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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容臣妾一言,夏丞相,他并非谋逆之徒,相反,他就和六亲王一样,是等同于您安排的卧底一样的存在,只不过,他是自发的……但,他所做的一切,臣妾看在眼里!”

“什么?”

闻言,不止李盛渊微怔,夏丞相自己也深感意外,愣了片刻,咂舌地看向宓善。

“是,他不是反贼,而是功臣。皇上难道不好奇,臣妾是如何到这麻袋之中的吗?”

宓善捂着肩膀流血的伤口,吃力道,

“原本臣妾只是路过太后宫中,想去请安,不料撞见那同济在麻袋中装了一只狐狸,就说要冒充妖妃真身,来讨伐皇上。”

“臣妾一听,此等荒谬的借口,便觉得他们一定是又想令皇上您在朝堂之上为难了。”

正好,同济主持走开,留下夏丞相独自看守麻袋。

臣妾见他左右走动,坐立难安,几度打开麻袋,试图将里面的狐狸放走,便斗胆上前,一问才知,太后竟串掇平西王,和琰亲王,以及云隐寺的方丈,试图谋反。”

“臣妾实在担心陛下安危,可时间紧迫,又来不及多想,只好让夏丞相同意我和白狐交换。”

“他放走了那只无辜的狐狸,换了臣妾进来,才避免了一出荒唐污蔑发生。”

“否则,方才,只怕陛下您又要被人泼上一盘污水了。”

宓善一口气道来,娓娓陈述,

虽略显离奇,但又让人挑不出错处,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何出现在此了。

夏丞相目光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生机,再度燃起,忙不迭接应道:“正是!正是!”

“当时的场景,正如宓慧妃所言,老臣也是迫于他们的淫威,不得已才假意配合!”

“一来,也是老臣识人不清,立场不够坚定,二来,则是想假意顺服,再找机会力挽狂澜啊!”

“陛下,就算您不相信老臣也不要紧,只求您看在老臣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给老臣一条生路……”

终于,乔云声也沉不住气开口,毕竟面临要掉脑袋的,可是他心中的准岳丈大人:“皇上,宓慧妃所言,不像凭空捏造,正是夏丞相带着这个麻袋过来的,她的出现,也的确挽救了当时糟糕的局面。”

“以微臣看,夏丞相大约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这么说来倒真是。”

“莫非,是我们冤枉了他。”

周遭舆论风向转变。

李盛渊皱了皱眉,想到方才风缪那一剑砍下去时,乔云声似乎也十分紧张。

现在又站出来,替夏侯庆说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一向是他的行事原则。

宓善见他沉默,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马上忍痛朝乔云声鞠了个躬。

“本宫多谢乔院史替本宫正言,本宫从小和表哥你就是故交,我的为人,你是再清楚不过的。”

乔云声也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拱手,上前:“皇上,方才宓慧妃受伤,微臣一时情急,众人有所不知,微臣和宓慧妃是表兄妹的关系,适才关心则乱。还请皇上准许,微臣为宓慧妃包扎伤口止血。”

“原来如此!”

皇上豁然开朗,脸色瞬间没那么沉重了,“你们居然是表兄妹,这孤倒是真不晓得,你担心表妹,也在情理之中。”

他还以为,他的太医,也和这些谋反的臣子扯上关系了。

“爱妃剑伤要紧,来人,赶紧扶宓慧妃和乔院史下去。”

“至于夏侯庆,看在你有过亦有功的份上,孤也不想落得个将你们这些三朝元老全部赶尽杀绝的名声。”

“就将你革去官职,家中三代,贬为奴籍!”

