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们赌石赚钱了吗？”
沫沫问道。
“赚了一点。”
林天启说。他不想在女儿面前太张扬。
但张辉已经跟老婆说起了今天的经历。
那女人听得目瞪口呼，连连感慨林天启的本事。
“林先生，你这眼力真是太厉害了。”
她说，“我们在这行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能一眼看出料子的好坏。”
林天启谦虚地说：“运气好罢了。”
但他知道，这不是运气，而是天赋。
那双能看透石头的眼睛，让他在赌石界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对了。”
张辉突然说，“明天玉石协会有个交流会，很多大户都会去。林兄弟要不要一起？”
“什么交流会？”
“就是各大玉商聚在一起，交流行情，也会拿出一些好料子互相切磋。”
林天启来了兴趣：“好啊，正好见识见识。”
“那就这么定了。”
张辉高兴地说，“明天我来接你们。”
晚上，一家人住进了张辉介绍的酒店。
沫沫玩了一天，早早就睡了。
“你真的打算在这行发展？”
江映雪问林天启。
“嗯。”
林天启说，“这比打打杀杀强多了。而且我确实对玉石感兴趣。”
“那就好。”
江映雪笑笑，“其实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比以前快乐多了。”
确实如此。
远离江湖恩怨，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种生活，才是林天启想要的。
“睡吧。”
他说，“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一早，张辉就开车来接他们。
今天的交流会在深圳最豪华的国际酒店举行，规格很高。
“这次来了不少大人物。”
路上张辉介绍说，“缅国那边的几个玉石大亨都来了。听说还有港澳的收藏家。”
“规模这么大？”
“那当然。现在玉石市场越来越火，大家都想分一杯羹。特别是那些有钱人，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投资。”
到了酒店，光是停车场就停满了豪车。
入口处有专人查验请柬，安保措施很严密。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张辉掏出几张请柬，“这可是托了不少关系才搞到的。”
进入会场，林天启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玉石交易。
偌大的宴会厅里，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玉器。
有的摆在展柜里展示，有的则由专人捧着给客人欣赏。
“那块玉镯要价两千万。”
张辉小声说，“听说是清代宫廷流传下来的，水头特别好。”
林天启点点头。
这种成品他倒不太感兴趣，他更想看看原石。
“原石在二楼。”
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张辉说，“不过那边管得严，一般人进不去。”
“怎么进？”
“等会有个开幕式，然后就是自由交流时间。到时候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他们在这行很有地位。”
林天启同意了这个安排。
江映雪则带着沫沫去一楼的展区参观，那里展示的都是一些精美的玉器。
开幕式很快开始了。
主办方致辞，介绍嘉宾，然后就是各种商业互吹。
林天启听得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忍着坐完了。
“走，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张辉拉着他来到一个中年人面前，“这是何老板，做了二十多年玉石生意，在业内很有名气。”
“何老板好。”
林天启客气地打招呼。
“这位就是林先生吧？”
何老板笑呵呵地说，“昨天的事我听说了。一眼就能看出永昌行那块料子的成色，确实有两下子。”
林天启心里一惊，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侥幸而已。”
他谦虚地说。
“别太谦虚。”
何老板说，“这行就是要有真本事。要不要上去看看？那边有几块好料子。”
林天启正有此意，立刻答应了。
二楼的交易区果然不一样。
这里的原石明显比一楼的精品多得多，而且个头都不小。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一块巨大的翡翠原石，足有一人多高。
“这是今天的压轴货。”
何老板介绍说，“缅国帕敢矿区最近出的，据说能出极品帝王绿。底价两个亿。”
“这么贵？”
张辉吓了一跳。
“这已经算便宜了。”
何老板说，“如果真能出极品，价值至少翻十倍。现在很多人都盯着这块料子呢。”
林天启仔细观察着这块原石。
通过他的眼睛，能看到里面确实有不少绿色区域。
但具体品相如何，还得切开才知道。
“林先生觉得如何？”
何老板问道。
“不好说。”
林天启含糊地回答。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
“确实。这种大料子风险也大。赌赢了是天堂，赌输了就是地狱。”
正说着，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何老板吗？带新人来开开眼界？”
来人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但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
“哦，陈总。”
何老板的语气明显冷了几分，“介绍一下，这是林先生，最近刚回国发展的。”
“林先生？”
那人上下打量着林天启，“听说昨天在永昌行切了块料子？运气不错嘛。”
这话里明显带着酸味。
林天启也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不过这行光靠运气可不行。”
陈总继续说，“还得要真本事。比如这块料子……”
他指着那块巨石：“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但在我看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极品帝王绿的特征。只要切工得当，至少能出三块极品。”
何老板笑而不语。
显然这种王婆卖瓜的话他听得多了。
“不知林先生怎么看？”
陈总突然问道。
“不敢妄下定论。”
林天启说。
“那要不要赌一把？”
陈总眼睛一亮，“这块料子我准备竞拍。如果林先生有兴趣，可以一起参与。”
“陈总的意思是？”
“很简单。你出一个亿，占三成份额。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出了极品，大家都赚。如果出不了……”
他笑笑，“那就各认倒霉。”
这明显是在激将。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肯定会上当。
但林天启只是笑笑：“陈总好意心领了。不过我这人胆子小，玩不起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