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京州城东的黑市灯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烟味和药品混杂的刺鼻气息。人来人往,交易隐秘而快速,每个人都低着头,眼神警惕不安。
“在那边,绿色夹克,跟他交易的是东城一家私人医院的医生。”吴越戴着口罩,低声向谢清宴汇报。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前方角落里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正是他们暗中调查了好几天的目标,宴会上对谢斐下药的人。
“确定他就是宴会上下药的人?”谢清宴的嗓音冷冽,周围的气压骤降。
吴越心惊胆战,他很少见到老板这么生气的样子,看来那个医生凶多吉少。
“已经确认了,宴会当天是他下的药,他的身形和监控里一模一样,而且最近他跟姜梨交往过密。”吴越将自己的调查所得,详细汇报,“我查到他有多起非法药品交易记录。”
谢清宴点了点头,唇角浮起一丝冷笑:“我不关心他有多少违法交易,但是伤害我妹妹就不行。”
几分钟后,一阵骚动从交易角落传来,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将穿绿色夹克的医生死死按住。
黑市老板闻讯赶来,脸色不太好看,刚想开口斥责,却在看清来人后脸色一变,立刻赔笑着躬身道:“谢总,真是失礼,不知道您亲自来了。”
谢氏家大业大,产业占据京州半边天,跺跺脚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清宴淡淡扫了他一眼,声音不带温度:“我们只抓人,不动你地盘的规矩。”
“是是是。”黑市老板连连点头,生怕这位京圈太子爷不高兴。
医生很快就被拖了过来,脸色苍白,眼神惊恐,“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顾老板他要坏这里的规矩,你也要放任不管吗?我交了保护费的。”
黑市老板怒喝,怒其不争,“老实点,你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医生更加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吴越踩着医生的手,狠狠碾了碾,医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吴越问,“说是谁指使你在谢斐的酒里下药。”
医生眼睛赤红,“是姜梨,我们是高中同学,她给了我五十万。”
医生向着谢清宴磕头,“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一会,我再也不敢了,都是姜梨指使我做的。”
谢清宴懒得看他,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谢斐带着几分困意却很清醒的声音:“哥?”
“找到宴会上给你下药的人了,是一个医生。”他简洁明了,“他招供了,说是受姜梨指使。”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你想怎么处理?”谢清宴问。
谢斐沉默了一瞬,语气平静却清冷:“让她踩缝纫机吧。”
她不想谢清宴因为她,手上沾上了鲜血。
谢清宴笑了笑,“好。”
谢清宴望着医生,嘴角的笑意已经散去了,眼底一片冰凉,“我妹妹心善,但我不是。”
“吴越,费了他一只手,然后送去警察局。”
谢清宴离开了,后面传来更加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
次日,谢斐难得睡了一个懒觉,日上三竿才起床,她揉揉眼睛,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传来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她掀开眼皮一看,是顾沉舟公寓的钥匙。
既然分手了,钥匙应该也要还给他了,今天顺便去他家把东西都带走,钱斐到顾沉舟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门铃响了两下,里面传来脚步声。
顾沉舟以为是外卖到了,很快就打开门。
见到门口站着的是钱斐,他微微一怔,手抓紧门把手,脸色有点不自然,“稍等一下。”
谢斐觉得顾沉舟这是在心虚,莫不是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娇嗔的笑语:“我洗好在床上等你。”
谢斐脸色骤变,眸色沉沉,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他们才分手没两天,他这么快就跟人同居了?难不成是在他们恋爱期间就劈腿了,谢斐胸口堵得慌,她越过顾沉舟,闪身进了屋内。
“等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顾沉舟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谢斐没给他时间解释,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屋里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画面定格在男女主角在床上打情骂俏的一幕,女主穿着性感迷人。
刚刚声音原来来自电视。
谢斐正觉得奇怪,只是在看电视,为什么顾沉舟刚刚好像一点都不想让她进屋?
她打量了几眼客厅,沙发上放着她的枕头,枕头上套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正是她的。
意识到顾沉舟刚刚在做什么,谢斐脸蛋发热,红得像番茄,她狠狠瞪了顾沉舟一眼,羞愤交加。
顾沉舟手足无措,脸上是被抓包的尴尬和难堪,他艰难开口,“裙子我洗好了还你。”
谢斐看了一眼睡裙,皱皱巴巴,哪里还能穿。
“送你了。”
谢斐红着脸转身进了房间。
两人浓情蜜意,亲密的事情做了不少,但是分手后碰见这一幕还是莫名的尴尬。
顾沉舟跟了两步,在门口止住脚步,嗓音低哑:“要帮忙吗?”
“不用。”谢斐动作很快,把衣柜的衣服一股脑塞进行李箱,很快就收拾好了。
收拾好房间的东西后,谢斐又去了卫生间,里面的东西跟她搬走前一样,一个漱口杯里放着两只牙刷,粉红色的是她的,蓝色的顾沉舟的。
她把属于自己的那只牙刷扔进了垃圾桶,拿走了自己的护肤品。
“我只是来拿东西,以后不会再来了,钥匙还给你。”谢斐把钥匙放在茶几上。
那串钥匙在玻璃桌面上轻轻一响,却仿佛在两人心上砸出一道裂痕。
顾沉舟收回了钥匙,胸口像被插了一刀,一阵紧缩。
“阿斐。”顾沉舟低声唤她,嘴角笑容勉强,“祝你幸福,你们摆喜酒的时候记得送我一份请帖。”
她动作一顿,眉头紧皱,“你说清楚,我跟谁摆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