“谢陛下!”夏侯庆五体投地,泪如雨下。

宓善被搀扶着往殿后走,听到这句话,也赫然放下心来。

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

也保住了雪姐姐。

“皇上,那这卞令昌,如何处置?”有人指着倒在地上,已失去生机的平西王说道。

想不到他昔日威风凛凛,如今,竟落得个这样悲惨的下场。

如此见得,人不可功高盖主,更不可轻易傲慢。

“乱臣贼子,次次仗着替大越着想的口号,踩在孤的头上作威作福,便将他五马分尸,族人们全部收押入监,择日问斩。”

李盛渊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情谊可言,有的只是冰冷的嘲讽和厌恶。

多年来,他忌惮太后,忌惮平西王,忌惮到睡不好觉。

如今,总算除去心头大害了!

罚过之后,便该赏了。

“六皇叔,您卧底有功,孤封你为定国公,继续辅佐孤治理朝政!”

“风缪,你已被封为侯爷,孤打算将这虎符一分为二,其中一份,由你保管,另一半,孤会在几个皇子中,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掌接,平时就先由你带兵操练着。”

“多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缪眼底精光毕现,重重屈膝,向皇帝行大礼,颤抖着手,激动地从徐宁海手中,接过被帝王一砍为二的虎尾部分。

至此。

这场风波,方告一段落。

离金銮殿最近的紫宸殿里。

几位太医正忙碌着,给相距不远,并排两张床的宓善和李长虞处理伤口。

李长虞已经包扎完了,但仍感到深入骨髓的痛意。

望着对面垂挂着的床帘,脸色阴沉不见喜怒,无声渗透着寒凉。

蛊虫让他和宓善的感知相通。

他们如今所承受的,是双倍的刀伤,双倍的疼。

想来宓善也是忍不住痛意了,竟寻了个机会让自己的肩膀受伤。

这个女人,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容小觑。

“皇上驾到—\"

殿外响起徐宁海的声音。

李长虞一手按着受伤的肩膀,单膝叩地:“叩见父皇。”

宓善闻言,也赶紧收拢衣裳,撩开帘子,要下来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你们二人不必多礼。”李盛渊连忙示意他们起来,亲手扶起李长虞。

宓善被晾在一边,不由微微一怔。

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如今的帝王已不再是先前那个只知沉迷声色犬马的昏庸皇帝,自然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虚伪地关心爱妃。

装作一副眼里只有宠妾的样子。

现在的他,自然事事先以自己为考量先。

“太子,你为救孤受伤,这份深明大义,着实令孤感动。同济那一掌,是否伤你心脉?”

李盛渊扶着太子,在床榻上坐下,语气关怀。

“回陛下,”一旁的太医适时开口,“那一掌少说用了同济几十年的功力,若是正中胸口,非死也残,好在太子只是被挨着肩膀擦了过去,万幸万幸,虽左肩膀骨骼震裂,但微臣相信,经过调理,不出一月,太子一定能和从前一样康健。”

李盛渊适才松了口气,望着太子,眸光染了几分沉重。

“那就好,长虞,孤扪心自问,从前待你,并算不得好。“

“可你对孤,却是一片赤子之心,数次,不惜以命相救。”

“孤这个父皇,若再不重视你,连孤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父皇,皇儿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父皇无须为此感到愧疚。”

李长虞低着头,面色清冷,态度恭敬地说。

他始终是这副克己守礼的样子,行得端正,不焦不燥。

在他的诸位皇子中,太子是性子最为沉稳,让人挑不出错处的一个。

他从前对李长虞,总有说不清的忌惮,觉得此子计谋深沉的可怕,又素来和自己不亲近,还在齐国那样的地方待过三年。

虽然那时他还年幼,但李盛渊心中总是有些忌惮。

或许是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当初为了求尊位,不得不将亲生儿子交换的那个无能的自己吧。

“孩子,苦了你了,孤以后必当重用你。眼下,你大皇兄病着,六亲王年纪也大了,孤的身边,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帮得上孤。”

“只有你……”李盛渊长叹一口气,眸光沉重,从袖口中缓缓掏出那块被一分为二的虎符。

李长虞眸光一亮,表面上仍不动声色,淡漠如昔,唇角却泛起极细微的冷冽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