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444号殡仪馆 > 第140章 瓷偶秘密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花临夏才意识到自己竟在极度恐惧中昏睡过去。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公寓大门紧闭,浴室门也关着,昨晚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直到她看到右手腕上那个暗红色的剧院印章。

花临夏颤抖着触碰那个印记,皮肤传来异常的灼热感。她冲到洗手间,用冷水拼命冲洗,印记却越发鲜红,甚至微微凸起,像是烙进皮肉里的。

镜中的倒影这次与她完全同步,但眼神却陌生而冰冷。花临夏鼓起勇气盯着“她”的眼睛:“你想要什么?”

镜中的花临夏嘴角缓缓上扬,突然抬起手指向客厅方向。现实中的花临夏猛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再回头时,镜面上浮现出一行水珠组成的字:“去公墓”。

松雪留下的钥匙和地址。

花临夏简单收拾了几件必需品:盐、打火机、水果刀,还有那些资料。出门前,她犹豫了一下,将那个穿着戏服的纸人也塞进了背包——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很重要。

青云公墓位于城郊,出租车司机听说她要去那里,表情明显不自然。“那个公墓...最近不太平。”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有人说晚上能看到穿黑衣服的高个子男人在墓碑间走动。”

花临夏的指尖掐进了掌心:“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这几天。”司机拐上一条偏僻的小路,“更怪的是,公墓管理员说有些老墓碑上的照片变了,变成了...”他突然住口,像是后悔说了这么多。

“变成了什么?”

司机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车速。

公墓门口空无一人,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花临夏付钱下车时,司机几乎是逃也似地开走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铁门。

青云公墓比她想象的更荒凉,杂草丛生的墓碑间弥漫着薄雾。b区在最深处,越往里走,墓碑越老旧。44号是一块不起眼的灰色石碑,上面只刻着一串数字:。

没有名字,没有生卒年月。

花临夏蹲下来检查石碑底部,发现一个小型金属门,锁孔与她手中的钥匙完全匹配。门后是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褪色的蓝布包裹。

包裹里是一个精致的白瓷娃娃,约手掌大小,做工精美得令人不安——娃娃的眼睛太过生动,仿佛随时会眨动。瓷娃娃下面压着一本皮面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松雪的名字和一段话:

“如果你找到这个,说明屠永昼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个瓷偶是444号殡仪馆唯一幸存下来的'容器',里面封存着一个能够对抗屠永昼的灵魂。打碎它,但必须在剧院镜厅中央。”

笔记本其余部分记录了松雪三年来的调查。最关键的一页贴着屠永昼不同时期的照片:1940年的木偶剧团合影,1973年的剧院火灾新闻报道,2001年殡仪馆违规案庭审素描——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微笑。

“他不是人类,也不是鬼魂。”松雪写道,“他是某种概念的人格化,是表演欲与死亡的结合体。每几十年,他会选择一个场所(剧院、殡仪馆、电影院)作为'猎场',收集有罪之人的灵魂,将他们转化为纸人演员,上演永恒的悲剧。”

花临夏翻到最后一页,呼吸几乎停滞——上面贴着她的照片,拍摄于她进入剧院的前一天。照片旁边写着:“最后一个角色,最完美的容器。”

“不...”花临夏猛地合上笔记本。瓷偶在她手中突然变得冰冷刺骨,她差点失手掉落。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花临夏迅速将东西塞进背包,躲在一块高大的墓碑后。薄雾中,一个瘦高的身影正在墓碑间穿行,黑色西装在灰白的背景下格外醒目。屠永昼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的步伐异常轻盈,几乎没有声音。

更可怕的是,他身后跟着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形——是纸人,它们的关节发出干涩的摩擦声,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

花临夏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从不到十米外经过。屠永昼突然停下,慢慢转向她藏身的方向。他的鼻子抽动着,像是在嗅闻空气。

“花小姐,”他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的恐惧...很美味。”

花临夏死死咬住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背包里的瓷偶。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屠永昼的头猛地转向声源,纸人们齐刷刷地扑了过去。

花临夏趁机弯腰跑向相反方向,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躲进一座破旧的骨灰堂,从窗户看到屠永昼和纸人们正在搜索她刚才藏身的区域。

手机还在震动。花临夏颤抖着掏出来,屏幕上显示“游夏来电”。她接通电话,压低声音:“喂?”

“临夏?真的是你?”游夏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天啊,这三年你去哪了?警方都宣布你死亡了!”

“说来话长。”花临夏紧盯着窗外,“你怎么突然打来?”

