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弥勒佛的笑脸一僵,瞅着自己的自行车,再瞅瞅李文华的车,这不比他的新?
确实,李文华今天骑的是李大强当初的旧车,相较铃铛不响哪哪都响的老破车,刘海忠的车还是要新一些的。
不说别的,至少他的铃铛还响。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看看,你的连铃铛盖都没了,还说我。”
李文华玩味一笑,指着他的轮胎道:“有没有铃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轮胎恐怕受不起。”
二八大杠质量没话说,一车传三代不是说说而已,大家都把自行车当宝,平时挺爱护,但轮胎嘛,本来就是旧车外胎都磨薄了。
刘海忠弯腰一看,“不是和你的一样吗,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咱们体重不一样,你得顶两个我。”
“你、你别乱说,最多一个半。”
李文华由于练武的原因,属于是看着显瘦,脱衣有肉那种,所以刘海忠才不自信的说一个半。
李文华觉得刘胖胖有时候也挺好玩的,“你说一个半就一个半,我劝你上下班的时候别骑。”
刘海忠没好气道:“不骑我还推着啊。”
“不,扛着。”
刘海忠:……
“你走,我不想和你说话。”
李文华笑呵呵的,刘胖胖生气的时候也挺好玩。
让他走他偏不走,还故意推车凑近了些。
“我说来福啊,我这是为你好,扛车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天多扛几趟,你的本钱得多足。”
刘海忠想摆脱这个黏上来的狗皮膏药,奈何这会在垂花门的位置,车头被别住想走都走不了。
“让开,不愿搭理你。”
李文华刚想说我愿意就行,注意到易中海走进了院,凑近小声说道:“有你愿意搭理的来了,他还没车呢。”
刘海忠回头一看,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
“老易,来来来,看看我买的车怎么样。”
这会他不急着走了,车头你随便别,最好把易中海也别住。
易中海一听这话,再看刘海忠推着车,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好屁。
他是买不起车吗?他只是不想露富而已。
早年自行车是不要票的,后来出来了自行车购买凭证,再到57年以后自行车逐渐开始实行凭票购买。
他没买是不想院里人觉得他有钱,另一方面是不想麻烦,那时候他作为一大爷,院里需要借车,借不借都不好,干脆不买,既能省下钱留作养老,又能省去麻烦。
他不想搭理刘海忠,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踩自己一脚,体现出二大爷的威风。
就像刘海忠不想搭理李文华一样,他只想绕过刘海忠回家。
刘海忠也学李文华,把车头别了一下,垂花门彻底被堵。
“老易,你给看看,我这车是不是没买好,当时图省事也没留意。”
易中海假意看了眼,“挺好的,要不是这俩车轱辘,我还没认出来。”
同样的话刘海忠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还是在短时间内,脸一黑,说话也没那么客气。
“老易,你一个月工资比我还高吧,也没孩子要养,怎么不买一辆,上下班也能方便点不是,不会是舍不得吧。
我说你也太小气了,怎么说也是当过一大爷的人,怎么还不如老阎呢,他还知道整辆车。”
李文华忍不住多看了眼刘海忠,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怎么天天见也得刮一下目。
几句话既说了易中海没孩子,又说了现在已经不是一大爷,刘胖胖是不是偷偷在学习,水平有所提高啊。
易中海脸也黑了,说他不是一大爷可以,说他没孩子就像往心窝里捅刀子。
“老刘……”
“二大爷。”刘海忠打断提醒道。
易中海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难受,这还是他提出来的。
正常叫法是刘大爷,易大爷,他说大家住一个院,就像一家人,按照年龄排出来了个一二三大爷,当起了大院的长辈。
现在好了,他这个发起者不是长辈了,还得叫别人,让人家爬到自己头上,
为什么这么说,一大爷二大爷那是大伯二伯的意思,他叫刘海忠他二大爷,那不就等于是他哥了吗。
“老刘,这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你觉得合适吗?”
他连孩子都没有,喊一句他二大爷,这不诚心提醒他没孩子吗。
刘海忠好不容易买了辆自行车,一个两个的贬低他的车,心里也不高兴,不敢拿李文华怎么样,还不能说你易中海了?
“合适啊,当初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行,易中海认了,以前开会的时候也不是没叫过他二大爷,虽然当时这个他,指的是院里其他人家的孩子,私下里单独都是喊老刘,但今天他捏着鼻子认了。
“他二大爷,现在可以让我过去了吗?”
刘海忠又开始装腔作势了,一本正经的说:“老易啊,我看你这思想觉悟就有待提高,得让二大爷先过,懂不?”
易中海此刻想把这死胖子锤死,不,用锉刀锉死。
李文华适时把车头转正,推车先过了垂花门,不是说先过吗,他爹现在是一大爷,那必须比刘胖胖先过。
刘海忠脸又黑了,这个小李思想觉悟也有待提高,都说了得二大爷先过,咋还走前面了。
刘海忠也准备推车过去,不能再让易中海抢前面了,好死不死,阎埠贵钓鱼回来了。
“哎呦,他二大爷,您买车啦?”
刘海忠脚步一顿,回头笑道:“对,老阎,我这车不比你的差吧。”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易中海绕过他进了中院。
刘海忠的笑脸僵住,一个个都是刺头,这个易中海,不服管教啊,看来还得继续打压一下才行,看看人家老阎,思想觉悟就很不错。
阎埠贵不知道他们刚才的事,走近细细打量一番刘海忠的车后,笑道:“不差,比我车新,不过你这飞鸽好像不是新车吧?”
刘海忠后悔了,就不应该买辆旧车,也没了和阎埠贵显摆的兴致,拉着脸进了中院。
阎埠贵一脸疑惑,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莫名其妙。
杨瑞华过来拉他回家,“你呀就不该凑上去,他们三个都掐一会了……”
阎埠贵恍然,不是自己的原因就好,他现在除了不去得罪李家,就是尽量和其他人打好关系,把名声缓和一下。
杨瑞华看了眼外面小声说道:“今天李家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听说有人原本想给他家介绍对象,现在好像都不说话了。”
阎埠贵嘶嘶吸气作思考状,想着这事自己能不能从中获得好处,却不想缺了的大门牙吸气太快,把自己给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