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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欢没想到桑晚榆如此聪慧,竟连这个都猜到。

她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桑晚榆回她,“你照下镜子就知道了。”

“我伪装的真是失败呢。”徐欢轻嘲。

桑晚榆看着她,“裴承对你的好不可置否,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他根本不会爱人。”

人从一出生就在学习,学习走路,学习吃饭,学习自己穿衣,学习如何做人。

裴承从小生长的环境太畸形,以至于他懂爱却不会爱。

“其实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你缺爱,他不会爱,你们在一起,需要经历很多磨合。”

“不适合吗?”徐欢低头轻喃。

“当然,这是我的看法,要怎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的心。毕竟——”望着店外,正往这边走来的魏清然和安诺二人,桑晚榆面容染上几分苦涩,“人心不可控。明知不该,可就是忍不住。”

见桑晚榆目光一直望着店外,徐欢也跟着望了过去。

目光在触及到魏清然那张脸时,徐欢瞳孔微微收缩,“那个人,不是你——”

“这是他的转世。”

徐欢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见过魏清然的画像,桑晚榆没必要瞒着她。

徐欢蓦地倒吸了口气。

看着那对手挽手,一看就很亲密的两人,徐欢有点心疼地望向桑晚榆。

桑晚榆面上倒是没什么情绪。

“他不会爱,你可以慢慢引导他,他疏忽的地方,你可以提醒,结局再差,也不会差过我和我阿兄。”

“嗯。”对比桑晚榆只能看着昔日爱人和旁人恩爱,徐欢突然觉得自己幸运多了。

毕竟裴承不是不爱她,他只是在爱人方面,有缺陷而已。

两个人要想长久走下去,就得互相包容。

一直以来都是裴承在为她付出,她也该……为他付出一二了。

甜品店的门铃清脆作响,安诺挽着魏清然的手臂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桑晚榆,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真是晦气。”安诺甜美的声音里带着刺,“来吃个甜品都能遇见不想看见的人。”

桑晚榆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安小姐可以把眼睛戳瞎,这样就可以永远都看不见不想看的人了。”

安诺,“你——”

魏清然的目光在桑晚榆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对于安诺敌视桑晚榆的事情,魏清然很是头疼,拽了拽没事找事的未婚妻,他无奈顺火,“好了,我们去点餐。”

轻哼一声,安诺还是乖乖跟着魏清然在离桑晚榆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清然哥哥,我要吃那个草莓蛋糕~”安诺突然撒娇,拽了拽魏清然的袖子,“你喂我好不好?”

看着又在乱吃飞醋的未婚妻,魏清然心中极其无奈。

他不懂安诺为什么会那么敌视桑晚榆,除了喝醉酒那晚,桑晚榆突然吻上他,其他时间,他们几乎连话都没有说过。

不过到底是未婚妻提的要求,即便心中再无奈,魏清然还是听她的话,拿起银勺,喂她了。

看着两人这亲密的互动,徐欢握紧手中的叉子,担忧地看向桑晚榆。

后者依然神色平静,只是搅拌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银匙碰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欢不禁佩服桑晚榆的隐忍力,换做是她,她早就走了。

可她却能如此平静地看着。

是太爱还是太想?

是太爱也是太想。

安诺时常防着桑晚榆,用餐都在包厢吃,让桑晚榆在楼下车里等着他们。

桑晚榆很少时间,可以这样长时间去看着魏清然。

即便再痛,她却甘之如饴。

只有看着魏清然,桑晚榆才能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最后桑晚榆是和安诺魏清然两人一块出门的。

刚出店门,一道人影就忽地朝安诺魏清然冲了过来。

“安诺你这个小贱人,抢我爱豆角色,你去死吧!”

