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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也从清风路小巷走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天下了点毛毛小雨,边也全然不顾被雨飘湿的肩头,戴着连衣帽埋头想转身走向红绿灯。

“小也,你等等!”

焦急的呼唤声在空旷的长巷里荡起回声。

被车水马龙掩盖的回声还是止住了边也向前的脚步。

他侧头,只看见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伞,脚上的家居拖鞋没换,踉跄着跑过来。

迎面吹来的风把男人本就白的肌肤吹得几近苍白。

边也转身,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男人跑近才问:“你跟出来干什么?”

“我不是说不用送吗?”

男人在距离边也一两步的路面停下,被边也发冷的语气吓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外面下雨了,爸爸来给你送把伞。”

边也的视线不留痕迹的从他手上的那把白伞上掠过。

随后,他把视线移向别处,语气故作冷淡道:“不需要。”

“你身体还没好,赶紧回去,别吹风感冒了又让姥爷担心。”

听出他平淡语气里那一点情绪起伏,男人扯着唇开心的笑了下。

“好,你把伞接下来,我就回去。”

边也犹豫片刻,直到男人轻轻咳嗽一声,才皱眉接过伞。

他催促道:“赶紧回去吧。”

“小也,留下来过元宵吗?”男人不自觉握了下发汗的手心,紧接着解释道:“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给这个年收个尾。”

闻言,边也倏然冷笑了一声,侧过去的身子又转过来,眸底染着几分讥讽。

“一家人?”

边也回想起方才在屋里听到的事情,只觉得可笑。

“边长年扎在你身体里的那一刀,已经把我跟你们全都划开了。”

他后退半步,尽力去无视空气中逐渐靠近的陌生alpha的味道,嘴角的弧度愈发悲戚。

“我早就没有家了。”

“边长年被判了无期,边家被那个男人一家霸占。”

边也自嘲扯唇,抬手指着男人身后找出来的alpha,“你又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喊我回来就是为了通知我下个月参加你们的婚礼。”

“我一直以为做错的是边长年,现在看来,你也不清白。”

“在你们这场婚姻游戏里,被淘汰的只有我。”

边也冷声说完,没给追上来的男人一个眼神就转身离开。

转身时,只见余光里,他的爸爸倒在了那个陌生alpha怀里。

身侧车水马龙,雨有要下大的趋势。

雨伞被边也转进拐角后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好像将这一段不值钱的亲情也给随手丢了。

*

张乐鸣打着游戏来开门,差点没被门外的人吓死。

“卧槽,哥们你是去演偶像剧了吗?”

看着门外浑身湿透,发梢都在往下滴着水的人,张乐鸣赶忙把人拉进来,在玄关处就递上毛巾帮忙擦水。

“下午出门喊着你让你带伞,你不带,这下好了,淋成落汤鸡了吧?”

边也不说话,把帽子取下来,拿毛巾把裤脚拧干些。

“你不是说回家看看吗?”张乐鸣不可置信的扫视一眼边也浑身上下,“怎么下雨了,家里人还不给你送把伞?”

“当初的事情再怎么闹得不体面,你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边也擦了把还在滴水的头发,冷淡道:“给了伞,我没用,扔了。”

准备了一肚子打抱不平话术的张乐鸣:?

“...行!你清高!”

张乐鸣的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跟你们这种犟种说不明白,等你感冒了就明白了!”

张乐鸣转身把客厅空调调高了些,直接给边也拿来洗澡的拖鞋换上。

还不等他继续说半句话,就催着人去洗澡,“你先去换身干的衣服,别感冒传染给我了。”

边也听话照做。

也不知道是借了张乐鸣的“吉言”,还是自作孽不可活,边也吃完晚饭就开始发起烧来。

最先发现边也不对劲的是他手机屏幕里的薄落。

今晚上这通视频电话,边也总是不在状态。

薄落愤愤的喊了他好几声,他才迟钝的回过神来,眼帘慵懒的掀着。

以前边也跟他打视频,一双眼睛就像是钉在了屏幕上似的不肯移开。

边也抓了一把才吹干的碎发,“嗯,你说,我听着呢。”

“你根本就没有在听!”薄落不开心的瞪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看起来呆呆地,“我刚才跟你说了十句话,你有八句话都是在神游!”

看着屏幕里委屈的伸出手指控诉他的人,边也只是提着唇笑了下。

脑子昏昏沉沉的,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想去客厅找张乐鸣。

房间里开着暖色调的灯,客厅里却是冷色调的光。

边也绯红的脸色就这样暴露在薄落的视野里。

他脸上愤怒的神色顿时褪了个干净,担心的问道:“边也,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生病了吗?”

边也迷糊的应了一声,正好和要回房间的张乐鸣正面撞上。

张乐鸣一眼就发现他脸色不对劲,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真给我说中了吧!你今下午这一遭包感冒的。”

“快回房间,我去给你拿药。”

薄落也应和道:“对,边也你快回房间躺着!”

边也闭了闭眼,转身回房间。

张乐鸣翻出家里备用的药,带上体温计先给边也量了个体温。

以为是小感冒,没想到体温直飙三十九。

张乐鸣赶紧给他泡了包退烧药,“你先吃着药把体温控制住,我叫了医生在来的路上。”

边也接过药,还有心情调侃,“你家里也有家庭医生?”

“以前是,后来我爸觉得用不上家庭医生了,就把他解雇了。”

“但是我偶尔身体不舒服还是会找他。”

张乐鸣把他随手放在床边的手机捡起来扔床头,屏幕正好亮起,“有电话。”

边也接过来看一眼,是薄落。

犹豫片刻,接通。

电话里陡然传来一阵门铃声,与房间门外的门铃声一同响起。

薄落焦急担心的问话传过来,“边也,我到你给的地址了,你朋友他是住在这一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