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学会的?
那说来话可长了,科一科四一次过,还是完美的一百分,科二九十分,也是一把过,科三可就惨了,胆子太小,人多车少,排半天队,上去摸一次,三天统共才三次,就把她拉考场考去了,娘的,五次机会,她用掉了四次才考过。
不然她的超强记忆力是怎么练出来的?
那都是逼出来的啊!
别人一个月拿证,她耗时三个月,晒黑两个度,总算拿到了驾驶证。
可证拿上没多久,家里的车就被渣夫抵押出去还债了。
提到前世,清歌周身弥漫着一股子连她都不曾察觉的怨气。
司彧察言观色,看她脸色不太好,正想要不要换个话题时,却见她抬头满脸认真的看着他。
“今年暑假我想考个驾照,关键时候,它真的能救命!”
司彧一低头,就对上了她澄澈明亮的眼睛,这谁顶得住啊?
当他的手不自觉去触碰她鬓角的碎发时,她突然抬手抓住了他,呲着牙朝他甜笑。
司彧脸一红,手尴尬的不知道往哪儿放,轻咳一声低下头,“情不自禁了,抱歉。”
清歌唇角一扬,安慰似的揽上他的腰,却很快分开。
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柔软温暖,一刹那就被打回原形,一秒都不给他享受。
心里虽然很失落,但还是忍不住夸,“没学过都敢这么豁出去,在你室友眼里,岂不成了女英雄?”
清歌心虚的底气略显不足,“我也就看你们开了几次,正好他们的车没熄火,也不用启动,我就梗着脖子上了,还好没出事儿!”
司彧虽然是开飞机的,但在十八岁的暑假就拿到了驾驶证,是以十分清楚握上方向盘,带着三位室友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她的勇气有多了得!
就冲着这份勇气,他也该想办法给她安排上,
“成,只要你愿意学,今年暑假我来找人!到时候你和青清一起去,也好搭个伴儿!”
司彧还没吃饭,两人找了一家面馆进去,等面的时间,清歌看他的眼神,复杂中又带着浓浓的不安,这反而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清朗的俊颜上满是关切:“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事儿,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心慌。”
清歌却没有被逗乐,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他。
“我也是刚知道的事儿,我妈,杀了我奶,就在今年大年初一的那一天!”
司彧一愣,随即拿着纸擦了擦清歌面前的桌子,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我记得你说过,你奶和你妈对你都不好,那个家,就只有你姐姐是真心对你的?”
清歌看他表情波澜不惊,“你没听清楚吗?我妈,”
“听清楚了,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清歌嘴角抽搐,“虽然我们现在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可是大哥,那是我亲妈和亲奶。
我妈成了杀人犯,你又是一名军人,那我们,还能有未来?”
司彧总算明白她眉宇间的愁绪来自哪里了,他伸手将她拧起来的眉痕抚平,柔声安抚。
“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你,她是她,至于我们将来,她也影响不到,放心!”
清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你确定?不是安慰我的?”
正好服务员将他们的面端了上来,清歌直接推到他面前,
“我这份小的你再夹走点,给我留一筷子就行。”
她只是想陪他吃饭,意思一点就行,司彧夹走两筷子面条后,又将肉都挑到了她的碗里。
然后很自然的推到她面前,呼噜噜的挑起面条开吃,显然是饿坏了。
“我哪里是安慰你哟,我是说真的,我娶的是你,不是你背后的娘家。
将来即使政审,审的也是你本身,跟其他人无关。”
清歌则看着他为她挑肉丁的动作,眼角渐渐湿润。
看似微不足道,她前世活了四十多岁却都没享受过,更别说让肉的这个行为了。
渣男从她碗里把肉给挑走是常有的事儿,但凡有肉的菜,也从来不会摆在她们母女面前。
有什么好吃的,也是董耀辉母子俩先享用,吃剩下的渣渣才能轮得到她女儿。
而自从董其昌回到这个家之后,她和她闺女就只配吃剩菜。
“我想了下,你这张脸长得太招摇,我又时常不在你身边,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等我回去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从我的圈子里给你找个靠谱的女教练。
学习下武术、柔道、散打、拳击,先将身体素质练上来,再学习一些巧劲儿,关键时刻能派的上用场。”
清歌一听就来兴趣了,“这个好啊,如果这边不好找,等暑假回首都也可以。”
连续几次吃亏,宋清歌以前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只以为自己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好那么一点而已。
现在才意识到,在这样美好的青春年华,满脸胶原蛋白,谁看了谁稀罕,怪不得这么多人只盯着她们女大学生。
两个人吃完饭,又去了一趟超市:“我这次是蹭车出来的,得给宿舍那群狼带点好吃的。”
超市出来的时候,司彧左右手各拎了个超级大袋子,清歌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零食,忍不住问。
“你们男生也喜欢吃零食的吗?我以为你们飞行员有严格的饮食规范呢!”
司彧提了提另一袋子里各种真空包装的肉食。
“没有飞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吃,有任务就得悠着点儿了!”
“你们空飞的伙食标准已经是标杆了,”
他们这些凡人,不喜欢吃学校的饭菜实属正常,可人家那地方,归上头管,伙食何止是好啊?
“再好也有嘴巴闲的时候,正常的很,只要有机会出来的,他的两只胳膊就别想闲着回去!”
司彧随后骑车载着清歌把她送到学校门口,雪已经停了,他搓了搓她的手,不忍她挨冻。
“你快进去,外面冷!”
清歌抱着他的胳膊斜靠在他身上,“不是说快来了,没事儿,我送你。”
晚上九点整,东师大东门一辆军用吉普车准时抵达,喇叭短而轻的按了一声后,司彧拎起两个塑料袋疾跑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雪地里黑衣红围巾的她挥舞着自己的胳膊再跟他说再见。
他唇角一勾,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让他心情愉悦:“快回去,等我电话!”
吉普车关上车门后,几乎没有停留,白色的尾气卷起地表面还未上冻的白雪,不过转眼就消失在茫茫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