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伪装还得进行下去,所以可能需要齐兄再去看看另外的三人。”柳洛音说道。
“如果可以,希望齐兄能治好柳乐安的右臂。”
“哈?”齐鹤很疑惑道,“他的右臂不是你派人去打断的吗?怎么现在又要接好啊。”
柳洛音抓住重点,她问道:“齐兄怎么知道我派人去打断了柳乐安的右臂。”
齐鹤:“……”
糟了,他真是一个大漏勺,怎么又说漏嘴了啊。
“咳咳,这不是重点,洛音妹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柳洛音见齐鹤不愿说,也不勉强,但心里却将萧京砚和“血月阁”画上了一条线。
“怕他萎靡不振,寻死,所以给他活着的希望,再杀了他。”柳洛音说道。
齐鹤深深地看着柳洛音,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洛音妹妹这招够狠,以后我欺负阿砚我都不欺负你。”
柳正阳没想到柳洛音会将齐鹤带过来给他们看病,更没想到柳洛音会让齐鹤去给柳乐安治手臂。
这算是他这些天最为开心的事情。
但……
柳乐安却不愿意了。
柳正阳把这件事情去告诉柳乐安的时候,柳乐安并没有意想中的开心。
他愣了下,便跟发狂的野兽一样,将屋内的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甚至还让柳正阳滚出去。
柳洛音听着里面的动静,再看着灰溜溜出来的柳正阳,走了过去。
“父亲,我去劝劝阿兄。”
“好。你……”柳正阳顿了下,还是将那句关心的话说出了口,“乐安现在心情不好,你注意安全。”
柳洛音点头,她将门打开,还未踏进去,一个杯子就对着她的头砸来。
柳洛音反应很快,当下往旁一避,杯子的碎片溅到了她的脚边。
她一脚踩了上去,走到柳乐安的床边,就这么看着他发疯的样子,没有说话。
柳乐安发泄完,也累了下去,见来人是柳洛音,当下火气“蹭”地一上来,将枕头朝着柳洛音丢去。
“阿兄发完疯了吗?发完了就来治手臂吧。”柳洛音将枕头接住,扔在了地上。
“滚!你给我滚!”柳乐安怒吼道。
“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柳乐安从床上下来,想去找柳洛音报仇。
可脚刚沾地,他就摔了下来,伤口处再次传来剧痛,疼得他喘着粗气,眼泪飙了出来。
“怪我?若不是阿兄要假扮刺客掳我去南安王府,我又怎会将这事告诉圣上?”柳洛音站着有些累了,便坐在了凳子上。
“换句话来说,若不是芙珠妹妹要收买神婆,设计我去南安王府,又怎会有现在这个下场?阿兄你怪错人了,你该怪的是芙珠妹妹。”
“纵是她做的,又如何!她也只是为了她的幸福做打算,她又有什么错!错的是你,是你要回柳府!”柳乐安嘶吼道。
“阿兄倒是好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我有什么错?”柳洛音笑了一声,向地上的柳乐安走去。
“滚,滚啊!别靠近我!”柳洛音的笑容让柳乐安心里发毛,心生害怕。
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若柳洛音想杀他,她现在就能傻事他!
“阿兄怕什么?以为我会杀你?”柳洛音蹲下身,露出一个更为怪异的笑容,“我啊,是来帮阿兄你的。”
“阿兄喜欢芙珠妹妹是吗?”
柳乐安闻言,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震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却见柳洛音的手中正有着一副画像。
“不!不要!”柳乐安想要去夺过来,却被柳洛音轻松躲了过去。
她将画卷展开来,让柳乐安能够看到这幅画。
“山有木枝木有兮,心悦君兮君不知……”柳洛音将人像旁的一排字念了出来。
她看向呆愣住的柳乐安,笑意更深:“这画上的女子可是芙珠妹妹,而这旁边的小字,也是阿兄的字迹。”
“阿兄,你还要否认吗?”
“柳洛音你到底想做什么!”柳乐安拳头紧攥,咬牙问道。
“我说过,我是来帮阿兄的。”柳洛音将那幅画丢到柳乐安的怀里,见他小心翼翼将其收好,再捧入怀中,眼中划过抹鄙夷。
她之前就觉得柳乐安看柳芙珠的眼神不对,那哪像一个看妹妹的眼神啊。
所以柳洛音让春分来过一趟柳乐安的房间,果然,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答案。
原来柳乐安对柳芙珠的感情,并不是亲情,而是男女之情。
那就更好了。
她的计划又能变得有趣了。
“芙珠妹妹不能嫁入皇室,这对阿兄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么?”
见柳乐安不回答,柳洛音也不恼,继续说道。
“芙珠妹妹心高气傲,寻常官家子弟她看不上眼,更别提为人妾室,如此,阿兄不就能娶芙珠妹妹了?”
柳乐安听到那句“娶芙珠”,心脏狂跳了起来。
他、他真的能娶珠儿吗?
珠儿真的能成为他的妻子吗?
柳洛音道:“但芙珠妹妹可不会嫁给一个废人,还是一个没有仕途的废人。”
“若阿兄对芙珠妹妹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阿兄你说,芙珠妹妹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柳乐安想反驳柳洛音,可那些反驳的话卡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
因为他知道柳洛音说的是对的,只要他失去了价值,那他的珠儿就不会再在意他。
她会寻找新的目标。
一想到他的珠儿会对别的男人好,他就想将那个男人给剁了。
珠儿是他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
“阿兄,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能懂我意思。齐神医还在外头等着,我给阿兄一炷香的时间思考,你这手臂到底治不治。”
“为什么……要帮我?我明明对你这么过分……”柳乐安神色复杂地问道。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是我的阿兄,兄妹之间哪有隔夜仇的。”柳洛音眼角轻挑,嘴角勾勒出一抹让人心悸的笑容。
“阿兄放心,你爱慕芙珠妹妹的这件事,我会替你瞒着,谁也不说。”
“可……就算我治好了手臂,我此后也参加不了科举,入不了仕。”柳乐安捂住双脸,闷闷又带着些哭腔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