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赵娴静被关在牢中三天,她没有见到谢鹤鸣,更没有任何一个探监的人。

白天有狱卒走动送饭,赵娴静还能搭一两句话,结果是狱卒不搭理她,或者抽出鞭子吓唬她。

赵娴静还能坚持,最恐怖的是晚上,静悄悄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突然有惨叫声响起,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求饶声,折磨得赵娴静无法入睡,她也不敢入睡。

正如此时,赵娴静双手环抱着双膝,缩在角落,双眼防备地看着四周。

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娴静瞳孔放大,往墙角缩。

赵娴静看着站在门口的黑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谁,你是谁,我不怕你。”

谢南笙掀开帷帽,露出笑容。

“不认得我了?”

赵娴静心头一跳,谢南笙笑得比哭还要可怕。

“南笙,你快跟他们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抓错人了,让他们放我回去。”

赵娴静期待的看着谢南笙,理智告诉她谢南笙不会帮她,可她已经没有理智了。

她只知道如果继续留下来,她会没命的。

“杀人犯从来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赵娴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南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们就是嫉妒谢家大房和二房关系好,他们就是想瓦解谢家,南笙,我们是一家人,你要相信二婶。”

“族老已经同意谢家大房和二房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往来,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赵娴静不可置信,族老们怎么可能同意,意水和清若可是谢家的血脉。

似是看出赵娴静心中所想,谢南笙嗤笑着开口补充。

“赵娴静,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你们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站出来替你们说话的。”

“不可以,我什么都没做,我的孩子们也不知此事。”

谢南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看看。”

赵娴静只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

“我给意水的家书,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和谢鹤鸣死定了,至于谢意水有没有掺和此事,你们心知肚明,我不光能拿到你们的家书,我还能仿造谢意水的字迹,赵娴静,你可明白?”

谢南笙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赵娴静。

依着谢鹤鸣和赵娴静对谢意水的重视,他们肯定不会让谢意水参与,但是不妨碍她用谢意水威胁赵娴静。

赵娴静握着那封信,无力地撑坐在地上。

她明白谢鹤鸣,谢南笙也能猜出一丝,老爷筹谋多年,谨慎小心,不到最后关头,即便是证据俱在,他都会咬死不认。

谢南笙是想让她开口,她和谢鹤鸣夫妇一体,她认了,就等同于谢鹤鸣认了,或者谢南笙还想她吐露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赵娴静脸色惨白。

“南笙,意水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清若跟你一块长大,你是知道她的心性的,你不要为难他们。”

谢南笙嘴角勾出讥诮。

“赵娴静,断绝关系传出去,你觉得赵家会怎么做?断尾求生,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你身后?”

赵娴静沉默了,张了张嘴,惊慌地看着谢南笙。

赵家会毫不犹豫将她抛弃。

“你瞧,你们才是真真的血脉亲情,你连他们都不信,我又怎会在意那点淡得要死的血缘关系?”

赵娴静心中最后一点侥幸被谢南笙摧毁。

傅知砚在马车里等候,谢南笙裹胁着寒意走进来,脸色十分沉重。

“回府。”

傅知砚没有多问,握着谢南笙的手,朝外说了一句。

回到竹离轩,踩在铺着地龙的地板上,暖意从足尖向身体蔓延,谢南笙才回过神,侧头看着被傅知砚握住的手。

“阿砚,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傅知砚拉着谢南笙在一旁坐下,抬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口茶,缓一缓再说。”

谢南笙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手指捏着茶盏。

“谢鹤鸣并不是全部的事都告诉赵娴静。”

赵娴静是母亲,知道自己活不下去,第一念头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可以死,但是她的孩子一定要平安活着。

天子命令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此案,太子监督,谢南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敢在证据上作假。

可是听到谢意水和谢清若会有危险,赵娴静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所以谢南笙用一封截获的家书诓骗了她,逼着她说了一些谢南笙不知道的事。

其实赵娴静后面或许会反应过来,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

“她都说了什么?”

“谢鹤鸣暗中帮端王做了不少事,端王谨慎,没留下证据,暗格中的那几封书信往来,是谢鹤鸣最后的保障,我父亲和兄长的死,端王知情,但是他并未插手。”

“赵娴静说谢鹤鸣有段时间愁眉苦脸,他几次跟她说如果事情暴露,就让她带着一双儿女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回来,卖惨博得祖母跟母亲原谅,可几天后,谢鹤鸣喜笑颜开,谢鹤鸣说父亲树敌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派人来帮他,赵娴静顺道问了句,可谢鹤鸣不肯说。

父亲死的那天上午,赵娴静去书房给谢鹤鸣送甜汤,无意间听见她跟人在交谈,赵娴静不敢停留,不过她听到郑家二字。”

傅知砚眼中颜色暗了几许。

“郑家,京中不少官吏姓郑,可能让谢鹤鸣害怕的,恐只有那个郑家。”

谢南笙揪着帕子,她也是想到了郑太师郑家。

郑太师只忠于陛下,郑家掺和了此事,看来郑家的主心骨已经倾向端王。

“郑太师为人刚正,确实容易迷惑旁人。”

傅知砚手指在轮椅把手上轻点,侧头看着谢南笙。

“让太子去查,我们先不要插手。”

谢南笙点头,心里难受得紧,原来有那么多人想要害谢家,谢鹤鸣被人当了刀刃而不自知。

他或许知道,可只要能让父兄消息,他甘之如饴。

赵娴静说谢鹤鸣亲眼看着他的小娘死在他跟前,那小娘说只有她死了,嫡母才会将谢鹤鸣养在膝下,才会真心相待。

祖母确实真心待谢鹤鸣,可谢鹤鸣心中那颗恨意种子,逐渐生根发芽,他的心早就扭曲。

他不甘心,他怨恨父亲会投胎,怨恨祖母容不下他小娘,怨恨祖母偏心,怨恨父亲的说教,怨恨父亲比他出生早。

总之,他恨父亲和祖母的一切。

秦年推开门走进来,神色不是很好。

“少夫人,谢意水在侧门求见。”

思绪回笼,谢意水回来得倒是比她想象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