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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隋珠跟着中年男人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秦渊在她身后低声道:“姑娘,不要轻易跟他们走,我们还有机会脱身。”

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宋隋珠脚步一顿,回头望向秦渊,却见他眸色深沉,紧抿的唇线透露出他的担忧。

她心中明白秦渊的顾虑,可她心底那股想要探寻真相的渴望,却如同野草般疯长,让她无法抗拒。

中年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宋姑娘莫要害怕,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谈谈。如果你不跟我们走,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更大的麻烦?”宋隋珠咀嚼着这句话,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她现在如同身处迷雾之中,前路茫茫,不知方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或许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

想到这里,宋隋珠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中年男人:“好,我跟你走。”

秦渊见状,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挡在宋隋珠身前:“不行,我必须跟着一起去。”

中年男人似是早有预料,并未反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那就一起吧。”说罢,他转身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马车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宋隋珠和秦渊先后上了马车,车厢内空间逼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神宁静。

车轮滚滚,马车一路向北,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寂静无声,只有车轮碾压过路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宋隋珠的心脏。

她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这趟旅程漫长而煎熬,日升月落,周而复始。

宋隋珠和秦渊几乎没怎么交流,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宋隋珠感觉马车停稳后,便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

朱红色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烫金大字——“清风”。

府邸门前,两排侍卫身着黑衣,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中年男人率先下车,然后伸手扶着宋隋珠下来。

秦渊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绕过曲径通幽的花园,他们来到了一间书房前。

中年男人轻轻叩响房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

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鼻而来。

书房内布置简洁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一个白发老者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深邃而慈祥。

“你终于来了。”白发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目光落在宋隋珠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宋隋珠看着面前的白发老者,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紧张。

他的眼神,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五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白发老者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缓缓开口道:“你应该叫我……”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着宋隋珠,一字一句地说道,“爷爷。”

“爷爷?”宋隋珠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她耳边嗡嗡乱叫。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像一记重锤,砸得她晕头转向,几乎站立不稳。

她有亲人了?

秦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眉头蹙得更紧。

似是难以置信般,她盯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你真是我爷爷?”

老者看着宋隋珠,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

“唉,孩子……”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宋隋珠的脸庞,却又像是怕惊扰了她似的,停在了半空中。

“这些年,你受苦了。”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愧疚。

宋隋珠愣愣地看着他,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狂奔在记忆的荒原上。

乞丐,替身,牢狱……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这位老者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所以我……到底是谁?”宋隋珠哽咽着问,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

老者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乃是清河崔氏的家主——崔禅,而你的母亲,就是我的女儿,崔子熙。”

“崔子熙……”是母亲的名字,宋隋珠艰难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秦渊,见他没有否认,她知道老者说的是真的。

“那……母亲在哪?”她心中忽而充满了期待,可似乎不知为何又多了一丝害怕。

“她……她死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死了?”宋隋珠心中涌现难以描述的痛意,她费心想要寻回身世,可如今却得到了答案……

母亲,死了。

“为什么?”她嗓音干涩地问道,似是难以接受。

“子熙她自找就十分出众,才貌双全,后得长公主殿下赏识,被举荐为清河郡君……”

清河郡君!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宋隋珠记忆的迷雾。

她仍记得上黎曾对她提到的,也记得沈廉曾给她讲过的。

清河郡君……因参与某件谋逆案被诛杀,但最终下落不明……

可如今,眼前的这位老人,说她死了……

“唉,子熙她……她是被冤枉的。”崔禅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当年,我被奸人蒙蔽,误以为她参与了谋逆,亲手将她……”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老泪纵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锥心刺骨的夜晚。

宋隋珠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秦渊连忙扶住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崔禅,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

“您……亲手杀了她?”

崔禅老泪纵横,“虽未亲自动手,可与动手无疑啊……”他满目沉痛,“为了不连累清河崔氏满门,我亲自将她逐出家谱,赶出家门,与她划清界限……”

“后来,有嫉恨她的族人竟伙同……伙同那些陷害她的人一起追杀她……”

宋隋珠后退一步,紧咬牙关,“那那些害她的人呢?”

“有的依旧高高在上,有的……已经被我处置了……”

“包括那些害她的族人吗?”她继续追问。

崔禅没想到她死咬着这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

“既然母亲已被您逐出家门,您……又何必再认我?”宋隋珠心中多了一丝恨意,却不知从哪儿来。

老爷子叹了口气,“也是这几年我才想明白当年事情的缘由,禾儿,你可愿意原谅爷爷?”

“禾儿?”

“是啊,孩子,这是你的乳名……”老爷子似是回忆过去,“当年你娘跟着百姓们一起种植,恰逢你出生,便有了这个乳名,你也曾在崔家待过几年的,你小时候,爷爷还经常抱你呢!”

“母亲定是位极好的女官吧?”宋隋珠忽略掉他说的关于自己的那些。

老爷子点头,“唉,当年清河郡人人莫不称道,若非……”

“您刚刚说,那些害母亲的人还有人高高在上?是京都的要员吗?”宋隋珠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问道。

“老爷子!”秦渊终于打断了二人,“先生说了,这些事不该少主参合进来!”

“崔泽他……最近好吗?”老爷子问道。

秦渊点头,“劳老爷子挂念,先生一切都好,但先生说了,如今少主既然忘了一切,就简简单单做她自己就好。”

宋隋珠摇头,坚定地道:“不,我要知道一切,既然我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世,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宋隋珠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崔老爷子,“请您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