“突然?我给你打了上百个电话!”游夏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而且...三天前我们刚见过,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要去找一个叫星辉大剧院的地方。”

花临夏的血液凝固了:“什么?不可能!我三年没见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临夏,”游夏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看看你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

花临夏切换到短信界面,最后一条发于2023年10月12日,内容是:“如果三天后我没联系你,去我家找松雪留下的资料。小心镜子。”

而今天确实是10月15日。

“这不可能...”花临夏喃喃自语。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剧院里度过了至少三天,而外界时间几乎没有流动。但现在情况似乎反过来了——她在剧院的一晚,外界过去了三年?

窗外,屠永昼似乎失去了她的踪迹,正带着纸人向公墓更深处走去。花临夏抓紧时间问道:“游夏,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演《玻璃动物园》时发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游夏的声音变得悲伤,“林冉意外死亡后,你崩溃了,辞掉所有演出...等等,你为什么问这个?”

花临夏的喉咙发紧:“林冉是怎么死的?”

“花生过敏啊,医院给出的结论是意外摄入。”游夏停顿了一下,“临夏,你到底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别过来!”花临夏急促地说,“听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记住:星辉大剧院,444号殡仪馆,屠永昼。还有,不要相信任何镜子。”

挂断电话,花临夏翻看手机相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照片中的她正在逐渐消失。团体照里,她的位置变成了模糊的空白;自拍照里,只剩下背景,仿佛她从不存在。就连身份证照片也在慢慢淡化。

“它在抹去我的存在...”花临夏突然明白了。屠永昼不仅仅想要她的灵魂,还要彻底取代她在现实中的位置。

背包里的瓷偶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花临夏小心地取出来,发现瓷偶的头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透过裂缝,她似乎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救我...”一个微弱的童声从瓷偶中传出。

花临夏差点失手摔了瓷偶:“你是谁?”

“第一个...”童声断断续续,“他第一个抓住的孩子...1940年...他把我做成了木偶...”

瓷偶的眼睛流出了红色的液体,在白色陶瓷上格外刺目。“只有我能打开镜厅的门...打碎我...在中央镜子前...”

远处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纸人们正在向骨灰堂靠近。花临夏将瓷偶塞回背包,从后窗爬出,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逃离公墓。

回到市区,花临夏发现城市变得更加陌生。广告牌上出现了星辉大剧院重新开张的广告,主演名单里赫然印着她的名字。路过电器商店时,所有电视都在播放同一个画面——屠永昼站在舞台上宣布:“明晚午夜,花临夏小姐将回归舞台,主演《镜中人》最终章。”

最可怕的是,行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没人觉得一个“失踪三年”的演员突然复出有什么奇怪。

花临夏躲进一家小旅馆,用现金支付,避免留下身份信息。房间里的镜子被她用床单盖住,但即使如此,她仍能感觉到镜中有东西在动。

她取出所有资料和瓷偶摆在床上,试图拼凑出完整的信息。松雪的笔记中提到,屠永昼每几十年会更换一次“猎场”,但这次他选择了已经烧毁的星辉大剧院作为回归地点,一定有特殊原因。

瓷偶又发出了声音:“他需要你...特殊的灵魂...能够承载更多...”

“承载什么?”花临夏问。

“观众...”瓷偶的裂缝扩大了,“他想要真正的观众...不再只是纸人...”

花临夏突然明白了。屠永昼不满足于只收集演员的灵魂,他还想要观众的——而作为\"女主角\"的她,将是吸引观众进入剧院的诱饵。

夜幕降临,花临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给游夏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然后将瓷偶小心包裹好。根据资料,星辉大剧院虽然烧毁,但地下室和部分舞台结构仍然存在,被围栏封锁着。

她要回去,在午夜之前。打碎瓷偶,打开镜厅的门,终结这一切。

旅馆洗手间传来水滴声。花临夏慢慢走近,掀开盖着镜子的毛巾——镜中的她穿着戏服,脸上画着夸张的舞台妆,正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该上场了,女主角。”镜中的花临夏说,声音与她自己一模一样,“观众们已经等不及了。”

现实中的花临夏后退几步,撞到了床沿。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视自动打开,显示出一排排纸人观众坐在剧院座位上的画面。最前排的几个纸人转过头来——它们脸上画着邝明哲、松雪和裴隐的妆容。

电视音量突然调到最大,屠永昼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亲爱的花小姐,彩排结束了。现在是正式演出时间。”

花临夏抓起背包冲向门口,却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从门缝下,几张白纸正缓缓滑入房间,纸上已经画好了眼睛和嘴巴的轮廓,正等待被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