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很好,那现在告诉本公子,是谁指使你们过来,栽赃陷害,煽动百姓的?”
七个人脸上血迹斑斑,肿胀不堪,再次陷入了沉默。
供出自己是谁,或许还有活路,可要是供出了背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比死还难受!
萧明见状,再次看向赵虎。
赵虎心领神会,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不!不能用私刑!萧公子!你不能滥用私刑!”
那个叫王三的泼皮,似乎读过几天书,此刻强忍着恐惧和疼痛,色厉内荏地喊叫起来,“大周律法规定,非有司审问,不得擅动刑罚!你这是犯法的!”
“哦?犯法?”萧明挑了挑眉,“你们收钱替人办事,往本公子头上泼脏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犯不犯法?”
他顿了顿:“本官可以不收买通你们的那点脏银子,但你们若敢隐瞒半句……那本官,就只好收了你们的命!”
要么说出主谋,要么现在就死!
赤裸裸的威胁,不带丝毫转圜余地!
七个泼皮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一边是粮铺掌柜们事后的报复,一边是眼前立刻就会到来的死亡!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老妇人,扑倒在泼皮们面前,哭天抢地。
“三儿啊!你就说了吧!保命要紧啊!”
“四儿!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能死啊!”
“牛二!你老娘还在家等你呢!快说啊!”
显然是这些泼皮的家人,听到风声赶了过来。
萧明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我说!我说!”牛二再次抢先开口,几乎是吼出来的,“是……是陈掌柜!陈记粮铺的陈掌柜!是他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带头喊‘钦差大人’,还让我在人群里散播大人带病施粥的谣言!”
“还有我!是刘记布庄的刘掌柜!”王三也豁出去了,“是他让我指认萧公子,说粥里有毒!”
“是孙记米行的孙掌柜!”
“是周记杂货铺的周掌柜!”
“是钱记……”
七个人如同倒豆子一般,争先恐后地将幕后指使他们的人全部供了出来!无一例外,全都是之前被萧明查抄了贪腐粮食,或者与朱记粮铺关系密切的几家铺子的掌柜!
果然是他们!
萧明眼中寒芒一闪而逝,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很好。”他看向赵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他们如此‘忠勇’,替主分忧,那就赏他们每人……十大板!就在这里打!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诬告攀陷,煽动民意,是个什么下场!”
“是!公子!”赵虎沉声应诺。
十大板?!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七个泼皮,闻言顿时魂飞魄散!十大板,那可是能把人打残打废的重刑!他们刚才已经被抽得死去活来,再挨十大板,还能有命吗?!
“大人饶命啊!我们都说了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大人开恩啊!”
七人磕头如捣蒜,哭嚎求饶声震天响。
萧明却充耳不闻,他转过身,目光扫视着噤若寒蝉的围观百姓:
“诸位乡亲!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看清楚了!有人心怀叵测,意图制造混乱,污蔑本官!幸得大家明辨是非!”
“但本公子也要提醒各位一句!”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大周自有法度!任何人,胆敢以身试法,造谣生事,诬告陷害,这七个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那七个泼皮绝望的哭嚎和亲兵们准备行刑的动静。
良久,人群中,终于有一个胆子稍大些的老者,颤巍巍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萧公子……那……那您去过别院,身上……身上是否真的……”
他没敢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栽赃的人是被揪出来了,可萧明去过瘟疫隔离区也是事实,这才是百姓们最关心,也最恐惧的问题。
萧明闻言,脸上的冷厉之色稍稍缓和,他看向那老者,以及周围一张张带着恐惧和疑虑的脸庞,平静地开口: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城西别院,如今已由本官接管,内外清理,药草熏蒸,更有本公子提供的良方控制疫情。”
“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自行前往别院外围查看。看看那里的情况,是否如某些人口中那般恐怖,看看本官,是否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不顾百姓死活。”
城西别院
百姓们冲向别院,看到亲人们一个个生龙活虎,顿时喜极而泣。
“爹!真的是你!你好了!”
一个年轻人冲入院中,紧紧抱住一个步履尚有些蹒跚的中年人,泪如雨下。
“傻小子,哭什么!爹这不是好好的吗?多亏了萧大人啊!”
“娘!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女孩扑进妇人怀里,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萧大人的神方,把娘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萧公子真是神人啊!”
“不仅救了我们,还治好了疫病!”
“是我们错怪萧公子了!他才是真正为我们寂川县百姓着想的人!”
与此同时,寂川县城内。
萧明雷厉风行地查抄朱记粮铺,并将贪腐粮食充公,再加上他强势镇压泼皮闹事,公开点出幕后指使者,整个寂川县的粮价应声而落,几乎是一日之间便跌回了灾前的水平,甚至更低!囤积居奇的美梦彻底破碎,之前高价吃进的粮食如今砸在手里,血本无归。
更让他们寝食难安的,是萧明的报复!
他们参与了诬告,煽动了民意,虽然萧明暂时没有直接找上门,但谁知道那位手段狠辣的萧大人什么时候会来算这笔账?
一想到那七个泼皮被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的惨状,陈掌柜、刘掌柜等人便觉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此时的萧明,却没有立刻去理会那些跳梁小丑。
他正站在大牢深处,看着囚笼中的原任县令,冯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