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表情古怪,“所以,楚玄骁是西南王之子?”
皇后点头。
难怪,总感觉楚玄骁出现在她面前有些刻意。
“当年确实是本宫立下的约定,楚家如今讨要婚事,请本宫践诺,南栀,母后对不住你。”皇后同她道歉。
西南王是藩王,盘踞一方,年年纳贡。
前世姜国亡国之际,听闻只有西南王率兵驰援过前线。
南栀倒不担心这所谓的娃娃亲,她担忧的是,楚玄骁来上京,是一时兴起的凑巧,还是有预谋?
所以,楚玄骁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这事?
“父皇那边怎么说?”南栀问。
“南栀,我与你父皇,自然是以你的心意为主。”皇后道。
楚家的婚事,推拒便是。
横竖当年也没走个正规的定亲流程。
不怕楚家赖上来。
皇后心想,大不了,本宫食言一回。
楚家这么多年不提婚事,当南栀是什么大白菜吗?他楚家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提?
皇后想想,心里也不痛快。
“皇后娘娘,御书房那边送消息过来了。”小宫女匆匆上来禀报。
“讲。”皇后抬眼。
小宫女看了眼姜南栀,支支吾吾,“陛下说,说……”
“说什么!”皇后急了。
“说要给楚公子赐婚,让,让公主三个人过日子。”小宫女低着头,偷笑。
南栀嘴角一抽,无奈又好笑,“父皇倒是疼我。”
惹得皇后横了眼,“你想得美。”
还想二夫侍一女?
本宫都不敢做这梦。
南栀撇撇嘴,不说话了。
赐婚三人的旨意到底是没下,父皇没真糊涂。
出宫时,不知是碰巧还是有意,南栀又遇到了楚玄骁。
此番她看楚玄骁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直接拿他当空气。
从他面前路过。
楚玄骁察觉到了姜南栀的冷淡,想到姜武帝说,要他们三个人过日子,楚玄骁表情就不太自然。
姜南栀必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与来意。
可楚玄骁觉得,他无错。
他与姜南栀的娃娃亲,可比宫应寒早!
先来后到,也该是他在前面!
楚玄骁追上去,“公主,我无意瞒你,只是……不知该怎样与你相处。”
“你谁?”
楚玄骁:“……”
南栀呵笑,继续走。
楚玄骁继续跟着,“你我早有婚约,我……”
南栀停下脚步,眸光透出丝丝清冷,“早有婚约?请问楚公子,为何早不来?”
“因为……”他哑巴了。
他说不出来!
南栀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因为西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做了驸马就不一样了,不仅不能回西南,还不能领兵,说不定还得在公主府寄人篱下,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西南王的小公子怎能因一个女人折断羽翼呢?”
“本宫说的对吗,楚公子。”
楚玄骁噎住了。
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她说的不差。
说中了他过往所想。
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
西南王的小公子,洒脱不羁,如天上的鹰,草原上的马,他可不想因为一桩口头上的娃娃亲,被困在一个女人身边。
所以他一早就在母亲面前表明过,他不会娶公主。
娃娃亲,不作数。
每说一次,就会挨母亲一顿打。
母亲觉得这样是失信于皇后娘娘。
可又拗不过楚玄骁。
楚玄骁一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或剿匪,或除乱,或躲进军营里,总之就是不回家。
西南王妃也拿他没办法。
这事就这么拖过去了。
拖到不了了之。
这便是楚玄骁原本内心的想法。
这次要不是父亲逼着他上京述职,母亲再三交代不许他落跑,他未必见得到姜南栀。
他也不会知道,公主长这样。
楚玄骁忽然有点后悔,他应该听母亲的,先来上京看看,公主是何样貌。
南栀一笑,眼尾露出风情,眸光却是更冷,“楚公子不说话,看来是本宫说对了,楚公子忽然提及这桩娃娃亲,是觉得本宫这容貌,你还算中意?那倒是本宫之幸,本宫是不是该谢你?”
楚玄骁再不羁,也能听出她话中的挤兑和挖苦,他扯了扯嘴角,“错在我,我不该如此不负责,即便不想守约,也该同公主说清,公主恼我,也是应该的。”
“楚玄骁给公主赔罪了。”
他正儿八经的,弯腰给姜南栀赔礼。
南栀神色不变,“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所谓的娃娃亲连一纸婚书都没有,权当戏言,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说罢,南栀径直离去。
“公主,我并非此意……”
“我向陛下求娶,不是戏言!”
南栀没回头。
管他是不是戏言。
不过见色起意罢了。
她要是长得丑,楚玄骁不得连夜备快马飞回西南。
“公子,我就说你做的不地道吧,公主果真就恼了。”小厮探出头。
楚玄骁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脸色阴沉的骇人。
小厮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公主又不是什么萝卜白菜,等着公子来挑挑拣拣。
这下好了吧,公子想娶,公主不想嫁了。
“传信回西南,请母亲将当年的信物给我。”楚玄骁冷着脸道。
娃娃亲虽没有婚书,但是有信物。
等他拿到信物,会再来请皇后做主。
小厮犹犹豫豫,低声低气的说,“可是公子,公主已经跟黎国皇子有婚约了,听闻公主与黎国皇子都……住在一起了!”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话!”楚玄骁狠狠瞪了眼。
“飞鹰只是担忧公子。”
楚玄骁望着消失在宫门外的身影,语气不羁,“我西南人不拘小节,莫说她与宫应寒没成婚,即便她嫁过人,小爷也不介意!”
公主那样的明珠,只想将她捧在手心。
“可……公子这样,不是横刀夺爱吗,不妥不妥,王妃平素教导我们……”
“信不信爷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飞鹰用眼神控诉。
公主再美,也已经名花有主了。
王妃平常教导他们,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能行不义之事。
楚玄骁沉着脸,“飞鹰,用你那个瓜瓢脑子想想,你怎么知道,公主和宫应寒是相爱的,若公主只是被迫联姻……没有公主想去和亲,姜南栀也不例外。”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飞鹰问了嘴,“公子真的确定自己喜爱公主吗?王妃说……”
“行了,爷还需要你教爷做事?”
臭飞鹰,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
到底谁是主子?
飞鹰撇撇嘴,“要不你们三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