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裴肆闫推开门,手里还端着清淡的小米粥,看着雪白的被子鼓起,他走到床头前将温热的小米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俯视着躲在被子里面宋念,他掀开被子,左腿屈膝跪在床上,将蜷缩成一团的宋念捞了出来。
宋念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跌入了温暖的怀抱。
好舒服。
裴肆闫看着女孩轻声嘤咛了一声,用脸蹭了蹭她的胳膊,将脸埋在他的胳膊肘窝里,他感受到自己肌肤传来温热的呼吸声以及女孩唇瓣上的柔软。
他的乖孩子怎么会这么可爱。
好喜欢,喜欢到发疯。
压抑了五年的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水来的猛烈。
裴肆闫将宋念扶起上身,将软绵绵的身体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捞起床头柜上的小米粥,自己喝了一口后,薄唇带着丝丝冰凉裹挟着温热的粥,覆上宋念的唇。
清甜的粥在两人的唇齿间交互着,裴肆闫动作很温柔,仿佛手里捧着的是易碎的娃娃,可即使动作再怎么温柔,宋念还是被呛到了。
“咳咳…”
宋念睁开朦胧的双眼,眼眸里还带着水汽,眼角流出生理性泪珠,随即浮现出几分愠怒,她下意识将嗓子眼的东西混合着对方的唾液一并咽进去。
“你他妈…有病啊?!”她怒骂道,一只手推开俯在自己身上的裴肆闫。
可对于裴肆闫来说这一点力气就挠痒痒一样,根本推不动。
裴肆闫挑眉,对宋念反应这么大有些意外,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
“以前你睡我怀里,口渴的厉害,但懒得不想下床,就从我嘴里汲取水分,现在给你喂个粥反应这么大?”
“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他有些好奇。
“姐姐。”
这是重逢以来裴肆闫第一次叫她姐姐。
裴肆闫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来到她的身边,那时候的裴肆闫还是一个软萌的小包子,会跟在她身后软软地喊“姐姐”。
但是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小包子也长开了,变成了高冷的小酷哥,再也没叫过她姐姐了,一天就是念念、念念的喊。
在之后喊她姐姐,便是两人谈恋爱在床上时,他会使坏的在她耳边喊姐姐,因为他说这样有一种很刺激的背德感,宋念便笑骂他是个变态。
如今再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她头皮一阵发麻,过往的回忆像泄洪一样,喷涌而出。
“你在装什么?嗯?”
在别人眼里宋念属于那种美得不可亵玩的美女,自带清冽疏离感,骨子里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傲,导致条件一般的男人不敢追求,因为太难驾驭了。
而就是这种在外人面前冷冷淡淡的宋念,谈起恋爱来,反差很大。
粘人,大胆,像狐狸精一样磨人。
裴肆闫修长的指尖挑起宋念的一丝青发,在指尖把玩、缠绕着,促狭的丹凤眼里满是揶揄,白色的衬衫系着藏青色领带,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他的视线从宋念的眼睛往下移,扫过宋念的锁骨处,可惜布料遮住了他留下的印子。
有点碍眼,真想撕了。
裴肆闫伸出手,但落到了宋念的脖颈上,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怕惊了这只乖巧的小猫。
“那都是以前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不一样。”
裴肆闫挑眉,继续追问下去,“怎么个不一样法?”
以前是情侣关系,现在是前任关系,能一样吗?
但宋念没有直白的说出来,她轻笑了一声,说:“我想裴总这么聪明,自然懂得。”
“不好意思,我愚笨,请宋小姐指点迷津。”
他一脸认真请教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不懂,眼底的戏谑像是在逗猫。
宋念垂眸,她才不说出来,她有预感,自己一旦将心里话说出来,这狗男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越是表面表现的君子,实际上内心憋着坏给她挖坑,等着她跳。
于是,宋念移开视线,看向桌子上放着的小米粥,她发出抗议,“我不想喝这些没有味道的粥。”
“牛奶喝不喝?”
宋念表示:“可以,但我要核桃味的,椰奶也可以。”
“纯牛奶补身体。”他放下手指缠绕的发丝,不淡不咸地说。
“不要。”
宋念摇头,双手撑在床上,往后扬,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裴肆闫将宋念的动作收入眼底,漆黑的眸沉了几分,随即发出冷笑,像是在嘲讽。
宋念尴尬的移开两人对视的视线,主要是刚才他们两个姿势太暧昧了,他一只腿站在她的大腿中间,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宋小姐挑食的毛病倒是一如既往。”
宋念不满的咧了咧嘴角,显然不是很赞同裴肆闫这句话,她只是不喜欢纯牛奶而已。
“等着,我去给你买。”
宋念看着裴肆闫高大的背影有些愣神,现在都十点多,他还要出去给他买喝的,就是因为自己下午没有吃饭。
不出十几分钟,裴肆闫就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进来了,身上还沾着深秋的寒意。
也就是说他专门亲自去外面买的,没有让自己的下属去。
裴肆闫将袋子里不同口味的奶取出来摆在桌子上,有椰奶,有核桃味的奶,还有她以前经常爱喝的旺仔牛奶。
原来他都记得。
“把旺仔给我吧。”
宋念的指尖接触到旺仔牛奶的易拉罐,发现还是热的。
她忽然鼻头一酸,心脏泛起酸涩,她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直陪伴在对方身边。
其实宋念和裴肆闫都属于高情感需求的人。
一个肌肤饥渴症,一个分离焦虑症。
多么配。
就好像互相为对方量身定做的一样。
互相都离不开对方。
可他们还是分开了五年,在不同的城市里独自生活了整整五个春夏秋冬。
宋念小口小口的喝着旺仔牛奶,睫毛轻眨着,好像在克制什么情绪一样。
裴肆闫静静地站在宋念的面前,什么也不干,就等着宋念喝完,把易拉罐给他,他再扔到垃圾桶里面。
好像对于他来说,把宋念当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婴儿一样照顾,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