那人拿着一瓶东西就往安诺脸上泼去。

魏清然眼疾手快地转过身,将安诺搂进怀中护住。

疼痛迟迟没有传来。

魏清然下意识回眸一看。

只见桑晚榆笔直地挡在他和安诺面前。

她面向他们。

清丽冷艳的面容看似平静,但汗珠却如雨一般落下。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魏清然脑海里被抹去的记忆一下子冲破了束缚,猛地闯了出来。

“你——”

不等魏清然话说完,桑晚榆蓦地转过身去。

她一脚踹在那名泼东西的男人身上,将他踹飞出几米远。

同时也因为转身的动作,那被硫酸腐蚀的后背蓦地暴露在魏清然和安诺眼前。

魏清然瞳孔紧缩,安诺则是捂嘴倒吸了一口气。

刺鼻的硫酸味在空气中炸开。

桑晚榆背对着阳光站立,被腐蚀的衬衣布料黏在皮肤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你——”魏清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桑晚榆垂在身侧的手在痉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一声。

行凶者蜷缩在五米外的绿化带里哀嚎。

桑晚榆迈步时,被硫酸蚀穿的衣摆簌簌飘落几片焦黑碎片。

她每走一步,地上就多出几个带血的脚印。

“别管他了,先去医院。”

魏清然突然冲上去拽住她手腕。

三百年了。

他再一次,触碰她。

桑晚榆猛地僵住,后背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安诺的尖叫声这时才响起:“清然哥哥,她的后背……”

安诺的声音让桑晚榆想起他已不再是她的阿兄,她轻轻挣开魏清然的手。

她缓缓转过身,阳光穿透她耳际散落的碎发,她表情平静得像只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

魏清然没想到这个时候,桑晚榆最先关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和安诺。

一股莫名的情绪骤然从心底滋生。

魏清然看桑晚榆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疏离冷漠。

“没事就好。”桑晚榆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魏清然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拉住她,“你去哪?”

桑晚榆微微回头,目光落在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上一秒,随后才视线望向男人熟悉的俊脸,“我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们送你过去。”魏清然想也不想地说。

桑晚榆下意识看向安诺。

安诺正望着魏清然抓着桑晚榆的手失神。

魏清然反应过来,蓦地松开了桑晚榆。

他侧目看向安诺,“阿诺,她是为我们受伤的,我们理应陪她去医院。”

安诺回神后没有和之前那般任性,她善解人意地点头,“嗯。应该的。”

*

并不知桑晚榆受伤的徐欢交代店长看好甜品店后便回纹身店那边收拾行李。

她要去京城找裴承。

她不要再患得患失,自己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

徐欢并没有告诉裴承,她要过去找他,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收拾好行李,徐欢就出发了。

从顾娇娇得知了裴承人在医院,徐欢下飞机后,便直奔医院。

一想到要见到裴承,徐欢心里头就止不住雀跃。

然而当她赶到医院,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裴承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身边跟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约莫六七岁,眉眼间与裴承有几分相似。

最让徐欢震惊的是,男孩另一只手正亲昵地拉着裴承的衣角。

裴承没有和徐欢说过他父亲再婚的事情。

而裴父亦没有对外公布再婚的消息。

除了和裴家来往密切的人,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裴承有个同年的继母和小了二十来岁的弟弟。

何知洛太年轻,徐欢并没有把她往裴承继母方面想。

因为不知情,因此这幅画面,对徐欢来说,就是亲昵的一家三口。

徐欢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的视线模糊了,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爬满了脸颊。

自小形成的性子让徐欢没有勇气上前质问裴承。

她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

徐欢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她不该来的。

*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星澜一手提着满满当当的营养品,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在王宝珠腰后,那架势仿佛他媳妇儿是件价值连城的易碎品。

“媳妇儿,小心点,这儿有个小坎儿。”

陆星澜紧张地盯着地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王宝珠翻了个白眼,孕肚还没怎么显怀,走路带风:“陆星澜同志,我只是怀孕四个月,不是突然得了小儿麻痹症。”

她甩开丈夫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陆星澜急得直跳脚,几个箭步追上去:“慢点慢点!医生说前五个月最危险了!”

他空着的手在空中划拉,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你看这地多滑啊,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王宝珠突然一个急刹车,转身就给丈夫一记肘击,“上个月谁跟我说‘孕妇要多运动'的?嗯?”

“哎哟!”陆星澜夸张地揉着胸口,“那能一样吗?昨天产检医生都说你胎位……”

话没说完,徐欢便拖着行李箱,面如死灰地从两人身旁经过。

眼角余光扫到徐欢的脸,陆星澜下意识转头——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王宝珠已经眯起了眼睛。

“陆、星、澜!”王宝珠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力道精准得像是练过千百遍,“狗改不了吃屎是吧?老娘肚子里还揣着你的种呢,就敢盯着别的姑娘看?”