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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444号殡仪馆 > 第137章 夜戏启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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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临夏站在“星辉大剧院”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邀请函烫金的边缘。邀请函上没有署名,只用优雅的钢笔字写着她的名字和今晚七点的邀约。作为一名过气的话剧演员,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任何演出的邀请了。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黄昏的光线将剧院的阴影拉得很长,像一只伸出的鬼手。

铁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花临夏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剧院前院。杂草从地砖缝隙中顽强地钻出来,几盏老式煤气灯诡异地亮着,投下摇曳的光影。主建筑上“星辉大剧院”五个字已经褪色,第三个字甚至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缺口。

推开厚重的橡木大门,灰尘在斜射的光线中飞舞。花临夏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剧院内部保存完好,红色天鹅绒座椅整齐排列,舞台上的帷幕微微晃动,仿佛刚刚有人经过。

“花小姐,你终于来了。”

一个瘦高的男人从侧门走出,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却亮得惊人。“我是屠永昼,这次演出的制作人。”

花临夏与他握手时,感觉他的皮肤冰凉得不似活人。“屠先生,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演出吗?邀请函上什么都没写。”

屠永昼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场特别的午夜场,《镜中人》。剧本是根据444号殡仪馆的真实事件改编的。”

“444号殡仪馆?”花临夏皱眉,“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剧院与殡仪馆有联系。”

“很多历史都被遗忘了。”屠永昼转身走向后台,“来吧,我带你认识其他演员。演出十一点开始,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排练。”

后台走廊长得不可思议,两侧的灯泡时明时暗。花临夏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旧照片里,演员们的表情都凝固在一种诡异的狂喜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这是1973年的《哈姆雷特》剧组,”屠永昼头也不回地说,“他们演得非常好,观众起立鼓掌了整整半小时。”

花临夏想问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走廊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化妆室,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待。

“各位,这是花临夏,我们的女主角。”屠永昼介绍道,“这位是负责灯光的邝明哲,音响师松雪,以及你的搭档,男主角裴隐。”

邝明哲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松雪看起来三十出头,左耳戴着一排银环;裴隐则是个面容阴郁的高个子,眼神飘忽不定。

“剧本在这里,”屠永昼递给花临夏一叠泛黄的纸张,“故事很简单:一个女人发现自己每天在镜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逐渐向她靠近的陌生人。”

花临夏快速浏览剧本,发现最后一页被撕掉了。“结局呢?”

“现场揭晓才有意思,不是吗?”屠永昼微笑道,“现在,请各位准备一下,一小时后我们进行彩排。花小姐,你的化妆台在那边。”

花临夏走向指定的化妆台,发现上面已经摆放好了各种化妆品。镜子边缘镶嵌着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她坐下时,注意到角落里站着几个纸扎的人偶,做工精致得可怕——它们有逼真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别碰那些纸人。”裴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它们是给不存在的观众准备的座位。”

“什么意思?”

裴隐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肩膀,然后走向自己的位置。花临夏打了个寒战,转头继续看剧本,却从镜子里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纸人似乎转动了头部。

她猛地回头——纸人依然站在原地,姿势丝毫未变。

“见鬼...”花临夏小声咒骂,决定专注于化妆。当她再次看向镜子时,差点尖叫出声:镜中的倒影比她慢了半拍才抬起手。

“灯光测试!”邝明哲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打断了她的惊恐。花临夏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这只是老剧院电路不稳造成的错觉。

舞台上,邝明哲正在调整一组古老的聚光灯。“这些设备至少有五十年历史了,”他抱怨道,“我真怕它们会——”

一声刺耳的爆裂声打断了他的话。最中央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直射邝明哲。他尖叫一声,抬手遮挡眼睛,就在这时,悬挂灯架的钢索毫无预兆地断裂了。

几百公斤重的金属装置轰然砸下。

花临夏闭上眼睛,预期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但什么也没发生。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邝明哲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聚光灯悬停在他头顶几厘米处,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住了。

“操!”邝明哲踉跄后退,脸色惨白,“我...我得去检查一下其他设备...”

屠永昼不知何时出现在舞台侧翼:“意外而已,别大惊小怪。邝先生,请去地下室检查主电路,其他人继续准备。”

邝明哲跌跌撞撞地跑下舞台,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后。花临夏想跟上去看看他是否没事,却被屠永昼拦住。

“你的妆还没完成,花小姐。演出必须准时开始。”

回到化妆间,花临夏发现裴隐正在对着镜子练习台词,他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狂喜,完全不像正常人。松雪则坐在角落调试一套老式音响设备,唱针在黑胶唱片上划出诡异的旋律。

“你们以前和屠先生合作过吗?”花临夏试探性地问。

松雪抬起头,耳环在灯光下闪烁:“第一次。他给的报酬很高。”

“你知道这个剧院的历史吗?为什么它会和殡仪馆扯上关系?”

裴隐突然停止表演,转头盯着她:“你不知道?1973年11月,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整个《哈姆雷特》剧组都死了。奇怪的是,他们的尸体都保持着表演的姿势,就像...”他指了指墙上的照片,“那样。444号殡仪馆负责处理了所有遗体。”

花临夏感到一阵寒意:“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演出?”

“因为有些戏,必须在特定的舞台上演。”裴隐的声音变得异常轻柔,“有些观众,只能在这里看到。”

一声闷响从地下室传来,接着是物体拖行的声音。花临夏冲向门口,却被松雪拦住。

“别去,”音响师的眼神变得锐利,“邝明哲已经不在那里了。”

“什么意思?”

松雪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调试她的设备。花临夏挣脱她的手,跑向地下室。楼梯又窄又陡,墙壁上渗出潮湿的霉味。最底层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邝先生?”花临夏的声音颤抖着。

没有回应。

她推开门,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时,花临夏的血液凝固了——邝明哲被自己的电缆线捆绑成胎儿般的姿势,悬挂在地下室中央,他的眼睛大睁着,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起,像是在微笑。更可怕的是,他的双手被自己的皮带反绑在身后,这种姿势根本不可能自己完成。

花临夏踉跄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架子。一个旧盒子掉下来,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是一叠发黄的殡仪馆收据,上面都盖着“444号殡仪馆”的印章。最上面那张的日期是1973年11月15日,服务项目写着“集体火化”,客户签名处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屠永昼。

“花小姐,你不该来这里。”

屠永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临夏转身时,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剃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邝...邝明哲死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必须报警!”

屠永昼叹了口气:“报警?亲爱的,你看看周围。”

花临夏这才注意到地下室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旧报纸,头条全是关于失踪人口的报道,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每张报纸上都用红笔圈出了失踪者的照片——他们中的许多人,花临夏刚刚在后台的老照片上见过。

“演出必须继续,”屠永昼微笑着说,“观众已经等了太久了。”

花临夏转身就跑,冲上楼梯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些从盒子里掉出来的殡仪馆收据正一张张竖立起来,像一群小小的白色幽灵,跟在她后面“走”上楼梯。

她尖叫着冲回化妆间,却发现裴隐和松雪已经穿好了戏服,正在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准备。更可怕的是,那些角落里的纸人现在全都\"坐\"在了化妆台前的椅子上,它们的脸上不知何时被画上了精致的妆容,空白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门口的花临夏。

“该你上场了,女主角。”裴隐头也不回地说,“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表演。”

屠永昼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伴随着某种东西被拖行的声音。花临夏知道,如果她不立刻做点什么,下一个被送去444号殡仪馆的就会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