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好久不见了啊。”
姜仔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宋言则。
宋言则漠然地点头。
“宋总恐怕是没想到当年那个一直被你处处压一头的人,如今坐到你前面,跟你谈生意吧?”
姜仔扬起讽刺的笑容,看着他当初厌恶至极的前上司。
宋言则倒是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确实有点意外。”
“哈哈哈哈,宋总放心,您毕竟当年是我上司,我姜仔肯定会好好招待您的。”
姜仔咬牙切齿地说,看他不好好整死宋言则,妈的,老天看了眼了,终于让宋言则落到他手里了。
想起当年发生的事,姜仔对宋言则涌起滔天恨意。
开标正式开始,大家走如常走着流程,等到尾声时,姜仔突然临时提议:“大家也别干坐着,让服务员上点酒,咱们边喝边聊。”
很快服务员就上了一大堆酒摆在桌子上。
姜仔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将自己内心的纠结坦露出来,“给你们实话说,你们这些都符合条件,大家都是优中择优,我一时半会也定夺不出来结果。”
“这样吧,大家一向都知道我这个人啊,喜欢喝酒,因为酒里自有答案,大家陪我痛痛快快的喝一杯,也许就有答案了。”
这番话就是在变相的告诉大家,谁陪他喝尽心了,这项目就给谁。
三巡酒后,有些老总都撑不下去了,喝得醉醺醺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空酒瓶,眼前发黑。
再这样喝下去会出事的。
其中两个个总裁实在是喝不下了,主动放弃了这场投标,被一旁助理馋扶着离开了。
桌子上还剩下三个人,那群老板最开始表面意思喝了几杯,最后将酒全部灌到下属嘴里。
而宋言则……
一个人闷头将面前这些酒喝完。
酒瓶空了,服务员又重新上酒。
仿佛只要撑到最后,谁就是胜利家。
宋念一把按住宋言则开酒瓶的手,男人的手烫到不行,“哥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出事的。”
宋言则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宋念,他说:“这个项目我必须要拿下。”
宋念在宋言则的眼底看到了他隐晦的野心,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在书房宋英义那些话。
“哥,别喝了。”
“你会出事的。”
宋念从宋言则手里抢过酒瓶,利索地打开,“我替你喝。”
说完,宋念将辛辣的酒灌在嘴里。
姜仔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鼓掌叫好,“豪气,来,干!”
可宋念只是灌了两口,就让宋言则抢来扔在地上,浑身暴戾,很是瘆人,但他对宋念轻柔地说:“你身体刚好,不能喝酒。”
“念念,回去吧。”
他不想让宋念待在这里了,他现在太狼狈了。
宋念摇头,“宋言则,这些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我不可能再让你喝一瓶酒的,如果你想拿下这个项目,想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替你,你要是再碰桌上的酒,我直接给你砸了。”
她非常认真,手里攥着一瓶酒,仿佛他但凡动一下桌子上的酒,她直接全部砸了。
宋言则揉了揉眉心,浑身瘫倒在椅子上。
像是妥协了一般。
宋念便替宋言则喝着剩下的酒。
宋念酒量还算可以,两瓶下去,倒还能撑,可这酒度数有些高,她有些发晕。
她眯着眼睛看着旁边两位老总,快要撑不下去了,咬紧牙关,算了豁出去了。
进医院就进医院吧。
毕竟自己这条烂命就是宋言则给的,她欠他的太多了,为他争个项目怎么了?
当宋念又拆了一瓶酒,被宋言则按住了,他低头轻笑,“算了。”
算了,哥不要那位置了。
“没事,我还可以再撑几瓶,他们也快到极限了,可以的。”宋念在宋言则耳边小声说着。
“哥跟你走。”
宋言则在权势和宋念面前,最后低头选择了宋念。
可宋念却犯起了固执。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是裴佳伊。
裴佳伊抄起桌子上的酒瓶,二话不说直接冲姜仔走来,狠狠地砸在了姜仔的头上。
“谁准你欺负宋言则的?”
姜仔看着这裴家千金头都大了,满脑子想着:谁他妈走漏了风声,给这位千金通风报信了???
“佳伊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可没有欺负宋总啊,是他自己要喝的,啊啊啊!!!”
裴佳伊直接扇了他好几巴掌,“你真是胆大包天了啊?敢欺负我的人,你竟然敢背着我弟私自搞这种,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弟。”
姜仔捂着自己的脸,一听裴小姐要告状,立马来了底气,他大声嚷嚷着:“去啊,你去告啊,我今天所作所为都是裴总准许的。”
此话一出,站在不远处的宋念蓦然抬起头,瞳孔微缩,怔怔地看着姜仔。
原本头脑晕乎乎的她,突然清醒了许多,她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姜仔面前,此时姜仔的脸上已经被血沾染一片模糊。
“你是说,是裴肆闫让你这样做的?”宋念厉声道,浑身的寒气让姜仔发懵。
“你怎么在这里?”裴佳伊瞪大眼睛。
当她闻到宋念身上的酒味时,浑身紧绷了起来。
“那当然。”姜仔直接一口咬定就是裴肆闫指使他这样干的。
裴佳伊脑海里那根弦瞬间崩断了。
宋念攥紧拳头,随即又松开,一声不吭,又回到宋言则身边,扶着宋言则出去了。
裴佳伊看着宋念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狰狞的姜仔,都失去继续打他的心。
“这次就算是我不收拾你,你也完蛋了,等着我哥给你收尸吧。”
她语气冰冷,还有些幸灾乐祸。
姜仔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那宋言则不是得罪了裴总吗?我这是在替裴总出恶气,为什么还要替我收尸。”
裴佳伊啧了一声,“你可知道,宋言则旁边那个女人跟裴肆闫什么关系吗?”
姜仔呢喃重复裴佳伊的话:“什么关系?”
“蠢货,那是裴肆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