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探秘,暗流涌动
(正文开始)
青石阶上凝着露水,我数着脚下第七块刻有巽卦的方砖,抬头望向朱漆大门。
两名玄甲守卫的刀柄上,本该镶着天机阁的青铜八卦,此刻却缠满浸透尸油的符纸。
";区区客卿,也配走正门?";左侧守卫的护心镜映出我腰间令牌,那上面渗出的血珠正顺着云纹滴落。
莫尘按住我发颤的腕骨,他掌心的铜钱已经烫得烙进皮肉。
【叮——检测到新签到地点:天机城主府正门】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时,我险些捏碎袖中暗扣着的三张雷符。
昨夜签到的破障符还在莫尘身上发烫,此刻掌心突然多出块冰凉的玉牌——入城符的篆文刺得我指尖发麻。
";城主邀我等辰时三刻赴宴。";玉符拍在守卫刀鞘上的刹那,那些蠕动的符纸突然蜷缩成焦黑的灰烬。
莫尘瞪圆的眼睛里映出玄甲守卫踉跄退开的模样,他搭在我肩头的手指猛地收紧:";阎兄何时得了这等宝贝?";
跨过门槛的瞬间,怀中的天机镜突然发出蜂鸣。
本该悬挂历代城主画像的照壁上,此刻密密麻麻贴满绘着坎水纹的黄符。
我数着廊柱间飘动的紫纱,第三根蟠龙柱的龙睛分明在随着我们移动。
";阎阁主觉得府中景致如何?";凌风的声音从月洞门后传来时,我正盯着假山石缝里半截断裂的傀儡手臂。
他腰间新换的玉佩缀着三枚铜铃,每走一步都震得我灵台发胀。
莫尘突然扯了扯我袖口。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西侧游廊尽头闪过半张惨白的脸——是个抱着铜盆的小厮。
那少年在看到我玄色袖摆上银线绣的星图时,铜盆哐当砸在青砖上,溅起的水花里混着暗红血丝。
";站住!";我甩出袖中傀儡丝缠住那人脚踝,却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
少年竟直接扯断裤管,赤着淌血的左腿蹿进竹林。
莫尘抬脚要追,被我扣住命门穴强行按住。
凌风颈侧的咒纹在阳光下泛着青紫:";府里下人不懂规矩,让二位见笑了。";他抬手击掌,竹林中立刻响起机括转动声,十二尊眼眶燃着紫焰的青铜傀儡破土而出,截断了我们所有去路。
我摩挲着袖中入城符的棱角,玉牌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卦象。
当莫尘的铜钱第八次指向坤位,我们终于绕到挂着";观澜";匾额的偏院。
井沿上凝结的冰霜冒着阴气,石桌上残存的茶渍泛着腥甜。
";不对劲。";莫尘突然扯住我后领,我踉跄着撞上他胸膛的瞬间,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门框。
怀中的天机镜疯狂震颤,镜面映出的却不是我们倒影,而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四面八方围拢。
假山后传来布料摩擦声,我反手甩出傀儡丝缠住那人脚踝的刹那,突然惊觉这截小腿的触感与方才逃窜的小厮截然不同——筋肉虬结,带着沙场老兵才有的旧伤疤。
(本章结束)(正文续写)
傀儡丝在指间绷成笔直的银线,我借着力道将偷袭者甩向假山。
石块崩裂的脆响里,那人后颈忽然爆开青绿色烟雾。
莫尘的铜钱剑擦着我鬓角刺出,剑尖挑破的衣襟里露出暗紫色鳞甲。
";坎水阵!";我后仰避开横扫的刀光,靴跟重重碾碎地砖缝隙里的冰晶。
十二柄长戈同时刺来的刹那,莫尘掷出的铜钱阵恰好卡住所有锋刃。
金属摩擦的火星照亮侍卫们青灰的面皮——每张脸都浮着相同的蜘蛛状咒印。
凌风的冷笑声从屋顶传来:";阎阁主不妨猜猜,这些血煞卫饮过多少修士心头血?";我旋身避开斜劈的斧钺,袖中暗扣的雷符顺势拍在最近那人的护心镜上。
电弧炸开的焦糊味里,突然看清他们腰间玉牌都缺了右下角。
莫尘的呼吸声突然变调。
他反手扯断两串铜钱,扬手撒出的铜币精准嵌入东南角的石灯笼。
追击的侍卫们身形突然凝滞半息,我这才发现他们的铁靴始终踩着地砖上的霜花纹路。
";坤位换阵时会震三下左膝。";我压低声音,傀儡丝悄无声息缠住莫尘的剑柄。
当第七轮刀网即将合拢时,所有侍卫果然整齐划一地屈膝顿足。
地砖下的机关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青砖缝隙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就是现在!
三张雷符同时拍向地面,爆开的电光让阵法出现半寸偏移。
莫尘的铜钱剑突然分解成三百枚带火光的钱币,暴雨般砸向侍卫们刻意护着的左肩。
此起彼伏的盔甲碎裂声里,我拽着莫尘撞破西侧窗棂,后背传来木屑刺入皮肉的刺痛。
腐坏的檀木门在掌心化作齑粉,屋内扑面而来的腥甜气让我险些呕出。
天机镜在怀中发出蜂鸣,镜面映出满地蜿蜒的烛泪——凝固的蜡油里混着细碎的金箔,拼成残缺的二十八星宿图。
";当心门槛。";莫尘突然扯住我腰带。
抬起的右脚悬在半空,方才看清乌木门槛上嵌着七枚倒立的铜钉。
钉帽刻着的咒文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竟是早已失传的锁魂爻。
昏暗的梁柱间垂落无数符纸,每张黄符中央都点着粒发蓝的磷火。
东墙博古架摆满陶罐,借着窗外漏进的微光,能看见罐身用血写着生辰八字。
最顶层的陶罐突然晃动,渗出的黑水在架子上淌出卦象形状的痕迹。
我摸向袖中玉牌的手指突然僵住——入城符不知何时变成了青灰色,表面凸起的卦爻正缓慢蠕动着改变方位。
莫尘突然按住我手腕,他掌心的铜钱已经烫得烙红皮肤,钱孔里渗出的血珠正悬空组成箭头形状。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