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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还没完!

《异闻录》上怎么说的来着?外邪驱了,还得引正气进来,把根儿给拔了!

我看着法坛那边,那些已经被“过滤”过的,变得温和纯净的白色地脉能量。

得,请佛祖容易,送佛祖难,现在轮到请“正能量”进来了!

我再次集中起仅剩的那点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勾引了一小缕白色的能量,慢慢靠近我的身体。

然后,轻轻地,让它碰上我的胳膊——诅咒最开始发作的地方。

“嗷——草!”

钻心的疼!

如果说之前被诅咒搞是阴冷的钝刀子磨,那现在这玩意儿进来,就是烧红的铁钎子往骨头缝里捅!

要把里面最后那点阴寒玩意儿连根拔出来!

疼!真特么疼!

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骨头缝里都在噼里啪啦响,好像要被拆开重装一遍!

汗一下子就把衣服打湿了,我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但是,就在这疼到极致的时候,一种怪异的舒坦感也跟着冒了出来!

我能清楚感觉到,之前缠着我、黏糊糊、阴冷刺骨的那股力量,正在被这股又霸道又暖和的白色能量冲走、融化!

身上好像卸掉了一副千斤重担!

我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之前因为诅咒又红又肿,甚至开始烂的地方,现在正飞快地好转!

红肿没了,皮肤重新变得平整,就是白得有点吓人,但那股子不吉利的死气彻底消失了!

脑子也清亮多了,跟用水冲过一样!

成了!

诅咒,真给清掉了!

我强撑着身体被掏空的虚弱,不敢放松。

按照流程最后一步,把身体里那些已经“下班”但还很充沛的白色地脉能量,小心地引导出去,送回中间那个石台。

能量回到地脉里,法坛上的白光也慢慢暗淡下来,洞窟里的震动也停了。

一切,可算结束了。

我抬起头,看向石台那边。

那个一直盯着我们的“保安大哥”,还静静地杵在那儿。

它身上那股子吓人的气场收敛了不少。

瞅着我,好像挺意外?

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个闯进来的,非但没搞破坏,还借着地脉能量把自己给治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想冲它咧嘴笑笑,显摆一下咱这操作牛逼不。

结果神经刚一松,那股子硬撑着的劲儿瞬间就没了。

眼前直接一黑。

天旋地转。

身体软绵绵地,再也站不住,直挺挺往后倒。

“林子程!”

耳边传来韩芷晴带着焦急的喊声。

彻底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

我的黄泉眼不受控制地,最后扫了一眼溶洞入口的方向。

那边的阴影里,好像有两点冷冰冰的光闪了一下,绝对不是那个“保安大哥”的。

那感觉……冷漠,疏离。

好像在看戏。

谁在那儿?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疑问,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意识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坠入黏稠的泥浆之中。

挣扎,是本能的反应。

一点点,想要破开那层令人窒息的包裹,向上,再向上。

先是听觉恢复了感知。

滴答,滴答。

水滴声,空旷,回音阵阵。

然后,是呼吸,极轻,却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就在身旁。

我猛然睁开眼。

视线还未聚焦,模糊的光影晃动,是洞顶的钟乳石,奇形怪状,在眼前摇曳。

渐渐清晰。

“醒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转过头,韩芷晴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正看着我。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深处,那一抹担忧,却没能完全藏住,被我捕捉个正着。

“我……晕了多久?”

嗓子干涩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声音嘶哑。

“不久。”

她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

“喝点水,你把这洞里的能量搅得天翻地覆,又强行拔除诅咒,身体透支晕过去,很正常。”

接过水壶,顾不上其他,仰头猛灌几口。

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干渴的身体像是久旱逢甘霖,一点点活过来。

动了动胳膊腿,之前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四肢百骸,却透着一股久违的轻松。

“诅咒……真的没了?”

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之前红肿溃烂的地方,皮肤光滑,白得有些不自然。

韩芷晴瞥了一眼。

“没了,不过你最好省着点力气,别再搞什么幺蛾子。”

我嘿嘿一笑,想贫两句嘴,触及她“再作死就揍你”的眼神,明智地闭上了嘴。

环顾四周,石台上的法坛,光芒黯淡,地脉能量恢复了平静。

“保安大哥呢?”我问。

韩芷晴朝洞窟深处努努嘴。

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那个高大的石俑……不,守护者,依旧静静伫立在那里,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山峦。

他身旁,放着一些东西,几个苔藓做的饼,一小堆鲜亮的野果,还有一个大叶子包裹的水囊。

“他留下的?”我有些意外。

“嗯。”韩芷晴点头,“你晕过去后,他就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然后一直守在那边,没再动过。”

看来这位“保安大哥”,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嘛。

我挣扎着坐起身,还有点晕眩,体力却恢复了不少。

拿起一个苔藓饼,凑近闻了闻,淡淡的土腥味,混着植物的清香。

咬了一口,口感粗糙,咽下去后,胃里暖暖的,力量似乎又回来了些许。

“纯天然无污染绿色食品。”我边吃边评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食品安全认证。”

韩芷晴没理会我的玩笑,目光落在守护者身上。

“他似乎,并不想伤害我们。”

“何止啊。”

咽下嘴里的饼,我也看向守护者。

“我感觉,他好像……在守护什么东西?”

尝试集中精神,想用黄泉眼再看看,精神力消耗太大,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凭着之前的记忆和直觉猜测。

“守护?”韩芷晴皱眉。

“对。”

我努力回忆着黄泉眼看到的能量流向,以及守护者身上沉凝的气息。

“《异闻录》上记载过类似情况,有些特殊的地方,会有世代相传的守护者,防止某些……不该醒过来的东西苏醒。”

“不该醒过来的东西?”韩芷晴的声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