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鸢为洪英出头,收拾钱婆子后。
洪英不再忍气吞声,一言不合就是干!
大不了秦浩脱了那身皮,她的女炮兵班长也不干了。
畏手畏脚,委屈的只会是自己。
今天,秦婆子又在那里阴阳洪英吃那么多饭,没有奶水。
洪英直接对着秦浩去了,上去就是一顿挠。
秦浩要是敢还手,她就闹到师长面前说道说道。
秦浩没办法,只好求到苏鸢面前,
“嫂子,您能不能帮我买几罐奶粉?”
“买奶粉需要奶粉票,我一时半会儿弄不来,孩子在家饿得一直哭。”
“早干嘛去了?”苏鸢一点也不想帮这个忙。
看在洪英的面子上,她伸出手说道:“钱!”
“哦哦,我有。”秦浩从口袋中掏出两张大团结,“您先帮我买两罐。”
这时的奶粉都是罐装的,大罐的900克左右,要五元钱。
更贵的不是奶粉,而是奶粉票,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缺物资。
巧合的是,过年时,
苏鸢刚收到黎家寄来的两张奶粉票
——那是国家发给黎至善补身体的。
黎至善认为自己身体硬朗的很,根本用不上,寄来给苏鸢姐妹补身体。
她伸着手催促道:“不够,再添十块钱。”
秦浩脸上带出不满,掏钱的动作不是很情愿。
苏鸢哪管这个,直接上手拿走了秦浩所有的钱,
特瞧不上他地说:“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洪英嫂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秦浩欲言又止:“哎……”
苏鸢径直回家拿上背篓,看也不看他,出岛了。
刚好趁今天不上班,处理一下空间里剩余的粮食和各种蛋。
她先去供销社买上一罐奶粉。
售货员换了,郭海草受弟弟郭海洋影响,丢了工作。
也是她内心不够坚定,行差踏错。
苏鸢从供销社出来,直奔肉联厂。
这次的粮食和蛋还是卖给老熟人,省很多麻烦。
谁承想。
苏鸢刚到肉联厂门口,看见农科院朱院长和方厂长正在激烈的争论什么。
两个即将年过半百的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朱院长这个年就没过安稳。
他越想越生气,找上肉联厂理论,“我们院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姑娘?你给我说清楚。”
“你知道我这个年是怎么过得吗?”
“到现在,还有人打电话向我要粮食和西瓜。”
方厂长也恼火,“怎么没有?她确确实实来我们厂买肉了,槐树公社的人可以作证。”
人品遭到质疑,这能忍?
“你卖他们粮食和水果,他们不就不骚扰你了嘛。”
朱院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急败坏地说:“我说多少遍了?”
“我们院没有什么小姑娘,也没有粮食和西瓜!”
“没有就是没有!”
方厂长被朱院长的大嗓门喊得脑瓜子嗡嗡响。
他烦得不行,不稀得看对方。
没想到,目光正对上不远处的苏鸢。
方厂长伸手一指,“怎么没有?那不就是你们院的小姑娘吗?”
朱院长往那里一看,换他脑瓜子嗡嗡的了,“臭丫头,原来是你打着农科院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
他说着就往苏鸢那里冲,“你给我过来解释清楚,你什么时候成农科院的人了?”
苏鸢当然不会傻傻地等在原地,扭头就跑,
“开什么玩笑?农科院的工作无聊又无趣,您请我我都不去。”
“嘿!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朱院长追不上人,气得脱下鞋子,用力扔出去,
却连苏鸢的脚后跟都够不着。
他单脚蹦过去,捡起自己的鞋子,拍了拍土,穿上后问方厂长,
“那丫头叫什么?”
他一定找到人,出了这口气不可。
“你都不知道,”方厂长没好气地说,“我上哪里晓得?”
朱院长气更不顺,“你都跟人家做买卖了,也不问问名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苏鸢跑出去很远方才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来,下次再想吃肉,不能来肉联厂了。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肉联厂不能薅羊毛,那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吗?
苏鸢回到港口,找到贾意真借了辆自行车,骑上后,一路打听着去了槐树公社。
她刚停稳自行车,有过一面之缘的公社青年指着苏鸢惊喜道:“你是那个农科院的小姑娘。”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上次送我们的西瓜和草莓太甜了,卖我们的粮食蒸出馒头来也特别香!”
他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不愧是农科院种出来的粮食。”
“啊呵呵”苏鸢讪笑道,“你们社长在吗?我找他有点事儿。”
快别提农科院了,她刚才还被院长追着扔鞋底呢。
“丫头来了?”社长早已听到动静,走出来问道,“找我啥事啊?”
苏鸢道明来意,“程社长,我想从您这里买猪崽和羊崽。”
“别人来了我定不会卖,”程社长沉吟道,“你来了,我说什么也要匀你一两只。”
刚开春,他们公社正是紧锣密鼓、埋头苦干完任务的时候,畜牧崽子都是有数的。
“老规矩,我们只要粮食。”
苏鸢拍拍后车座上绑着的一筐蛋,“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这一筐蛋都是种蛋,孵好了,公社今年定会过个好年。”
“您要嫌少,”她摘下背上的背篓,“这里还有一袋麦种。”
“我们农科院出品,您绝对信得过……”
苏鸢还在说,程社长等人早已听不进去了。
他扒着那一筐蛋,浑浊的眼睛都亮了,确认道:“丫头,这一筐真的都是种蛋?”
苏鸢拍着胸脯说:“我还能骗您不成?有一个不是,您来找我。”
当然找不找得到就另说了。
程社长高兴地手舞足蹈,当即吩咐公社青年,“去抱两只羊崽和两只猪崽,都要一公一母。”
双方东西一交换,苏鸢骑上自行车回程。
归还贾意真自行车后,踏上回岛的客船。
苏鸢回到家,背篓还没来得及放下。
秦婆子迫不及待跑过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奶粉呢?”
“剩余的钱,也要统统还给我,你可不能自己落下了。”
苏鸢当时从秦浩手里拿走了47元钱。
她可以帮忙,却不是滥好人,只买了一罐奶粉。
回来的路上,她有想过
——洪英嫂子没奶,是因为吃的不好,她或许可以留下剩余的钱,每天为洪英做好了饭送过去。
但是,想到自己明天去上班。
苏菲虽然是她妹妹,她也不能不经对方允许,私自为她揽活。
苏鸢刚要归还对方剩余的钱。
苏菲从中拦下,“这些钱是洪英嫂子的伙食费,她往后一个月的吃食,我们家包了。”
秦婆子立刻跳脚,“什么饭,一个月能花37块?”
“我看你们就是想贪我家的钱。”
苏菲冷着脸,不为所动,“不管吃什么,总比你克扣儿媳妇口粮强。”
秦婆子刚要拿出撒泼打滚的那一套。
苏鸢皮笑肉不笑地说:“您最近没少往钱婆子家跑,没听说过我?”
“你要是敢在我家耍浑,信不信我扔出你去?”
秦婆子惧怕苏鸢,不甘心地离开,打算等她儿子回来再说。
苏鸢跑了一天,累得不轻。
晚饭后,早早睡下。
翌日,她刚到造船厂报到。
唐卫民没时间为她介绍其他保卫员,紧急通知大家去开会。
气氛肉眼可见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