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享受你的新同伴吧。”姬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黎瑶瞪大眼睛:“……等、等等!你这样不太合适吧?!我早上还扶了你爹啊,你恩将仇报,你这个白眼狼!”
姬发没有回答:错就错在你祸乱朝纲!
黎瑶还想挣扎一下,忽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
她下意识抬头,竟然撞上了银面人的目光。
——那个西岐的神秘幕僚,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黎瑶一愣,总感觉这个人的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复杂?像是震惊?又像是某种深思?
你震惊个啥?是没见过有人被活喂虫子吗?!
黎瑶心里狂吐槽,但表面依旧维持着“楚楚可怜但还带点高傲”的罪臣之女端庄美貌脸。
“殿下,我们该走了。”银面人终于收回目光,低声对姬发道。
姬发冷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黎瑶目送他们消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怎么办?!现在这个破蛊虫还在肚子里乱蹦跶呢?!
一直到晚上,黎瑶还在地牢里抱着肚子翻滚,一边在心里疯狂策划怎么搞定这蛊虫,一边想着哪吒或者太乙真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看她?!
结果,还没等她想明白,头顶就传来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喊声——
“有人劫狱——!!”
整个地牢瞬间炸开了锅!
“快!拦住他们——!”
“刀剑无眼!!守住犯人!!”
“啊——!!”
黎瑶:“???”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猛地一黑——
一块黑布直接把她整张脸套住了!
“???!!!”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一把扛走了!!
地牢外,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而起,刀剑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牢狱都陷入了混乱。
“救命!”
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结果拎着她的黑衣人手劲极大,单手就把她按住,另一人迅速在她手腕上扣上了铁镣,带着她迅速往外冲去。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黑衣人身手矫健,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剑光所过之处,所有试图阻拦他们的狱卒全部倒地不起!
黎瑶听着周围刀剑相撞的声音,只觉得心跳加速,脑子里疯狂转动。
——不对,这劫狱的……是哪个阵营的?!
——她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剧本杀里根本分不清阵营的玩家!
她就不信,她一个罪臣之女能让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来救?!!
……问题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救啊?!
哪吒(伪·纣王)匆匆赶到地牢,一脚踹开牢门,冷风卷着他金纹繁琐的披风席卷而入,整个地牢内的狱卒们顿时大气都不敢出,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气势骇人,杀意腾腾,狂暴中透着偏执!
哪吒眼神冷冷一扫,盯着空空如也的牢房,脸色一瞬间阴沉得可怕。
——人呢?!
他的师父呢?!
“查!到底是谁劫走了……师父!”
——空气凝滞。
一群尾随纣王的大臣:“???”
哪吒:“……苏妲己!”
旁边的太乙真人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酒呛死,咳嗽着低声提醒:“小哪吒噻!你莫要乱了人设哦!你现在是纣王,不是个满世界找师父的徒儿!”
哪吒:“……”
太乙真人继续压低声音:“你霸道一点!再暴君一点噻!哪个昏君会当众炸毛喊‘师父’哦?”
哪吒深吸一口气,冷冷眯起眼,下一秒,换上了一副狠戾阴森的表情。
——啪!
他猛地甩袖,一脚踢翻身旁的桌案,冷漠残暴地呵斥:“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寡人要你们何用?!”
一众大臣、狱卒:“……”
——这位大王情绪转换有点快啊?!!
狱卒们顿时跪成一排,纷纷磕头求饶:“陛下息怒!!”
哪吒目光冷冽,头冠下的脸庞被垂落的流苏半遮半掩,大臣们没人敢直视他的脸,只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太乙真人看着哪吒终于恢复昏君人设,欣慰地点了点头:“对嘛!这才是纣王噻!继续演!”
哪吒咬牙切齿:“……”
——演你个鬼啊!他的师父被人劫走了!
太乙真人继续怂恿:“噻,纣王咧!失了个美人,必须要大发雷霆噻!疯一点才符合你的人设!”
要是黎瑶在场听见太乙真人的话,一定会吐槽他教坏哪吒。
哪吒沉默了几秒,然后深吸一口气,阴冷地吐出一句:“来人,给寡人查个底朝天!若再查不出半点线索——”
“整座地牢,给本王烧了!”
“今晚所有的狱卒,一个都别想活!”
众大臣:“!!!!”
狱卒们顿时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爬冲出去调查。
黎瑶被人扯下头上的黑布,眼前光影骤然清晰。
这是个装饰雅致的包间,雕梁画栋,红木桌椅摆放得极为讲究,香炉里燃着熏香,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雅致是雅致,可她知道,这种地方布置得越隐秘,事情往往越不妙。
她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极为私密的酒楼包间,而四周跪着的——赫然是一群黑衣人,腰间佩刀,杀气森然。
“军师,人已经带来了。”黑衣首领低声道。
“纣王大怒,听说还要烧了地牢。”另一名黑衣人补充。
黎瑶心里疯狂盘算。
哪吒要烧地牢?这么大火气?看来是知道她被劫了,但——如果他风火轮还没追上来,说明太乙真人已经成功安抚住了哪吒,暂时不会让哪吒ooc纣王的人设。
她眨了眨眼,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
军师?
黎瑶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那群黑衣人,疑惑地看向他们口中的“军师”。
下一瞬,她瞳孔微微一缩。
——是下午在地牢见过的那个银面人!
他端坐在桌前,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袖口暗纹浮现,在烛火映照下,愈发显得尊贵而冷肃。
他仍戴着那张银色面具,流畅的轮廓半隐在面具之下,整个人沉稳如松,神态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做得不错。”银面人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