知,白莲教近来有个'噬心魔君',专取人心练邪功。而青龙会残党在漕运案后,正需新的财路...\"

\"柳家富甲一方,正是他们眼中的肥羊!\"施公目光如电,\"柳青被栽赃,杜子明被灭口,接下来...\"

话未说完,忽有衙役慌慌张张跑来:\"大人不好了!陈知府遇刺!\"

众人赶回府衙,只见陈知府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蛇形匕首。临终前,他挣扎着指向书案抽屉:\"密...密函...\"

施公开屉取出一封信,是陈知府暗中调查的记录——原来他早怀疑白莲教在扬州活动,已掌握几处据点,正要上报朝廷!

\"陈大人是忠臣啊!\"施公叹息,\"传令全城戒严,搜捕白莲教余孽!\"

当夜,施公按陈知府留下的线索,派兵包围城西一处宅院。谁知扑了个空,只抓到几个小喽啰。审讯得知,白莲教首\"无生老母\"与青龙会残党已带着最新取得的\"十二颗人心\",前往蜀中唐门求取\"万毒丹\"!

\"唐门?\"黄天霸惊道,\"难怪要人心做药引!\"

施公当即决定兵分两路:黄天霸快马追凶;他则坐镇扬州,彻查官场中人与邪教的勾结。

黄天霸单人独骑,昼夜兼程追入蜀地。这日行至剑门关外,忽见前方山道上横着辆破损的马车,车旁躺着几具尸体。

近前查看,竟是白莲教徒!死者面色发黑,显是中毒身亡。马车上有打斗痕迹,一个铁箱被暴力撬开,箱内残留着些许血迹。

\"有人黑吃黑?\"黄天霸正疑惑,忽听林中传来呻吟声。循声寻去,发现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正是那四指杀手!

\"谁...谁派你来的?\"黑衣人气息奄奄地问。

黄天霸单刀抵住他咽喉:\"噬心魔君在哪?\"

黑衣人惨笑:\"晚了...唐门...唐门已经...\"话未说完,突然七窍流血而亡。

黄天霸搜其身,找出一块青铜令牌,背面刻着\"漕运\"二字。他猛然想起——这不是崔成临死前提到的漕船吗?

继续追踪三日,来到唐家堡外。这唐门乃江湖上用毒世家,堡墙高耸,机关重重。黄天霸不敢硬闯,潜伏在附近茶棚观察。

午后,一队镖师押着镖车来到堡门前。为首镖头递上名帖,守门人查验后放行。黄天霸灵机一动,趁镖队最后一人不备,将其点穴拖入草丛,换了衣裳混入堡中。

唐家堡内亭台楼阁,看似寻常富户,实则步步杀机。黄天霸跟着镖队来到一处偏厅,偷眼望去,只见厅上坐着个白发老妪,正是唐门当家唐老太太。客位上是个戴青铜面具的青衣人,和一个披红袍的枯瘦老者。

\"噬心魔君,你要的万毒丹已炼成。\"唐老太太递过一个小玉盒,\"十二颗人心做引,可毒杀千人于无形。\"

红袍老者接过,阴森森笑道:\"好!待我教在扬州起事,定叫清廷江山变色!\"

青衣人却道:\"魔君别忘了约定——事成后,漕运归我青龙会掌管。\"

黄天霸听得真切,正欲退走报信,不慎踩中机关,一支毒箭擦肩而过!

\"有奸细!\"厅内大喝。顿时数十名唐门子弟持兵刃围来。黄天霸且战且退,终因寡不敌众,被一张铁网罩住,押到厅前。

唐老太太眯眼打量:\"黄天霸?施不全的走狗!\"

噬心魔君狞笑:\"正好拿他试药!\"

青衣人却道:\"且慢!此人乃漕帮叛徒黄三泰之子,留着有用。\"说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刀疤脸——竟是传说已死的青龙会二当家\"鬼见愁\"司徒笑!

