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群人又来到小树林里练武,金戈还是先给众人指导,
这次手里拿的不细树枝,而是换成了长鞭,
见到这长鞭,就连一向喜欢偷奸耍滑的金仁军都老实了,练完之后,几人回家,
此时,山里的天气眼见着暖和起来,树木已经开始返青,只是昼夜的温差还是比较大,棉衣还是要穿着,生产队也开始忙碌起来,为春耕做准备,
路上,生产队的人碰见金戈,也都会出声问好,
这还是得益于金戈之前的狼肉和野猪肉,
吃过早饭,金戈又把祁天几个半大小子喊道大个子家,就在屋内站军姿,
本来金戈是打算在外面让几人站军姿的,可是这个月份,还是有些冷,就改在了屋里,
由于姜文易的腿伤问题,站的时间要短些,下午端枪,
晚上的时候,几人就凑在阿什库跟前,听他说一些山林里追猎的技巧,和一些动物的习性,
要知道,阿什库这个名字,在鄂伦春族的语言里,就是善于追踪的意思,
几人正听的入神,外面却传来瞧门的声音,
“小七,老爷子,你们睡了没?”
听着是自家大哥,金戈赶忙起身开门,
“快,快,老爷子快点穿衣服,村头张婶快不行了,快点,快点”
众人一听,这是有人突发恶疾啊,村头张婶,金戈认识,因为夫家姓张,所有村里人都喊她为张婶
王乾泽二话没说,穿上棉衣,套上裤子正准备拿行医箱,就见着金戈已经穿好衣服,背起箱子,
想着自己师父年纪大,这又是晚上,从村头到村尾,正常步行,差不多要二十分钟,救人要紧,金戈开口说起来,
“大哥,你师父在后面,我先,,,,”
“不行,你才学多长时间,这要是耽误了怎么办,别废话了,赶紧一起走”
“让他去吧,救人要紧,金戈医术不差的,放心”
听着自家师父同意,金戈都没喝和大哥说话,背着医箱就跑,
年轻腿脚就是快,一眨眼的功夫,金戈就跑到村头,走进一家低矮的土坯房里,
刚一进屋,金戈就闻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年龄比金戈大点的年轻人坐在炕沿上,脸上挂着泪痕,看着进来的金戈,摇了摇头,
“晚啦,我娘已经没了”
金戈却不搭理此人,上前将其扯开,看着炕上的老妇,脸色惨白,嘴角还有些血渍,
要不是自己五感超于常人,能听见老人细微的呼吸声,还真以为老人已经不在了,
瞧这情形,金戈打开医箱,掀起棉被,拿出老人的手腕放在自制脉枕上,三指分按寸关尺,双眼微闭,体察脉象,
半分钟之后,对着发愣的年轻人喊着,
“愣着干啥,还有口气,去把家里盐拿过来,快点,你还想不想要你老娘了”
说完也不看年轻人,接着掀开老妇的上衣,露出肚脐,拿出酒精清理起来,
年轻人一听自家老娘还没咽气,立马照着金戈的吩咐,去厨房拿盐,
结果出门的时候没注意,摔了一个大马趴,年轻人却浑然不觉,立马爬了起来,向着厨房跑去,
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玻璃罐,金戈也不嫌弃,接过玻璃罐,取了些纯净粗盐填敷脐部神阙穴,又取出两根银针,分别刺入百汇,关元两穴,
做完这些,师父和大哥也正好走进屋内,看着师父来了,金戈让开位置,
王乾泽刚准备出声,让金戈继续治疗,却见着金戈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王乾泽不明所以,也没有多问,直接坐在金戈的位置上,见着金戈所用的敷盐灸,点了点头,开始重新诊脉,
边上几人也没有出声,过了一阵,王乾泽收回三指,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咯血,眉头紧皱,接着问了问年轻人张婶平时的一些表现,最后喃喃自语,
“手足心热,干咳少痰,痰中带血,呼吸衰竭,这是肺阴亏虚的表现,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肺痨,拖得时间有些长了,现在已经咯血休克,要是再晚一步,人就没了,我先给你开个四逆汤,先把人救醒在说,等下你去家里取药,回来煎好服下,看下效果如何”
说着,王乾泽从药箱中拿出纸笔写好,正准备递给年轻人,却被边上的金戈接过去,
“师父,你和大哥你们在这看着,我回去取药,让绍鹏哥在这等着吧,家里没人可不行”
听到金戈的解释,师父和大哥就点头同意,正如金戈所说,家里没人不行,要不然到时候人家家里东西丢了,这就没法说清了,
金戈去的快,来的也快,不仅药取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熬药的药罐,也没让年轻人出手,金戈自己开始熬起药来,等着药好了之后,凉了一会才给炕上的张婶服下,
不多时,张婶胸腔起伏,脸上惨白褪去,有了血色,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
见此,师父王乾泽又来到炕边闭目凝神诊脉,不一会就点了点头,
“人是救过来了,肺部也不出血了,等会看能不能醒来,他大哥,你就别在这里待着了,晚上我和金戈在这就行了”
自家大哥想了下,觉着自个留下也没什么用,就听了王老爷子的劝说,和几人说了声就离开了,金戈和自家师父就在屋内守着,之前的银针也收了回来,
半小时后,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仨儿”
几人听着声响,全都转过头来,看向火炕,听着自家老娘叫自己,张绍鹏连忙上前,来到炕边,抓着老娘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脸上,
“娘,我是仨儿,我在这呢”
“水”
“啥,娘你说啥”
由于没有听清,张绍鹏起身,将耳朵伏在自家老娘嘴边,
“水”
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张绍鹏听清了,赶忙起身倒水,
害怕烫着自家老娘,还自己试了试,然后扶起自家老娘,给老娘喂水,喝了些水的张婶,靠在炕琴上,一点点的缓了过来,这是才注意到家里还有别人,
只是这年月多是用的煤油灯,光线很暗,老人视力也不好,无法看清是谁,还是一旁的张绍鹏给自家老娘说着,
张婶才知道自己这条命,是金戈师徒给扳回来的,立马拖着虚弱的身子就要下炕,却被金戈阻止,
“张婶,你这刚醒过来,就别折腾了”
“小七说的对,他张婶,你就别折腾了,好好躺着,身子要紧”
“好,好,不折腾”
师徒俩见着张婶醒来,也放下心来,王乾泽又给开了一个治疗肺痨的月华丸方剂,嘱咐张绍鹏天亮之后去家里拿药,
金戈也提醒张绍鹏,要多注意空气流通,没事多开开窗,二人这才离开,路上,王乾泽问起金戈之前的用意,
“小七,你这之前治疗的好好的,后面怎么还让我接手”
“师父啊,你这刚来,别人都还不知道你的本事,我是想着,通过她们,也能让村里人知道,你这医术高明,在说,我这岁数,跟人说张婶是我救的,别人也不信啊”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以后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被自家师父训斥,金戈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自己就只是为了这么点小心思吗,金戈心中笑了笑,没有说出口,二人接着往回走,到家后两人仔细的洗漱了一番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