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一哆嗦,干笑着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做,我想去做完。”
萧京砚冷冷一笑,说道:“什么事这么重要,和六小姐的事吗?”
齐鹤见萧京砚真是为了那件乌龙而来,急忙解释:“阿砚,你听我狡辩,啊呸,听我解释,你安插在柳府的人,他们掐头去尾,只将那句玩笑话说给你听,我真是冤死了。”
说着,齐鹤就将他和柳洛音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给了萧京砚听。
最后补了句,“阿砚,我这可都是为你打听来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萧京砚本也是逗齐鹤玩,听此,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齐鹤双目瞪圆,“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吓我!你太过分了吧阿砚!你是不知道云终当时看我的神情,就跟我接下来要被折磨死一样!”
“确实调皮,那我替你惩治他?”萧京砚说道。
齐鹤摆手,回道:“和你开玩笑呢,云终可是个大好人。”
“对了,洛音的话你怎么想的啊?待柳府的事情解决后,洛音可就要远走高飞了。”
萧京砚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柳府的事情解决,那我的最后一件事也能结束,游山玩水倒是一个好选择。”
“哇,那到时候岂不就剩我一个在京都?不行,我也要一起去。”齐鹤愤愤说道,“你们别想抛弃我。”
“那老皇帝谁管,他身子骨可不好。”萧京砚说道。
齐鹤“哦呦”了一声,笑嘻嘻道:“原来阿砚你也关心着圣上啊,我还以为你真恨上了圣上。”
“恨,怎能不恨。”回忆起过往,萧京砚的眸子泛着杀意,“他当时若不瞒着我,嘉门关怎会败,我舅舅又怎会死在嘉门关,被南燕国人羞辱。”
“我母亲又怎会气急攻心,病重在床上,任由宁狗摆布,最终毒发而亡。”
齐鹤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阿砚,以你当时的身体情况,你就算赶过去,将嘉门关守住,你也活不了,届时奸细再与南燕国出手,墨大将军还是会死。”
“墨姨连丧双亲,定也……”
“好了好了,咱不提这些事了,洛音明日可能会出手,你要是没事,要不暗中保护保护她?来出英雄救美也好啊!”
萧京砚将情绪收回于心底,淡淡道:“你去吧,她喜欢的是你。”
“?”齐鹤看着转身的萧京砚,嚎道,“阿砚!你到底听见我之前的解释的没有!你又在这开玩笑!你给我站着!我再好好给你解释一遍!”
……
柳洛音并不知道因为她的那些玩笑话,而在萧府闹出了误会。
她来到柴房,和守门的侍卫说道:“我和父亲说过了,我进去看看她。”
侍卫们听此,便将房门推开,让柳洛音进去。
柳洛音踏过门槛,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一块儿的柳芙珠。
她似还在昏迷着,除了身子颤抖,没有什么反应。
柳洛音见旁边有一桶水,将其提起来,倒在了柳芙珠的身上。
寒冬刺骨的天,加上这盆冷水,柳芙珠硬生生被冻醒了过来。
见是柳洛音,柳芙珠想要大叫,却被柳洛音封住了嘴巴,只能发生“呜呜咽咽”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光看她的样子,也能猜到她这是在骂她。
柳洛音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救你是吧?”
“很简单,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所以每当你觉得你要完蛋的时候,我都会重新让你看到希望,只不过,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要来了。”
听此,柳芙珠的神情更是害怕,她摇着头,像是在求柳洛音放她一马。
亦或是给她个痛快。
柳洛音轻笑了一声,悠悠道:“你要我放你一马?那你三年前可曾放过我一马呢?”
“我来到柳府,就不曾对你有过恶意,盼望着能与你成为好姐妹,可惜人的心不会都是红色,不过也托你的福,让我知晓了一些道理。”
“所以礼尚往来,我也该教回你一句,什么叫作‘风头轮流转’。不过你放心,你去地狱的路上并不孤单,他们会很快来陪你的。”
柳芙珠的瞳孔猛缩,拼命往门外走去,想将柳洛音的计谋告诉柳正阳。
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功补过,继续做她的柳府七小姐。
而柳洛音却在这时挡在了门前,她扬手,一掌扇在了柳芙珠的脸上。
柳芙珠被这一掌扇倒在地,但她此刻顾不上疼痛,继续爬起来,她满心只有去揭发柳洛音的罪行。
柳洛音也没有再拦了,她揉了揉发麻的手,任由柳芙珠将门打开。
但还没等柳芙珠走出两步,就被守门的侍卫丢了回去。
如此反复,柳芙珠也没了力气,像是认了命。
柳洛音走过去,一脚踩在了柳芙珠的胸口上,力度十分之大。
“跑啊,妹妹,怎么不跑了呢?”
因为疼痛,柳芙珠的脸扭曲在了一起,眼睛却是死死瞪着柳洛音。
若是眼神能杀人,柳洛音早已千疮百孔。
“这么漂亮的脸蛋,他一定会喜欢的,我可不能刮花了你的脸。”柳洛音捏着柳芙珠的下巴,笑容很是森冷。
“也罢,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其实你下的毒药,早就被我解了,薛氏之所以还在昏迷,那是因为我又给她下了毒。”
“还有侯府的事情,你也没有猜错,是我亲手将你送到柳乐安的床上。”
“妹妹,做事情可要向我一样谨慎,不留一点痕迹被人发现,这句话可要记住了,下辈子你还这么蠢的话,怕遇不到我这般善解人意的好人。”
柳洛音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抬步离开了这里。
但要推门时,忽然又停了下来。
“柳乐安不会来救你,没有谁会来救你,你也不用想着自尽,因为你马上就会睡到第二日。”
柳芙珠确实想着自尽,这样她还能将她自尽的罪,赖在柳洛音身上。
很快,她就明白了柳洛音这句话的意思。
她抓着簪子的手,松软无力,根本握不住簪子。
她想要站起身,但双腿依旧发软,摔倒在地。
头磕在地上,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慢慢发黑,最后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从柴房出来后,柳洛音想回院子,但路上却碰到了薛氏的贴身嬷嬷。
嬷嬷走上前,对着柳洛音说道:“小姐,夫人请你过去。”
柳洛音有些乏了,她想要拒绝,却见嬷嬷又说话了。
“若小姐不愿走这段路,夫人过来小姐的院子也是可以的。”
听此,柳洛音只好随着嬷嬷去向薛氏的院子。
“母亲,你找我?”
薛氏听是柳洛音的声音,急忙让婢女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她的身体虽还虚弱,但已经不会陷入昏睡中。
她轻声:“音音,你来了,来,坐娘的床边。”
“母亲身子刚好,应该多多休息,母亲还是躺下来吧。”柳洛音没有坐在薛氏的床边,她找了个就近的凳子坐下来。
见此,薛氏的眸子有些黯然。
“音音,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三年前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想到珠儿居然会对你的恶意这么大,害你吃了这么多苦,我——”
柳洛音并不想听薛氏的愧疚话,她出声打断,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母亲不必为这些事自责。”
薛氏用帕子擦拭着泪水,说道:“音音,你放心,这次母亲不会再为她说话,她作恶多端,就应该处死,你替她求情,是你心善,为我们着想。”
“若珠儿能有你一半的良善,那该多好,她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