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带着人到了屋前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男子喘气的声音,有经验的妇人都能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未出嫁的姑娘头一次听见这样令人羞耻的话,耳尖跟脸颊都红得不成样子。
贤妃沉了沉脸,“将里面胆大包天行如此污秽之事的人拉出来!本宫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如此不知廉耻,敢在佛祖面前行如此放浪之事!”
很快就有侍卫进去,因外面全是女眷,侍卫给屋内的几人随意穿好衣裳一个一个拖出来。
先出来的是一个满脸麻子脸的大汉,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就猥琐得不行。
第二个被拖出来的大汉脸上全是红色的小疙瘩,脸上还有不少地上在流粘腻的脓水,实在是恶心。
第三个被拖出来的,则是一个满脸褶皱的老汉,看了年纪,估计能当在场的爷爷辈了。
看见这一幕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贤妃冷冷道:“里面可还有人?”
领头的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大长公主跟云知雾,大长公主心下一咯噔,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知雾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人好端端的看她做什么。
“里面还有昭仪郡主跟谢二公子。”侍卫垂着头如实禀告。
“什么!”大长公主怒喝一声,“之前希硕看你不顺眼,责罚你一下,谁知道你竟然如此记恨,敢诬陷当朝的昭仪郡主!给本宫压下去斩了!”
立刻就有士兵上前,那侍卫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立刻道:“大长公主若是不信大可问一同进去的侍卫,看在下有没有说谎!”
云知雾差点站不稳,尖声道:“你血口喷人,翼儿最是知书识礼,怎会当着佛祖的面前的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昭仪郡主自小得大长公主教导,又怎么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你就算要诬陷,好歹也有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她朝着贤妃道:“娘娘,此人话里没一句真话,臣妇请求娘娘为我儿与昭仪郡主做主!”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贤妃看大长公主的面色就知道此事怕是真的,不过给大长公主一个颜面对她百利无害,她怒道:“这人连谢家二公子跟昭仪郡主都敢诬陷,来人!给本宫拖下去!”
很快就有其他侍卫上前将他拖下去,大长公主正准备舒一口气的同时,就听见一声戏谑,“里面的人都还没出来,娘娘着什么急?”
谢炙负手过来,似笑非笑道:“不管是不是昭仪郡主,敢在承恩寺面前行苟且之事分明就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贤妃娘娘打算就这样轻拿轻放不成?”
他这话虽是对着贤妃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定了定神,怒道:“谢指挥说得不错,这件事若是得不到妥善的解决,对希硕的名声也有碍,必须将里面的人揪出来还希硕清白!”
谢炙眸色深幽,楚韫从刚才的荒乱变得这样镇定,难不成还有后手不成?
很快,进去的侍卫很快拖着人出来,一男一女,男子真的是谢翼,女子却只是一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
云知雾气得发抖,“到底是谁要害我的翼儿!贤妃娘娘,大长公主殿下,你们一定要为翼儿做主啊!”
大长公主生怕这几人醒过来胡言乱语,立刻道:“谢二公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不合规矩的事,依本宫看,怕是有人设计害的,不如就交给大理寺的人审问,早日还谢二公子一个公道!”
苏仙颜也傻眼了,着急的转移注意力:“娘娘,民女的表妹现如今还未找到,可否派人先去找?”
“表姐,这是找我作甚?”
桑挽换了一身衣裳,从一旁走过来,不解地看向她,“这是发生了何事?”
苏仙颜神色愕然,说话有些结巴,“表妹,你,你去了何处,怎么还换了衣裳?”
大长公主盯着她眼神阴冷,似是一条盘踞在树枝上巨蟒吐着蛇信子,沾满了毒液,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桑挽笑了笑,神色温和,“我在梅林等你,一个丫鬟过来将斋饭打翻在我衣裳上,我想着穿着脏衣给佛祖上香实在不妥,又恰好琦雨过来了,就找了一间屋子换衣,谁知道竟还迷了路。”
她一脸歉意道:“让大家为桑挽担心,实在是桑挽的不是。”
谢老夫人瞬间放了心,上前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就好!”
云知雾气得要将牙咬碎,她的亲孙子如今躺在这里,她还有闲心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越发哭得伤心了,贤妃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也累了,“别人设计害了谢二公子,这几个人就交给谢夫人了,是打算私自解决还是报官处理,一切都交给谢夫人处理了。“
她语气说不出来的疲惫,“既然嘉禾县主已经找到了,本宫也乏了,就先回去了。“
在婢女的搀扶下悄然退场,隐晦地看了桑挽一眼。
桑挽淡然地站在一处,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大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桑姑娘迷路能自己找回来,真是厉害!”
这话说得颇为咬牙切齿,桑挽笑笑:“不过是运气罢了,谈不上厉害!”
云知雾也不想让谢翼一直躺在这里让人旁观,恨声道:“带着少爷走,将这几个人全部带回谢国公府,本夫人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设计害我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谢炙一眼,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谢老夫人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谢炙不以为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听说承恩寺有戏,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好在没有错过,祖母,你瞧瞧,云夫人这脸可不唱戏的脸还难看呢。”
“行了,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谢老夫人看着面前脸上青黑的云知雾不咸不淡的道。
今日发生的事情没有谢翼的手笔在里面,她是一个字也不信,她抬眸看了一眼桑挽,意味不明道:“挽娘能找到路是好事,可也别将别人的路堵死了才是。”
桑挽脸上的笑意少了不少,语气淡淡,“老夫人这话何意我不明白,我只知旁人若堵了我的路不让我走,待我是走过后,也会同样还过去。让别人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