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出锅。
苏鸢饿的前胸贴后背,第一个坐下开吃。
朱芳母女三人皆紧张地观察苏鸢的表情,“好吃吗?”
“海鲜我没吃过,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吃。”苏鸢顾不上说太多,又扒了两口饭。
别说,朱芳虽然性子软,做饭的手艺够硬。
母女三人得到肯定后,方才放心地端起碗筷开吃。
一顿饭吃下来,几人全部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神游天外。
苏鸢突然问道:“伯母,家里有孝衣吗?给我找一身。”
“你要孝衣做什么?”朱芳不解道。
苏鸢:“我明天想去大伯坟上祭奠。”
朱芳感动得哟,立马起身,“我这就去给你找。”
夜深人静时,
“吱呀”
苏萍萍被房门开启的声音惊醒。
她惊恐地摇着苏明明,“姐,醒醒,堂姐不见了。”
苏明明睡眼惺忪,扫了旁边苏鸢的位置一眼,发现确实空了。
她不作他想,“堂姐可能小解去了。”
苏萍萍紧张地声音都在发抖,“我刚刚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过去了。”
苏明明翻个身,轻拍妹妹后背,“你看错了,睡觉,乖。”
此时此刻,
苏萍萍口中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飘出家门,来到苏麒家。
白色身影像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忽闪忽闪的,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最后站定在苏麒床头。
它声音嘶哑地呼喊道:“爹,醒醒,儿子来找您了。”
苏麒陷入深度睡眠,根本听不见。
于是一盆水浇了下去。
“哗啦”
苏麒腾地坐起身,被床头立着的白色身影差点吓得灵魂出窍,“你,你是谁?”
白色身影掐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爹,为什么偏心二弟?”
“为什么欺负小芳和我闺女?”
“爹,我在下面好冷,您来陪陪我……”
苏麒吓得一口气没上来,咕咚一声仰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翌日,苏鸢还在睡梦中。
苏萍萍咋咋呼呼跑回来,“姐,堂姐,爷爷中风了。”
“二叔带人送爷爷去医院了,怎么办?”
苏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办?凉拌!”
没她爷爷苏畅在,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苏萍萍看出了堂姐的烦躁,急忙端来一盆井水,递上打湿的帕子,“堂姐,擦擦就凉快了。”
苏鸢一边擦着脸和脖颈,一边问:“早饭吃什么?”
“玉米糊糊,韭菜鸡蛋,姐,我娘煎得韭菜鸡蛋可香了。”苏萍萍边说边咽口水。
她已经很久没吃鸡蛋了。
苏鸢:……
又是韭菜鸡蛋?
苏萍萍打量着苏鸢的房间,发现多了许多东西,也没多想,直到视线落在孝衣上,疑惑道:“堂姐,孝衣怎么脏了?”
她记得昨天娘找出来时,是干净的。
苏鸢扔手帕进盆,随意道:“哦,我昨天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苏萍萍:“哦。”
这玩意不都一样肥肥大大的吗?
还带上身试试合不合身的?
堂姐真奇怪!
吃完早饭,朱芳收拾好祭品纸钱,带苏鸢去苏函庆坟上看看。
碰到邻居们询问,得知是去坟地,纷纷指责,
“朱芳,女人哪有去上坟的?不像话!”
“就是就是,这不是坏风水吗?”
“不行,你们不能去,我们老苏家的风水坏了怎么办?”
苏鸢扭头来了句,
“成,我不去坟上也行,要不我在这里给你烧?”
邻居们脸色都青了,
“朱芳,你也不管管你侄女,怎么说话的?”
朱芳也是硬气了,“我侄女好的很,至少没管别人家的闲事。”
苏鸢心想:您对您侄女还是不够了解啊。
“就是,我堂姐是最有本事的人。”苏萍萍抬着下巴,骄傲的不得了,“你们别跟着……”
苏鸢急忙阻止,“愿跟就跟。”
不跟上来,她的戏要怎么继续演下去?
几个村民跟了上去,看着苏鸢跪在地上,摆放祭品。
看着她上香,点燃纸钱,
看着她敬酒。
看着她唠家常,“大伯,方海哥考上大学,名额被苏晨顶替了。”
“不过好在大哥争气,去北大荒当兵了。”
“二叔卖了明明和萍萍,是我救回来的。”
可是,听着听着,他们听出不对劲了。
“大伯,二叔还想霸占您的房子,在村里散播伯母和他有一腿。”
“您要是在地下无聊,上来溜达溜达,找他们唠唠嗑,看谁不顺眼,直接带走得了,省得有些人闲的老欺负你婆娘和女儿。”
吓得跟上来的几人急忙为自己开脱,“函庆,我们没有,你可千万别来找我们。”
“我绝对不会欺负你婆娘和女儿。”
苏鸢恍若未闻,继续说道:“大伯,我一会儿去村里溜达溜达,给您做个记号,晚上记得去找他们唠嗑哈。”
话落,她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甚至催促听傻了的两姐妹,“愣着做什么?磕头啊!”
“哦哦。”苏明明两姐妹也学着苏鸢的样子,邦邦就是一顿磕。
回去的路上,苏鸢问朱芳,“伯母,村里传言你跟二叔搞破鞋是怎么回事儿?”
朱芳不太聪明的脸上满是愤愤然,“你二婶对别人说,你二叔背着一袋粮食给咱家。”
苏鸢震惊:“就为这?”
朱芳想起来仍旧气得眼眶发红,“嗯。”
苏鸢好奇道:“那给了吗?”
苏明明气愤道:“没有,二婶粮食看得紧,怎么可能让二叔送给咱家?”
巧了,几人刚回到村口,便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苏明明要冲上去理论,
苏鸢眼疾手快将其拉住,“急什么?”
话落,她冲那群长舌妇努努下巴,“都认识吗?”
苏萍萍眼里有着莫名的兴奋,“堂姐,我认识,她们都是村里人。”
苏鸢再问:“都有谁,记住了吗?”
苏萍萍用力点头,“嗯。”
“堂姐,你想做什么?”苏明明跃跃欲试,大有堂姐打架,她递棍子的架势。
苏鸢笑眯眯地说:“咱这不是刚去请大伯了吗?总得给大伯指路不是?”
嚼舌根的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一路从坟地跟到村口的邻居们傻眼了,
什么,什么意思啊?
合着,这波是冲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