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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叹了声,“萧长风的武力值比太子强,幽州流寇遍地,让太子去,本宫才是真的不放心。”

只盼着十万两赈灾银能及时送到,解幽州燃眉之急,别再出现前世的乱子了。

宫里。

顾淮卿在御书房门口,遇到了内阁几位大臣。

他们看顾淮卿的眼神,都带着冷光和戒备。

顾淮卿面不改色的进了御书房。

吏部王尚书一脸担心,“你们说,难道陛下真的要取缔咱们了吗。”

“断无可能!内阁何其重要,陛下怎会取缔!”户部李尚书道。

“那陛下为何频频听不进我们的谏言,还一味护着太子……”

“陛下不护着太子,难道护着你吗。”

“……”王尚书一噎。

刚才,他们请陛下严查太子。

陛下嘴上应着,却不走心啊。

还叫了顾淮卿进宫,让监察司来查。

太子有监守自盗之嫌,陛下也只是暂时禁足了东宫而已。

监察司如今在朝中可是‘臭名昭着。’

李尚书心里始终觉得不安,“诸位慢行,我先走一步。”

“怕只怕风雨欲来啊……”王尚书回头看了眼庄严肃穆的御书房。

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李尚书脚下生风,出宫上了马车,“回府,快回府。”

车夫不敢耽搁,立即驾车离开。

李尚书回家就开始收拾细软,夫人刘氏问他,“老爷这是做什么?是要休沐吗。”

休什么沐!

只怕有大祸。

李尚书始终有股不好的预感,感觉要出事了。

陛下命监察司查国库,他这个户部尚书,很难全身而退。

“夫人,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带着孩子,回老家住几天,今夜就走!”李尚书交代道。

刘氏一脸懵,“今晚就走,何必这么急,我还约了王夫人打叶子牌呢……”

“银两太重,我给你换成了银票,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有了这些存银,即便回了老家,也能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李尚书说道。

刘氏意识到不对劲,“老爷,出什么事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把家里的现银都塞进了她包袱里。

刘氏心里突突两下。

有不好的预感。

“陛下要查国库,我走不脱,你们还能离开。”

刘氏听出一副大难临头的味道。

当夜,刘氏领着一双儿女,上了马车,连夜离开上京。

送走了夫人孩子,李尚书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他一屁股坐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尚书府就被监察司给围了。

他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一看,顾淮卿大步走来,他身后是星星点点的火把,李尚书认命的闭上眼,心中胆战心惊,面上呵斥道,“顾淮卿,我官阶高于你,你擅闯我府邸,想干什么?”

顾淮卿如手握他生死的判官,“去了监察司,就知道了,带走。”

李尚书如同被人抽干了力气。

顾淮卿又道,“对了,尚书大人想送家眷去哪啊,这个时辰城门都关了,本官便将你的家眷都接了回来。”

“你!”李尚书被羁押着,立马挣扎起来,“顾淮卿,你个罪臣之子,得意什么……”

骂骂咧咧的被拖走了。

“公主,尚书府被抄了,听说抄出了很多值钱的东西,还有一面墙的金砖,也太有钱了吧!”

隔天。

大清早的,静香就叽叽喳喳的在南栀耳边说。

南栀戏说,“一个尚书府,可抵多少赋税。”

“真是大快人心!”静香哼哼。

“长宁侯已于昨日向陛下请命,运送赈灾银前往幽州,将功折罪。”九狸道。

南栀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虑。

静香和九狸对视一眼,公主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在想什么?”

南栀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宫应寒放大的俊脸,他微微前倾,离她很近。

九狸眼神微闪,表情不太自在。

南栀说,“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你怀疑李尚书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宫应寒确实懂她。

知道她想什么。

不过即便是顶罪的,李尚书都是被放弃的棋子,户部尚书的位置就空了出来,父皇能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顶上。

也不算没有收获。

查缴了李尚书,顾淮卿在李家搜出了真假账册,真账册记录了国库每年实际多少税银,假账册则清楚的记录了有多少税银是掺了水分的。

而李尚书,却在大牢中畏罪自尽了。

是不是真的自尽,顾淮卿等人心知肚明。

“这账册未能记录被替换下来的税银去了何处,臣想,朝中定还有其同伙,臣不信这么大一批税银能不翼而飞!”

朝堂上。

顾淮卿声音铿锵有力。

众臣惊若寒蝉。

人人自危。

李尚书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未料到,他竟敢贪国库的银两。

真真是祖坟冒黑烟了。

这下,连祖坟都保不住了。

顾淮卿说李尚书还有同伙,暗指谁呢?!

“此事交由顾卿继续查,朕给你监察司先斩后奏之权,务必要给朕查出税银流去了何处。”姜武帝道。

“臣遵旨。”

尚书府的祖宗八辈,都被抄了。

顾淮卿真是站了起来。

如今轮到他们忌惮顾淮卿了。

然,顾淮卿和姜武帝早有猜测,那些税银,恐怕还没到国库,就被铜合金替换,真税银极有可能走水路,悄无声息的被运走。

漕运亦是盘根错节。

而今严办了户部,打草惊蛇,李尚书背后的主子,不会等着他们查。

查起来,也非一朝一夕的事。

其次,淮南水路四通八达,姜武帝并非没怀疑过……

“确定是这里?”

陆君澜带人将别院围了起来。

副将道,“确定,宫明哲还派人跟踪过公主,被公主察觉灭了口,尸体送回了此处。”

陆君澜摆手,“不必留活口。”

“是!”副将指挥人,冲破别院。

然而。

别院内空空如也。

陆君澜眉眼沉沉,副将搜了圈,没发现人,“将军恕罪,人跑了。”

“再去查!”宫明哲敢将主意打在公主身上,他必死!

“岑氏,你不是想和离吗?和离书在这,你只要摁个手印,你和我们顾家,就再无关系。”

顾老夫人端坐在堂上,说话阴阳怪气的讥笑。

岑晚晚愣了下,而后蹙眉,“顾淮卿同意和离了?”

“无需他同意,我便能替他做主,签了和离书,你就不是我顾家的人了!”顾老夫人哼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