黄天霸怒目而视:\"司徒笑!你勾结邪教,残害百姓,天理难容!\"

司徒笑不以为意:\"成王败寇罢了。来人,押入水牢!\"

唐家水牢阴冷刺骨,黄天霸被铁链锁在石柱上,下半身浸在腥臭的水中。这水含有慢性毒药,不致命却使人浑身无力。

正当绝望之际,忽听牢门轻响。一个蒙面女子悄然潜入,低声道:\"黄少侠莫出声,我是唐门三小姐唐赛儿,特来救你。\"

\"为何救我?\"

\"唐门虽用毒,却从不伤天害理。奶奶被司徒笑蒙蔽,我不能眼看唐门万劫不复!\"唐赛儿边说边开口,\"司徒笑已带人去扬州,要毒杀施大人!\"

黄天霸大惊:\"可有快马?\"

\"堡后有匹千里驹,可助少侠赶回。这瓶解药能克万毒,请转交施大人。\"唐赛儿递过一个小瓷瓶,又取出一枚银针,\"这是唐门暗器'一线天',危急时可救命。\"

黄天霸深深一揖:\"唐姑娘大恩,以后再报!\"

星夜兼程,黄天霸终于在第七日赶回扬州。城中已现乱象,多处张贴着\"无生老母降世\"的揭帖,街头时有黑衣人出没。

见到施公,黄天霸详述所见。施公拍案道:\"果然如此!这几日城中已有多人莫名暴毙,症状似中毒。我已命人严守粮仓水井,但防不胜防。\"

\"唐姑娘给的解药或可救命。\"黄天霸递上瓷瓶,\"司徒笑等人随时可能发难...\"

话音未落,忽听衙外喧哗。一个衙役满脸是血冲进来:\"大人!白莲教攻破东门,上万乱民杀进来了!\"

施公临危不乱,当即下令:\"关小西率兵守粮仓;天霸随我去城楼;其余人疏散百姓!\"

城楼上望去,只见无数头缠白巾的乱民如潮水般涌来,当先一顶红轿,轿中端坐着个白发老妇,正是\"无生老母\"。轿旁司徒笑手持青龙旗,高声蛊惑:\"苍天已死,白莲当兴!杀贪官,吃大户!\"

施公挺身而出,声如洪钟:\"百姓们莫受蒙蔽!本官已查明真相,白莲教与青龙会勾结,毒杀无辜,意图谋反!尔等速退,免遭池鱼之殃!\"

乱民稍滞,司徒笑却厉喝:\"休听狗官胡言!放箭!\"

箭雨袭来,黄天霸舞刀护住施公。危急关头,他取出唐赛儿给的银针,运足内力向司徒笑射去。银针细如牛毛,却快若闪电,正中司徒笑咽喉!

\"啊!\"司徒笑惨叫一声,倒地抽搐,片刻毙命。白莲教徒见状大乱,无生老母慌忙下令撤退。

施公抓住时机,命人将预备的解药倒入护城河:\"百姓们!河中已下解药,饮水可防邪毒!\"

乱民本多是被胁迫的百姓,闻言纷纷趴下饮水。无生老母见大势已去,欲趁乱逃走,被黄天霸飞身擒获。

经查,这\"无生老母\"实为淮安名妓苏小小,被司徒笑包装成\"圣母\"蛊惑人心。而那噬心魔君也在乱中被杀,从他身上搜出尚未使用的\"万毒丹\"。

施公上奏朝廷,详陈案情。康熙帝下旨嘉奖,并命彻底清剿白莲教余孽。柳青冤情得雪,继承家业后捐出大半家财赈济灾民。唐赛儿因举报有功,朝廷特赦唐门,只惩办了少数参与谋反者。

结案之日,扬州百姓夹道相送。施公对黄天霸道:\"江湖险恶,官场诡谲,但只要我们秉公执法,自有天理昭彰。\"

船队缓缓驶离扬州,前方水道茫茫,不知还有多少奇案冤情,等待着这位\"施青天\"去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